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将军?”
梁峰溪见吴煦看着她发呆不说话,垂首看了看自己,见自己周身并无不妥后,语带不悦地重声唤了他一声。
吴煦回神,思绪收回后便意识到他方才竟是盯着一女郎发起了呆,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郑重的对梁峰溪抱拳致歉道:“梁参军,刚才突然想起了别事,以致于行事无礼了,还望海涵。”
吴煦这般郑重其事的道歉,梁峰溪面色好转,也知自己误会了,反回了一礼道:“是在下敏感了,吴大将军不必如此。”
这一茬过去后,吴煦将话题又拉回正事,伸手指住地图上志县道:“若本将军所料不错的话,权王殿下应是要在志县与苗跃伏正面交战的,我们得加快行军事速度,最好在明日黄昏前赶到志县与殿下汇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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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梁峰溪与淮齐昭对吴煦此话没有异议,见他这般站在林知皇的角度分析战局,且并不玩弄歪心思,都对吴煦此人好感倍增。
几人在帅撵内议完正事后,便随口闲聊起私事来,一时间帅撵内气氛十分融洽。
突然,吴煦的副将箫铛骑马行到帅辇旁,急唤道:“大将军!”
吴煦一听箫铛唤他的语气便知是有大事发生,掀开车帘探出头去,沉眉问:“何事急呼?”
箫铛看了眼车内,见淮齐昭与梁峰溪两人就坐在吴煦对面,尽量维持表情道:“大将军,是私事,非是战事,还请您出来一下。”
吴煦闻言眉心凝色稍减,私事?
此地还能有他的什么私事,且要避开淮齐昭与梁峰溪两人去讲?
吴煦虽然想不明白,但他了解他的副将,若非当真重大之事不会露出此等神色,遂放下马车帘子,向方才相谈甚欢的淮齐昭与梁峰溪两人客气的告了声辞,而后扬声叫停了正在行驶的帅撵,起身行下了车。
“何事?”吴煦下了帅辇后,就翻身骑上了自己的爱驹,边随箫铛往队伍后方行去,边疑声问道。
“大将军,您还是先下令让全军休整三刻钟吧。”箫铛不回吴煦此问,凝声谏言道。
这就是等会要他处理的事,非是片刻就能处理完的意思了。
吴煦眉头皱起,想着箫铛为人虽是跳脱,但行事从未出过纰漏,这会如此谏言必有他的这般谏言的理由,正好全军也一连行路了近三个时辰,也是该原地补水充饥休整了。
想到此,吴煦便也没再多问,先对身边的传令兵吩咐道:“传令全军,原地休整三刻钟,补水充饥。”
“诺!”两名传令抱拳应诺,一前一后往队列两头前去传令。
传令兵骑马走后,吴煦侧头问箫铛:“究竟何事?”
箫铛骑马行到与吴煦并排的位置而后勒紧马缰,侧身对吴煦附耳了一番。
吴煦闻言豁然挺直身形,震惊地转头与箫铛对上视线,失声道:“当真?”
箫铛神色凝重地点头。
吴煦深吸一口气,整理好面上表情,而后凝声问:“人呢?”
箫铛低声回道:“末将安排在队末处,让赵安等人在旁守候。”
赵安是吴煦的亲兵校尉。
吴煦闻言直接扬鞭策马向队末处行去。
“吴大将军能有什么私事?”
吴煦从帅辇内下去后,不久后就传来全军休整的传令,淮齐昭听得此令掀帘向吴煦之前随箫铛离开方向远眺,若有所思道。
梁峰溪打开水囊,喝了口水道:“不管是什么私事,都是要避着我们两人知晓的事。”
淮齐昭放下车帘,回身笑道:“不错,看那副将的模样,可真是避着我俩的紧。”
“那就不能放任。不论是何私事,都要探出来。”梁峰溪收好水囊,起身往外走。
“去哪?”淮齐昭问。
“使人去暗中看看。”梁峰溪边走边低声道。
淮齐昭一点都没有要窥人“私事”的罪恶感,风度翩翩地拂袖站起身道:“梁参军且慢,一同去吧。”
梁峰溪挑眉:“还以为淮参军会不屑呢?”
淮齐昭矜持地摇头笑道:“梁参军说笑了,世家礼仪,怎可在军战中用?”
这边,梁峰溪与淮齐昭下了帅辇,另一边,吴煦也见上了前来寻他的人。
见到人后,吴煦一句话都没有,直接让左右亲兵周围警戒,而后带了来人去道路左侧的密林里叙话。
一行人走到了密林稍深的避人处后,吴煦径直对来人中一身量尚未长成的郎君单膝跪下行礼,哽声道:“煦拜见少主。”
薄岩基见吴煦对他行此大礼,当即弯下腰抱住吴煦失声痛哭道:“吴世叔,岩基终于见到您了!呜呜......”
“少主怎会来此?”吴煦反手搂住抱了他大哭的薄岩基,看向立身在薄岩基身后柏苹沉声问。
柏苹先向吴煦抱拳行了一礼,而后将他从览州偷出符骁,并带符骁至陈州后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讲给吴煦知晓。
吴煦在听的过程中脸色多变,在听得薄岩基是被柏苹“挟持”,才得以顺利逃出陈州州城的后,再也压制不住怒火,低吼道:“好个何氏,果然狼子野心!”
薄岩基松了紧抱吴煦的手,直起身含泪看着吴煦哭声道:“吴世叔,现在符世叔在我们手上!有他在手,您也不用为向您师弟借兵,而帮他带兵打仗了。”
话说到此,薄岩基抬袖狠擦了把脸上的泪,用尚还稚嫩的声音狠声道:“吴世叔,我们现在就带符世叔去往览州,召回父王带去联盟的五万精锐,回返陈州平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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