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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就这么嫌弃我

    江姝婳一直等傅斯年挂断电话,才拧眉问,“你想干什么?”

    傅斯年抬手轻抚她精致的眉眼,却被江姝婳扭头避开。

    他无奈垂下手,“我不会做违法的事。”

    江姝婳抿唇,只是盯着他看。

    见她固执的想要知道自己的打算,傅斯年只能低声说,“那些人手里有破坏性很强的生化武器。我怀疑有些病毒和药物都处于不稳定的试用阶段。”

    之前是他,现在是石临欢。

    甚至他怀疑之前对方用来控制于萌萌时,给于心同样使用过生化手段。

    他不确定,下次对方还会拿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东西出来。

    不可能次次都能这样好运气的躲过。

    他必须尽快把幕后黑手抓出来,才能避免身边人接连遇害。

    想到之前傅斯年被病毒折磨成形销骨立的样子,江姝婳的眸子颤了颤。

    许久,她才闭上眼睛,“你自己把握好度。你要记得,你还有我和两个孩子。”

    “我知道。”

    傅斯年低头,薄唇贴在江姝婳额头上,一触即离。

    然后,又落在她轻颤的睫毛上。

    之后是鼻尖……

    男人的吻比羽毛还轻。

    充满怜惜,像是在吻什么稀世珍宝。

    在轻吻即将落在唇上的一瞬,江姝婳伸手抵在两人中间。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掌心,带起一阵微凉的风,痒痒的。

    克制着想要把手抽回来的冲动,江姝婳故作凶恶的威胁,“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立刻带着柒柒和玖玖改嫁!”

    傅斯年气笑,抓住她手腕把手拿开,语气比她还凶,“想改嫁,也得先嫁给我!”

    只要拿了结婚证,她想改嫁,做梦!

    “好啊。”

    江姝婳答应。

    傅斯年抓在她手腕上的手指蓦地一僵,哑声开口,“那就等欢欢好了,我们找个时间去领证。”

    “嗯。”

    江姝婳答应,主动抱住他的腰,闭上眼去听他的心跳,“婚礼不着急,就算不办也没有关系。真的要办,可以等解决掉孟家以后。”

    反正她和他早就不分彼此了,领证和婚礼不过是合法合理化的一个程序。

    “好,等解决掉这些事,我们就办婚礼。”

    傅斯年低头在她发旋上一吻,嗓音低柔。

    婚礼是一定要办的,而且要办的隆重,办的盛大。

    他要让所有人见证自己的幸福!

    石临欢是后半夜清醒的。

    傅斯年再次给她抽了血带去实验室化验,江姝婳则第一时间给石母打了电话。

    邵文宇开车带石父石母过来的时候,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

    傅斯年把报告单递给石父,眉眼含笑的宣布,“她的各项数值全部正常,细胞代谢速度和活跃度甚至比大部分同龄人还要好。”

    这也意味着,以后石临欢的皮肤状态和身体状态会越来越好。

    三十岁以后也不需要像其他女人一样花费大量的精力去美容护肤。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概是她这次最佳的写照了。

    “就是说,欢欢她不会再昏迷,也不会再出现其他不好的情况了对不对?”

    两天内,经历过多次大喜大悲的石母,甚至不敢再表露出丝毫高兴的情绪。

    她再也承受不起一丝一毫的打击。

    傅斯年点头,给她肯定的答复,“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石母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再次滚落下来。

    她转身扑到石临欢病床前,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从昨天到现在提着的一颗心彻底落到实处,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就想要把那口气哭出来。

    不然她怕自己会被憋死。

    病房里其他人听着石母的哭声,也忍不住偏过头去,悄悄红了眼眶。

    没有人指责她在医院大声喧哗。

    病房本身隔音效果就好,这时候也没住多少病人,不怕打扰到别人休息。

    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石临欢,也只是满脸无措的低着头,一下一下轻拍妈妈后背安抚。

    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把妈妈吓坏了。

    终于,石母哭够了,抬起头用力抱住石临欢,一遍遍的喊,“欢欢,妈妈的宝贝。”

    “后面不会再有事了,你们留在医院,我先带婳婳回婳苑休息。上午再过来。”

    眼看母女俩暂时不会停下来,傅斯年转眸看向邵文宇。

    “那行,你们快回去吧。姑妈和姑父这边我看着。”

    邵文宇点头,关切的目光落在江姝婳身上。

    要不是怕石母熬坏身体,再加上傅斯年要留下随时观察石临欢的情况,他也不能把婳婳留在医院守夜。

    “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傅斯年说完,又看一眼石父石母那边,才带着江姝婳离开。

    “看到姨妈这样,我心里也特别难受。”

    回去的路上,看着破晓的天际,江姝婳由衷的发出感叹。

    她自己也是当妈妈的人。

    换位思考,如果柒柒和玖玖其中任何一个发生这种情况,她能难受死。

    作为旁观者,哪怕也是担心害怕的。

    却终究没有亲妈这样彻骨的痛。

    她无法想象,如果石临欢这次真的不测,姨妈该有多痛。

    徐蛟救的,不仅仅是石临欢这条命,也救了姨妈一命。

    是整个石家的恩人。

    “我不会让你经历这种痛苦。”

    傅斯年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越过车位,紧紧抓住江姝婳微凉的小手。

    低磁的嗓音响在车厢里,坚定有力。

    “嗯。”

    江姝婳侧过头,看向男人坚毅的侧脸,微微弯起唇角。

    她相信他。

    因为是他,所以她全都相信。

    这份信任是这样的莫名其妙,也是那样的甜蜜。

    这辈子能有一个能够让自己全身心去信赖的人,真的是一件幸事。

    快到婳苑的时候,傅斯年收到一条信息。

    他低头看了一眼,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上午十点。

    消息是陆战发来的。

    没头没尾的一个时间,其他任何内容都没有。

    但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扣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缓缓收紧,天边的一线曙光落进男人眼底,越发衬的一双眸子漆黑如墨,冷凉入骨!

    副驾驶座上的江姝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朝这边看过来一眼。

    却见男人线条明朗的侧脸依旧柔和,没有丝毫变化。

    察觉到她的视线,甚至还偏头看过来一眼,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回到婳苑,傅斯年没有缠着江姝婳非要一起洗澡。

    他直接在楼下洗了。

    只是江姝婳注意到,他进浴室的时候特意拿上了手机。

    这个细节,让她上楼的脚步微微一顿。

    是手机上有她不能看的信息。

    还是跟谁的通话不能让她听?

    想到昨天晚上在医院里,他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她眸光闪了闪,很快把这个疑虑抛在脑后。

    他不告诉她,必然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江姝婳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傅斯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房间。

    身上的浴袍松垮垮穿着,腰上的系带也系的随意。

    听到浴室门口有动静,男人把放在膝盖上的电脑拿开,起身朝她看来。

    随着男人起身的动作,本就随意穿着的浴袍领口又敞开了不少。

    甚至隐约能看到重新练出来的几块腹肌。

    “怎么没洗头发?”

    他迈开长腿走过来,手掌落在她为了防止把头发弄湿特意扎起来的丸子上。

    指尖轻拨,轻易将丸子弄散。

    一头柔顺的墨发散开,隐约还能闻到淡淡的发香。

    她习惯隔一天洗一次头,昨天就没洗。

    “不是很油,就没洗。”

    她抬手把一缕头发抓到胸前随意揉了一把。

    还有就是觉得困,刚才洗澡的时候感觉皮肤都是木的。

    白天还要去医院,她得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是不油。”

    傅斯年低头,轻柔的吻落在她头顶。

    江姝婳呼吸一滞,微微偏过头去,被男人扣住后脑一记深吻。

    她正要拒绝,男人却主动放开,嗓音裹着轻哑,“睡吧。”

    反正也不差这一时。

    江姝婳松了口气,立刻逃去床上躺好,顺手拉过薄被把自己裹好,只留下一张脸在外面。

    傅斯年追过去,隔着薄被把人抱住,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就这么嫌弃我?”

    “没有,是我太困了。”

    江姝婳笑着躲开男人落在颈侧若即若离的薄唇。

    傅斯年把人抓过来又狠狠吻了半晌,才在即将擦枪走火之前放过她。

    最后还是又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才出来。

    怕真的睡不成,他也不敢再闹,只抱着她睡下了。

    一觉醒来,江姝婳愣了两秒,下意识摸了一把旁边。

    傅斯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身旁的枕头都是凉的。

    微微拢起眉头,江姝婳心里发沉。

    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上午十一点半。

    先惊讶了一瞬自己居然睡这么长时间,继而给邵文宇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石临欢的情况。

    得知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不舒服,她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我一会儿去医院看她。”

    “姑妈打算下午办出院,带她回帝都去。”

    邵文宇忽然说。

    江姝婳一愣,“怎么忽然就要出院?欢欢身上的伤……”

    “那些伤不重,姑妈的意思是让她在家里养,反正有家庭医生,不至于连一点皮外伤都治不好。”

    提起这个,邵文宇只觉得头疼无比。

    母女俩抱头痛哭后,矛盾半点都不会因此而消失。

    江姝婳一愣,很快就明白了石母的想法。

    只怕这次是真的吓坏了,才会想要让石临欢回家。

    而石临欢本身又不是个会受拘束的性子,工作也不可能说丢下就丢下。

    这样一来,矛盾必然会产生。

    “我现在过去医院,看能不能劝吧。”

    江姝婳掀起被子下床。

    双脚刚穿进拖鞋里,就听到有推门的声音。

    愣了一瞬,就见傅斯年推门进来。

    看她起来了,男人自然而然的弯起唇角,嗓音低醇,“正好,下去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去医院。”

    “你没出去?”

    挂断和邵文宇的通话,江姝婳还有点回不过神。

    她刚才下意识的就以为傅斯年出去了。

    这会儿看到他,才会格外惊讶。

    “我为什么要出去?”

    傅斯年挑眉反问。

    江姝婳一时没有说话。

    “起来吃饭。阿姨炖了汤,我们吃完给欢欢带去。”

    傅斯年走进来,去衣柜里给她翻出一套新的衣服拿过来,就进了浴室。

    江姝婳快速换好衣服,准备去浴室洗漱。

    就看到自己的毛巾和洗漱用品都被放在了方便取用的地方。

    她进去的时候,傅斯年正在挤牙膏。

    看她进来,顺手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她。

    江姝婳抿着唇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这样会宠坏我的。”

    “不会。”

    傅斯年弯唇,深眸里藏着万千温柔。

    性子好的人,怎么宠都宠不坏。

    而且,他愿意宠着她,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不然,他又凭什么留下她呢。

    帝都某个别墅里,一个男人蹲跪在女人面前,眷恋的在她腹部摩挲,姿态虔诚的像个信徒。

    “这就是我给你的奖励,你喜不喜欢?”

    女人笑着,眼神里却充满空洞,以及疯狂。

    从带着不甘嫁给这个男人之后,她的人生,就只剩下恨!

    她要让那个男人后悔不要她!

    “喜欢!我们的女儿会像你一样漂亮。”

    男人亲吻着女人每一根手指。

    就连指甲上点缀的碎钻在他看来,都是美的。

    当初看到这个女人第一眼开始,他就深深的为她着迷。

    几十年过去了,这浓烈的感情不减反增。

    有时候,他甚至恨不得把她吃下去,这样他或许才能变得完整。

    他想,如果亚当和夏娃的传说是真的,这个女人一定是他身上剃下的肋骨。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让他如此着迷。

    “万一是个儿子呢?”

    女人挑眉。

    “那我也喜欢!”

    男人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会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他,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只要是她生的,他都喜欢!

    “弄死那个孩子,你会后悔吗?”

    女人垂眸看着怀里的男人,像极了悲悯世人的神。

    如果忽略她眼底的扭曲和疯狂。

    “不会!他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你。你不需要了,他就必须死。我们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

    男人说起自己亲生儿子的死,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脸上只有冷漠。

    “想让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生下来吗?”

    女人笑的仿佛引诱夏娃摘下恶魔果实的毒舌。

    “想!”

    “那就,把那个孩子的心脏带给我吧!”

    自己把那个男人孩子的心脏吃下去,那个男人一定会很痛苦吧。

    可惜,自己永远也无法看到他痛苦的表情了。

    因为,早在二十年前,她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江姝婳和傅斯年吃完饭赶到医院的时候,石临欢和石母两人正在赌气。

    病房里的气氛十分低迷。

    石父和邵文宇站在一旁,脸上满满的都是无奈。

    “欢欢,我们给你带了汤,要不要喝一点?”

    像是没有注意到病房里的气氛,江苏话带着保温桶走到病床前,语气轻松的问。

    石临欢朝她看过来一眼,嘴唇蠕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但看的出来,她很委屈。

    江姝婳只能又看向石母。

    刚才在电话里,邵文宇说她中午气的都没吃饭。

    “我不是想要干涉你的工作。”

    石母终于开口,语气软化许多但整个脊背都似乎弯了不少,“欢欢,妈是真的吓坏了。昨天斯年说你只剩下一天的时候,我甚至已经在想,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如果你死了,妈妈也活不下去的!”

    说着,她仿佛又想起了昨天的绝望和崩溃,右手放在胸口,牢牢攥住衣襟。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顺畅的呼吸。

    石临欢眼眶泛红,嗓子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欢欢,你先陪妈妈回去。等背后那个孟家被扳倒,你想去哪里妈妈都不拦你,好不好?”

    和孩子吵架,多数时候妥协的都是母亲。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石母不介意再多给女儿让几步。

    也不是她过度保护,只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