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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你除了恨她,就是当着她的面……

    “就算不孝,也是我不孝。”

    傅斯年高大的身躯站在走廊上,周身气息沉寒凌厉。

    丝毫不为傅辛的话所动摇。

    任他们如何说,他就是不退让,不让警察把江姝婳带走。

    “时间不早了,我一会儿还要去看我妈,爷爷那里,就麻烦二叔多照顾了。”

    傅辛还想说什么,病房的门在这时打开。

    傅清阳一身白大褂从里面出来。

    傅辛脸色微变,似乎没想到,傅清阳会一直在病房里。

    他知道今晚是傅清阳救的江姝婳,但以为他早走了。

    “爸,婳婳现在的情绪不稳定,至少要在医院休养一周。”

    他是以医生的身份说的这话。

    傅辛脸色沉了沉,还是很给他面子地带着警察走了。

    傅清阳看了傅斯年一眼,什么都没再说,也沉默地离去。

    白雨宁恨得咬牙,却没有办法。

    人全散去,傅斯年也没有进病房去看江姝婳。

    刚才在门口对视那几秒,他看清楚了她眼里的漠然和心死。

    他突然就不想再进去看她。

    回到办公室,了解了她的情况,又安排好了特护之后。

    他重新又看了一遍宜苑的监控。

    周木敲门进来,恭敬地说,“爷,我已经问过于萌萌和她母亲。这是她们的录音。”

    “她们怎么说?”

    傅斯年没有听录音内容。

    而是淡漠的问。

    周木如实说了一遍内容原话。

    “于母说的,和之前一样。”

    “当时,是她送婳婳出来的?”

    傅斯年突然问。

    周木点头,“是。”

    “后来,你是在山脚下追到她。”

    他指的,是发现温淑宜摔下三楼之后。

    周木继续点头,又把细节描述了一遍。

    “监控也都能对上。”

    稍微停顿后,周木补充道,“只除了当时少夫人所在的位置处于监控盲区。”

    “周木,这世上会有两个长得完全相同的人吗?”

    “同卵双胞胎会吧。”

    周木也不是很懂,只是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

    傅斯年疲惫地按着太阳穴,“你先出去吧。”

    “爷,少夫人那里,你不去看看吗?”

    周木心里很矛盾。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觉得江姝婳不会做那种事,但事实又摆在眼前。

    最重要的是,他心知他家爷不相信江姝婳是会推夫人下楼。

    爷心里深爱着江姝婳,就算真的是江姝婳做的,他也觉得,他家爷会因为爱而放过她。

    “有江凯陪着她,不会有事。”

    他现在要做的,是查出真相。

    今天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是巧合还是有人精心地策划。

    他点了根烟。

    一边抽着烟,一边反复地看视频。

    隔着屏幕,和当面看真人还是有差别的。

    至少,视频里,他看不出对方不是江姝婳。

    从她离开婳苑去于家,到回宜苑,再离开……

    前面都是周木全程接送。

    只有她离开宜苑,下山的那段时间,周木没有跟着。

    但有监控。

    如果有问题,那问题就出在于家!

    傅斯年掐灭了烟,又听了一遍于萌萌和于母的录音证词。

    于萌萌全程都在说江姝婳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于母则是把找江姝婳的缘由,以及她在于家的时间说得很清楚。

    身为一个法政人员,于母的话无可挑剔。

    傅斯年突然想起一件事。

    之前于萌萌车祸出院,于母请吃饭,当时只请了他和邵文宇。

    他和江姝婳的关系,于母知情。

    她特意邀请的人,只有邵文宇一个人。

    于母看上了邵文宇,想攀上邵家。

    如果江姝婳被陷害,那参与的人里,少不了他的二叔傅辛,白雨宁,张丽平,于母……

    这么多人,苦心演一场戏,只为陷害江姝婳,外加害死他母亲?

    那么,那个和江姝婳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越分析,就越疑惑。

    不知不觉。

    傅斯年把烟盒里的几根香烟都燃完了。

    闻着自己一身的烟味,他眼底露出嫌弃。

    再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半。

    走出办公室,傅斯年先去了一趟他母亲的病房外。

    特护看见他,出来跟他说了情况。

    他又来到江姝婳的病房,正好江凯从里面出来。

    他越过江凯的肩膀往病房里面看。

    江凯冷漠地说,“婳婳刚睡下了。”

    他眸底划过一抹沉暗。

    江凯的声音又响起,“我们谈谈。”

    傅斯年带江凯回到自己办公室。

    关上门,江凯就说,“傅斯年,我要带婳婳离开。”

    “我说了,不行。”

    一个态度坚定,一个霸道又不讲理。

    江凯忍了一晚上的怒火,终于化为拳头朝傅斯年的俊脸挥去。

    傅斯年本能的避开。

    目光沉冷地看着星红着眼的江凯,“就算你要带她走,也等三年期满再来告诉我。”

    “傅斯年,我真想弄死你。”

    江凯咬牙质问,“你不让她走,是要逼死她吗?”

    “她若是死了,黄泉路上我陪着她。”

    他就是不放手。

    好不容易才娶到了她,他曾对自己说过。

    只要自己活着一天,就不会放她离开。

    “谁t稀罕你陪。”

    江凯像只暴怒的狮子,朝傅斯年挥拳。

    “我就婳婳一个妹妹,我答应过她要带她离开宜城,远离你。”

    江凯打不过傅斯年。

    最后负伤的,是他自己。

    傅斯年看着他嘴角的淤青,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让任何人冤枉她。”

    “你还不明白吗?她对你死心了。”

    江凯的话如锋利的刀子,直捅傅斯年的心窝,“她以前留在宜城,愿意嫁你,都是因为她爱你,忘不了你。”

    他心疼地说,“这才多久时间,你真是本事,消磨完了她对你的爱,让她不仅对你死了心,连活着的心都没了。”

    “傅斯年,八年前我就差点失去了婳婳,你可知道因为你,她当年重度抑郁,曾无数次地寻死,她手臂上的疤痕,还是我趁她睡着之后,悄悄给她涂抹掉的。”

    江凯突然就哭了。

    “婳婳那么爱你,你对她都做了什么。”

    他吸了吸鼻子,说,“你除了恨她,就是当着她的面,和白雨宁暧昧不清。你早已把她的心伤得支离破碎了,现在竟然说要陪着她死。”

    “你有什么资格,我把话撂这里。”

    江凯起身,一字一顿地说,“婳婳这次想离开你,我就一定会帮她离开。哪怕是她真的不愿意活,我也会带着她的尸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