傅兮凤被他的神态语气弄的心梗。
顿了片刻才开口，“那东西你应该也拿到了吧。”
“你如果想要拿回去的话，可能要等过两天。东西在家里，我这两天没时间回去。”
顾川误以为她后悔了，想要拿回去。
傅兮凤皱眉，“不是。你……算了。”
反正要不是他，自己也拿不到那两个奖品，他不给钱也无所谓。
她手里还存了不少零用钱，也不差这个。
她气闷的转过头去，没看到顾川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顾母出去转了半小时回来，见傅兮凤和顾川还是她离开之前的样子，也不由得无奈。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不来电，她就算是当妈的也不能过多干涉。
坐了没多久，何佳慧打电话过来，傅兮凤起身出去接电话。
顾母一把抓过顾川问，“你和书雅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你们绝对不可能在一起？”
不然，她也不会老打别人的主意。
“妈。”
顾川无奈，“您也不想想，您想撮合我们俩那时候，我是有女朋友的。您看不上何子琪，不是我能劈腿的理由吧？”
那时候他虽然并没有很喜欢何子琪，但基本的尊重和道德感还是有的。
既然和对方交往，他会保有最基本的忠诚。
顾母哼了声，“那时候你们两个都分手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顾川和秦书雅认识的时候，顾川确实是有女朋友的。
只是她要撮合两人那时候，何子琪早已提出了分手。
他们俩那套说辞能糊弄媒体，却糊弄不了她这个当妈的。
顾川，“我那时候对何子琪还余情未了，不想开启下一段感情。”
“……”
顾川这也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自己说完只觉得胃部隐隐不适。
但看到母亲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又觉得不是那么难受了。
整天关心儿子的感情生活，也不嫌累得慌。
傅兮凤接电话回来，见母子俩表情怪异，眨了眨眼。
犹豫片刻，还是看向顾川，“老板，我可不可以再请几天假？”
顾川朝她看过来，“这次请假我不能继续给你带薪了。”
因为各种事，她已经一个多月没去侦探事务所了。
本来说好了，等顾母出院，她就继续回去上班。
现在她又说要请假。
“我知道。”
傅兮凤不满的鼓起腮帮子。
说的好像她有多喜欢占便宜一样。
之前来医院照顾顾母，她就说过自己不要工资。
顾川点头，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我等会儿还约了个委托人要见面，就先走了。我妈这边麻烦你继续照顾。”
“不用！”
不等傅兮凤说话，顾母立刻拒绝，“我现在能跑能跳，也不需要别人伺候。再说，还有邹大姐在这里呢。兮凤你也回去吧。”
这段时间全靠傅兮凤尽心尽力的陪伴和照顾，才能让顾家父子心无旁骛的去工作。
自家儿子不知道心疼人，顾母却知道。
傅兮凤自小娇生惯养，对生活条件还是比较挑剔的。
病房再怎么设备齐全，也到底不如家里舒坦。
再加上她还要每天在邵家和医院往返。
即使有自己看着，尽量让她吃好睡好，人还是不可避免的憔悴了。
“今天周师傅要去给他父亲过寿，说好了到六点再来接我。我提前回去，周师傅也还没过来。”
傅兮凤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和顾母提过一嘴。
周师傅是邵家给她安排的司机。
当时对方说的时候，她想着自己白天都在医院陪顾伯母，也没有用车的时候，总不好让人家在外面干等一天。
就答应了下来。
顾母看着顾川问，“你见那客户在哪里？”
顾川报了个地址。
她又问几点。
“五点。”
顾川挑眉，大概知道自家母亲什么意思了。
果然，顾母挥手赶人，“你们现在回去，你先让司机把兮凤送去邵家，再赶过去也还来得及。”
顾川无奈。
这可真是亲妈了。
送傅兮凤倒是没什么，只是路上不能有半点耽误。
稍微耽误一下，他的时间就不够了。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也方便。”
傅兮凤连连摆手拒绝。
“走吧。”
她的拒绝让顾川脸色微微一沉。
沉着声音说了两个字，就操作轮椅往病房外面走。
傅兮凤迟疑两秒，还是匆匆和顾母说了再见，就快步追了过去。
在电梯门口追上等在那里的顾川，傅兮凤很自然的抬手握住轮椅扶手。
顾川微微侧头用余光看了一眼，重新回过头去。
几秒钟后，傅兮凤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懊恼的想要缩回手。
但那样一来，就又显得太过刻意。
恰好电梯在这一层停下，里面走出两个人，她想也不想的推着轮椅进了电梯。
来到一楼停车场，傅兮凤又帮着司机把顾川弄上车。
在司机把轮椅往后备箱放的时候，傅兮凤就听到顾川的声音，“你请假几天？”
“还不确定。”
傅兮凤偏头，只看到顾川的侧脸。
在他膝盖上放着一本笔记本电脑。
即使在和她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指也快速在键盘上跃动。
她隐约看到屏幕上是一些记录侦查过程和分析报告的页面。
这些，本来应该是她的工作。
因为她请假不去侦探社，无形之中增加了顾川的工作量。
“给我个具体时间，我考虑要不要招个临时员工。”
写下最后一段结语，顾川合上电脑，转眸朝傅兮凤看过来。
平时的顾川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很难让人注意到他的长相。
只有谈到工作的时候，他会变得正经起来。
同时，也变得更有魅力。
顾川长得很帅。
和傅斯年具有攻击型的霸道冷峻不同，和邵文宇江凯的温润如玉也不同。
顾川的长相是偏刚正的，平时不太看得出来。
但认真起来，五官的魅力就会显现出来。
她是侦探社唯一的一个女性员工。
因为以前招进来的几个女员工，都会在一段时间后对顾川产生爱慕之心，从而影响工作效率。
无一例外。
发生过几次这样的事情之后，顾川特意告诫过刘烨，不允许再招女员工。
“先暂定一周吧。佳慧老公受伤，她有点担心，要去国外看看，没人照顾小孩。把孩子交给别人她又不放心，想让我帮忙带一段时间。”
傅兮凤理亏，也不敢说不让顾川找助理的话。
本来这段时间顾川就忙的厉害，偏偏她这边一直没时间去侦探社帮忙。
之前是要照顾顾母，也算是为老板分忧了，情有可原。
现在她又要请假，实在说不过去。
但何佳慧之前看多了小视频，诸如保姆给小孩喂安眠药，偷走小孩之类的内容深入脑海。
她不敢找一个完全陌生的阿姨过来照顾孩子。
再加上旭旭太小，之前又刚做过手术，她又不敢随便带孩子长时间坐飞机。
最后只能拜托给傅兮凤。
闺蜜有难，她不可能袖手旁观。
“我知道了。”
顾川点头，没说准备怎么安排。
一直到车子停在邵家门口，两人都没再说话。
从车上下来，傅兮凤狠狠松了口气。
她转身正想要向顾川道谢，却只听到他吩咐司机开车的声音。
撇一下嘴，傅兮凤快步往邵家走。
刚上楼梯，碰见从书房出来透气的江姝婳。
她喊了声嫂子就快步往房间里走。
江姝婳见她脚步匆忙，叫住她疑惑的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顾伯母那边没什么事就把我赶回来了。正好我这几天有事要回一趟宜城。”
傅兮凤皱眉，“嫂子，明天我可能没办法去医院了，你到时候带周林一块过去。你只要陪顾伯母说说话就好，跑腿的事情让周林和陆超做。”
“你这时候回宜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傅兮凤就把车上对顾川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江姝婳挑眉，“你打算自己一个人带孩子？”
“我可以请个保姆。我不会照顾小孩，但我能看着保姆。”
江姝婳无奈，“那也够你操心的。把孩子带来帝都吧，人多也能搭把手。”
“那怎么行？邵家和顾家现在都遇到了状况，所有人都这么忙。我这时候把孩子带过来，不纯添乱吗？”
傅兮凤想也不想的拒绝。
她一个外人住在邵家就已经够给人添麻烦的了。
再带个孩子过来像什么话？
“总有闲人。且不说家里那么多佣人，吃喝拉撒不需要你动手。我还在邵家，最起码我养过两个孩子，能给你传授一点经验。还有顾家，干妈刚出院，身边也没人陪着。你带个孩子过去热闹一下，她心情也能好一点对不对？”
大部分上年龄的老人家都喜欢小孩。
就算真的有人不喜欢，顾母也绝不在此列。
“这样……可以吗？”
傅兮凤被她说的有点迟疑。
“当然可以。”
江姝婳无奈，“再说，过几天顾家打算办个宴会。一方面正式宣布认我当干女儿的事，另一方面也是庆祝干妈出院。到时候你难道不打算参加？”
“怎么这个时候办宴会？邵家和顾家不是……”
傅兮凤疑惑。
这件事她没听谁提起过。
“就是特意在这个时候办的。”
江姝婳笑着解释，“现在既然有人质疑四大家族的年轻一辈，大家就想着干脆把我们这些人全部推到台前给他们看一下。这之后，干爸，舅舅，还有姨丈他们都打算下台了，把公司彻底移交到表哥他们手里。”
傅兮凤一惊，“那斯娱还有侦探社……”
江姝婳眼里的笑淡去一些，神情莫名，“想要度过这次危机，不可能一点都不付出的。表哥现在已经把斯娱还给斯年了，斯年找了个职业经理人暂时打理。等他腾出手以后亲自接管。”
斯娱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人接过去，才能让人相信不是石临陆由名转暗。
再加上斯娱的法人一直都是傅斯年，没有转手的过程，也更容易取信于人。
傅兮凤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知道的是顾川那边的情况。
侦探社是他的喜好，是他大学毕业就组织团队创办起来的。
如果为了这些事情放弃，无异于心头割肉了。
他一定很痛苦吧。
但，自己有什么立场问呢？
顾川现在有女朋友，自己的关心似乎显得有点多余了。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江姝婳似笑非笑的问，“你不打算问一下顾川的侦探社？”
虽然她现在对顾父顾母换了称呼，还是不太习惯称呼顾川。
可能是平时接触不多的缘故。
“这种事情是他女朋友该关心的，还轮不到我。”
傅兮凤皱眉。
“你是侦探社的员工啊。关心侦探社的前程以及自己以后的老板是谁，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江姝婳挑眉，眼底笑意更深。
傅兮凤像是被她点醒，眼神闪了闪，“我知道了，等会儿我会打电话问他。对了，我还没告诉周师傅不用去医院接我，我还要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
傅兮凤说完，转身往房间走。
同时拿出手机给周师傅打电话。
刚好周师傅那边宴会结束准备去医院，接到她电话就打算回来。
等她收拾好东西，可以送她去机场。
挂断电话，傅兮凤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考虑一会儿给顾川打电话该怎么开口。
东西收拾好周师傅还没到，她就坐在一楼大厅给顾川打电话。
顾川那边等了几秒才接通。
他听着顾川对着什么人说了声，“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那边一道好听的女声柔柔说了声，“好。”
“什么事？”
接着，电话里传来顾川和她说话的声音。
傅兮凤抿了一下唇角，忽略心里的一点不舒服，“刚才听我嫂子说你打算放弃侦探社。”
“对。”
电话里，男人没有丝毫停顿，只回答了一个字。
连呼吸都听不出有什么变化。
仿佛放弃侦探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傅兮凤很难过。
说不清是为什么，就是难受。
莫名的情绪哽在嗓子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憋得她双眼赤红。
“还有别的事吗？”
顾川的声音再次从话筒里传过来，冷冷淡淡，没有一丝温度。
“没有，我就是想问一下，你准备把侦探社转给谁？”
垂下目光，傅兮凤盯着自己干净漂亮的指尖。
她不喜欢做美甲，指甲莹润饱满，透着健康的红。
“刘烨。”
顾川那边有椅子滑动的声音。
之后，传来走路的脚步声。
直到脚步声停下，她听到对面拨动百叶窗的声音，“他跟了我这么多年，事务所的所有事情都熟悉。你跟他也熟，以后有事情可以直接和他对接。”
听着他平静的声音，傅兮凤缓缓收紧手指，把漂亮的指甲藏进掌心里。
她想问他，不会不舍得吗？
可她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好，我知道了。”
许久，傅兮凤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顾川的声音再次淡下来，“嗯。”恰
好周师傅从外面进来，傅兮凤匆匆挂了电话。
江姝婳过来，见她脸色不好，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没什么。”
傅兮凤踢了一下脚尖，把行李箱交给周师傅。
“没什么嘴巴撅这么高？”
“……”
傅兮凤不是一个能藏得住心事的人。
她最后还是没忍住，冲着江姝婳吐槽，“嫂子，你说一个男人如果向你告白，你没答应，他转头去和别人交往，算不算渣男？”
之前还说喜欢她，结果才没几天就传出和别人交往的消息。
看到她也是连多说一句话都嫌多余的样子。
她想不通，一个人怎么会变化这么快。
“那个男人和别人交往之后，有没有再和之前告白失败那人暧昧？”
江姝婳知道她说的是谁，也不揭穿。
傅兮凤脸色一僵，“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