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手术刀泛着冰冷的光芒近在眼前。
赵高明从未有过的害怕。
觉得傅斯年比刚才审讯他的警察和周木加起来都要可怕,简直就是地狱恶魔。
他结巴地说,“是,是白雨宁。”
“你是不见血不说实话,是吧?”
傅斯年说着,手术刀落在他耳朵上。
赵高明脸色惨白,“真的,傅少,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有一个字的谎言,你把我碎尸万段。”
傅斯年的脚离开他的头。
散漫地道,“说仔细点,还有,证据。”
“我,我有证据。”
赵高明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鼻青脸肿的样子,滑稽又狼狈。
可他顾不得这些。
只想赶紧交代了,远离这个比阎王都可怕的男人。
傅斯年坐在椅子上,听着赵高明说,“前两天我去您办公室找您,正好碰到白小姐。”
他观察着傅斯年的表情,“她让我绑架江姝婳。”
“说仔细些。”
傅斯年的声音陡然凌厉。
转头,他又对周木说,“去调他说的那个时间点,我办公室的监控。”
“是,爷。”
“不是在您办公室谈的。”
赵高明立马补充,“是在另外的地方,也不是白雨宁来的。”
“……”
傅斯年眸色森寒地盯着他。
等着他往下说,“是张丽平代替白雨宁跟我谈的,说在江姝婳生日的那天晚上……”
“我有录音。”
见傅斯年眼底的杀气越来越浓。
赵高明汗湿了后背,“在我家书房的第二个抽屉里的u盘里面。”
傅斯年转头看向周木。
后者立即会意地点头,转身出去。
……
婳苑。
江姝婳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傅斯年面色阴沉地推门进来。
目光对上,她漠然转开脸。
继续擦滴水的湿发。
傅斯年眯了眯眼,淡声问,“你和张丽平有过联系?”
“……”
江姝婳眸底闪过警惕。
她不知道傅斯年为什么这样问。
但白雨宁遭遇那种事,他是不是像张丽平一样,觉得是她做的?
抿了抿唇,她答得冷漠,“有过联系。”
“她跟你说过什么?”
傅斯年的视线追随她到梳妆台前。
迈开长腿,走过去。
江姝婳看着镜子里那张冷峻的脸,“你问哪一次。”
“她联系过你几次,这一周。”
“三次吧。”
江姝婳的声音带着嘲讽,“第一次她说要给我过生日,第二次,她说生日那天晚上一起吃饭。第三次,她质问我,是不是我绑架了白雨宁。”
“前两次你拒绝她了?”
傅斯年的视线落在她凝脂如玉的脸蛋上。
按赵高明所录的音。
张丽平是想害江姝婳。
想到这里,傅斯年眼底又凝聚了一层寒意。
这看在江姝婳眼里,心头莫名发冷,“你是觉得我拒绝了她,才导致白雨宁被绑架的?”
她仰脸望着他,“没抓到绑匪吗?还是对方交代,是我指使的了?”
“你这是什么话?”
傅斯年不悦。
江姝婳唇泛冷笑,“不是吗?大晚上的不在医院陪你的雨宁,专程跑回来质问我。也真是为难你了。”
傅斯年的脸色在江姝婳的话语里迅速地阴沉下去。
“你觉得我是质问你,怀疑你?”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傅斯年不屑,“你还没那脑子。”
“……”
江姝婳不想因为他生气,“你问完了就让开,别妨碍我吹干头发。”
他抓住她的手腕,从她手里拿走吹风机。
“我帮你。”
江姝婳直接愣住。
他要帮她吹头发?
无视她的怔愣,傅斯年已经开了吹风机,修长的手指穿过她发丝,手机铃声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白志庭的声音急切地传来。
“斯年,雨宁刚割腕自尽了。”
他的手机离得江姝婳的耳朵太近。
一字不漏的,全听见了。
她嘲讽地看着镜子里男人瞬间变色的俊脸。
那一瞬间,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如潮水漫进心脏。
“跟我去医院。”
挂断电话,傅斯年对江姝婳说。
她没看他。
只躲开他要抓她的手。
“我对你们卿卿我我的画面不感兴趣。”
“江姝婳。”
傅斯年面寒如霜,声音发沉。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她卿卿我我了?”
江姝婳皱着眉,“你不用那么大声,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和他领证之前不说。
就他们领证之后,他和白雨宁那些不清不楚,她实在是觉得很累。
“昨天她被绑架,昨天晚上我们两点多救出她的时候,她被赵高明给强了。”
傅斯年目光沉郁地看着江姝婳。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解释这些。
大概因为昨天是她的生日。
他一夜未归。
没做过的事,他不想被她乱扣罪名。
“所以呢,你不用再等三个月了是吗?”
“……”
傅斯年必须用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嘲讽地说,“你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
“你……不提前娶她了?”
江姝婳的脸上闪过诧异。
傅斯年眯眼,“谁告诉你,我要提前娶她的?”
“……”
她不答。
傅斯年盯着她精致的小脸几秒后,自己找到了答案。
“是傅兮凤告诉你的。”
“她还跟你说什么?”
“她说你昨晚陪了白雨宁一个晚上。”
江姝婳无所谓的语气道,“你赶紧去吧,晚了她要是真自杀,你不得内疚一辈子。”
“你想好了。”
傅斯年目光沉又冷地看着江姝婳。
一字一顿,“你要是跟我一起去,不需要多久就能回来。你要是不去,我今晚就不会回来了。”
“你不用回来。”
“我们还没有离婚。”
傅斯年心口堵得难受,“你不是说,不让白雨宁染指你的所有物吗?一个剧本你都那么在意,我是你的男人。一天不离婚,你就有义务捍卫做妻子的权利。”
“我不让她染指你,她就不染指你了吗?”
江姝婳觉得真是可笑。
“我可以跟你去,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傅斯年问。
只要不是太过分。
他就答应她。
他对自己说,那是对她的补偿。
“在我们离婚之前,你不许和白雨宁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江姝婳冷冷地迎着傅斯年的眼神,“你要是能做到,我就跟你一起去。你要是做不到,那你和白雨宁的任何事,都不用告诉我。”
“可以。”
“不是嘴上答应就行了。”
江姝婳找来纸笔。
很认真地写下刚才的条件。
又附加一条,若有违背,就离婚!
以着白雨宁对傅斯年的感情,她就不信,他能做到不和她有任何的肢体触碰。
看完后面几个字,傅斯年伸手问她要笔。
江姝婳递出去。
傅斯年接过后,把离婚两个字给划掉。
刚劲有力地写下另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