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清怡随着鲁王行军返回库州后,鲁王对她的新鲜劲也过去了,便被鲁王往王府后院一塞,随即便被鲁王忘到了脑后。
因为管福庆未曾纳妾原因,管清怡从小到大,生长的环境极为简单,受过最大的委屈,也就是被方氏世家的人,冷眼瞧不起了。
在其母方氏的影响下,管清怡的世界观里,固执的认为男子顶天立地,娶了女子后,自然也是要为那女子的一生负责的。
只以为当女子嫁给某个男子后,女子再是如何,作为夫君的男人,总是会护着自己女人的。
说到底,管清怡不过是没多少心眼的虚荣女子,狠心没有,坏心也没有,有的只有天真与自视甚高。
这样的管清怡,又如何能是那些生活在王府后院,那帮屹立不倒的人精子们的对手?
管清怡初到王府后院时,鲁王府后宅内品级比她高的女眷,碍于摸不清鲁王对她的态度,只是下绊子使她自己犯错,然后光明正大的罚一罚她的跪,禁一禁她的食。
待这些鲁王的姬妾们,发现如此对待管清怡,鲁王无甚反应时,出手便开始狠厉起来。
管清怡的受难日,便正式开始了。
在一些高品级的姬妾授意下,管清怡的院子无人送膳,平时饿上个两三天是轻的。
严重时,有姬妾妒忌管清怡年纪鲜嫩,长的又好,便特意将她招到自己的院落里,用一些不为外人道也的阴私手段来折磨她。
管清怡起初认不清形势,还泛着狠劲,想着一定要到鲁王面前告这些姬妾一状,让这些姬妾们为此时的这番作为,付出代价。
然而,没过多久,如此发狠的管清怡却发现,她也不过是众姬妾中的一员而已,没什么特别。
她同样是被拘在了后宅,就算被鲁王封为’孺子‘,也非是正妻,说来不过是妾,如何能轻易见到鲁王。
管清怡等啊等,熬啊熬,终于又等到了鲁王想起了她来,传召她侍寝。
管清怡当时只觉得守得云开见月明,花心思将自己打扮的甚美,壮志踌躇的便去见鲁王。
鲁王见了管清怡的容色,立即便欲拉着美人行事,哪知美人却是雨带梨花,向他诉起了苦,告起了状。
鲁王最是不耐听这些,好言哄了两句,见管清怡仍是不依不饶,当即大怒,兴致全无,让人将她拖了出去,唤了别的姬妾来**。
此次后,鲁王彻底将管清怡抛之脑后,再也没有记起过。
而管清怡的苦难,经历这次后,越发雪上加霜,难捱起来。
在王府后宅中,便是丫鬟仆妇,也开始随意欺辱她了。
管清怡的硬气没了,哭过,跪过,求饶过,却无一人心软,更不谈对她施以援手。
管清怡终于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不听爹的话,开始怀念以前的生活。
彼时,爹娘爱她,大兄疼她,而她竟是为了那虚无的地位与虚荣,还有那些冰冷华贵的珠宝死物,将这些都给抛掉了。
她悔啊
在管清怡被人克扣了近三日膳食,就快被饿死时,从前被她欺辱瞧不起过的慧姬,暗中对她伸出了援手。
而后,管清怡无数次被慧姬所救。
慧姬花心思教她如何自保,教她如何在王府后院里生存。
管清怡慢慢的通过化妆,让自己一日日变丑,果然,在她变得貌丑不堪后,那些针对她的手段,渐渐地开始消失。
管清怡在王府后院,彻底成了透明人,虽然仍有下人克扣她膳食的事发生,但到底不敢过分,连续饿上几日的事,再未发生过。
管清怡对慧姬既是感激,又是悔愧。
也终于学乖了,学会了谨言慎行,出风头的事,再也未做过,就怕吸引来那些恶意的目光,更是从未对任何人提过慧姬对她的帮助。
管清怡深深地将自己对慧姬感激,藏入了心里,以谋后报。
就这样,管清怡安静地在鲁王府后院,活着等到了离仙郡安排来的救援。
方氏听着管清怡讲完这些,已是搂着女儿哭的歇斯底里:“天杀的鲁王,我如花似玉的女儿给他,他竟是如此糟践你啊!呜呜呜啊啊!呜哇!”
“娘!女儿终于活着回来见到你了,娘!呜哇呜呜呜呜”管清怡亦是抱着方氏,歇斯底里的哭。
“都是娘害了你,都是娘浅薄,没教你一些好的,都是娘的错都是娘被着你爹胡乱出主意害了你呜呜呜呜”方氏悔的不住的扇自己嘴巴子。
管福庆便是在此时回来的,走到屋外见妻女在房内哭得惨,也是眸中含泪,静静在门外站了许久,等屋内哭声歇了些许,才踏步入内。caso
“爹!”管清怡见到管福庆进来,刚止的泪又汹涌而出,快行两步奔到管福庆面前,跪了下来。
“爹!都是女儿不孝,女儿不该不听您的话女儿让您伤心了女儿,也让您操心了女儿不孝爹”管清怡泣不成声,含泪对管福庆重重地行磕头大礼。
管福庆也不拦着女儿,眼泛水光,叹息道:“知道悔就好,能醒悟就好”
“怡儿你能活着回来就好怡儿,你能活着回来,对于爹来说,才是最大的孝顺。”
“爹”管清怡泪流满面,悔不当初自己的所言所行,再次重重地对爹磕头。
另一边,方氏哭的歇斯底里,又给了自己几记响亮的耳光。
二月里,寒风里夹杂着鹅毛大雪,在空气中肆意洒下如刀割肉般的冰寒。
忽红与窦图骑马在前,身后跟着几十名亲兵,在离仙郡城门下勒紧了缰绳下马。
忽红与窦图还有随行的一众亲兵,拿出身份令牌,无丝毫架子,耐心地等待守城兵丁做好登记详查,而后放他们通行入城。
“府君大人,窦将军与忽将军从广山军营接令,如今回返离仙郡了,此时已至门外侯令。”春夏行入办事书房,对上首主位书案而坐的林知皇,叉手垂目恭声禀报道。
林知皇闻言,立即将手中书写的狼毫笔搁在笔砚上,站起身,兴奋道:“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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