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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的烈阳,猛烈地从高远的云层中垂落而下,如火浪一般将满腹柔肠大地,炙烤成火红暴躁的模样。

    蝉鸣戚戚,又是一日清晨,郡守府主院内,有繁茂的树荫遮蔽,独惹一份荫凉的墨影。

    林知皇上午与温南方习武结束,拖着软如面条四肢,回到自己院落,便开始解自己的衣袍,已做散热。

    黄琦锦对林知皇这种豪放的作为,早已是习以为常,熟门熟路的将院落内的所有奴仆尽数挥退,只留下了自己亲自带出来的两名丫鬟,伺候林知皇沐浴更衣。

    两名丫鬟在浴池外室伺候一应物什,而黄琦锦则独自在浴池内室伺候林知皇沐浴。

    林知皇在浴池里摊着小憩,任由黄琦锦伺候自己沐浴,以做放松,更是借此之机养精蓄锐,在脑中思索着下午要处理的事情。

    “啊!”黄琦锦刚给林知皇打上沐浴的香膏,就发现林知皇的肩上,腰上,乃至膝盖处,全是紫到发青的淤伤,不由小小地惊呼出声。

    “怎么了?”林知皇本闭着眼小憩,乍然听到伺候自己沐浴的黄琦锦发出小声的惊呼,睁开眼,侧头疑惑看向她。

    黄琦锦难受地伸手轻轻触碰林知皇肩胛上的那大片淤青,痛心道:“主公,您身上怎么又添了这许多的淤青?痛吗?”

    林知皇见黄琦锦不过是因为她身上的伤处而惊呼,本以为有何突变发生,而略微紧绷的身体又放松下来。

    林知皇抬手嗔怪的捏了捏黄琦锦的脸颊:“习武哪有不吃苦的?不过些许挫伤,无甚大碍,过几日便好了,何须大惊小怪?”

    “这些伤,主公都是因习武而产生的?”黄琦锦轻轻地给林知皇身上打上香膏,为她净体,手触碰到那些泛紫的淤青处时,心痛地不知如何是好。

    “嗯。”林知皇靠倒回浴池边,唇边勾起懒洋洋的笑。

    黄琦锦轻咬朱唇道:“这几日,温郎君教授您习武时,是否太过严苛了些?也太不留手了。”

    林知皇垂眼扫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不甚在意道:“为何要留手?习武讲究的就是勇,若是教的人瞻前顾后,如何又能教人学好武?聪深不管对待何事都认真,我这学生不听话,这几日他教授的严苛些,也无可厚非。武学一道上,我可不是聪深的主公,而是他的弟子。”

    林知皇嘴上虽如此回的黄琦锦,但心里也是犯嘀咕的,只觉得温南方这几日,教习她习武时,确实是不同于以往的。

    以前,温南方虽然也是教习的非常严苛,但却是刚中有柔的。哪像如今教习时,那是恨不得将她往死里操练啊。

    林知皇抚着下颚,暗暗思忖,难道那天她嘴贱出言调侃,真将人给惹毛了?聪深这老学究,这是在公报私仇呢?

    想到此,林知皇颇有负罪感的摇头,立即否认这一想法。

    嗯,应该不会的。温南方做事最是认真有原则,自己怎能如此想他。

    而一边正在伺候林知皇沐浴的黄琦锦听她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何,只得在心里更心疼主公几分。

    别的贵女,在主公这个年纪,正是被家里人庇护着,每日只用赏花游湖,扑蝶玩乐,而反观主公,每日天不亮便起床习武,而其余时间,皆在处理政事,忙着创造一方净土,庇护一方百姓,都让人忘了,她,也是处在,需要被人庇护的年纪啊。

    想到此,黄琦锦眼眶红了些许,背过头去,不敢让林知皇发现端倪,并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在主公的膳食和起居上,她要伺候的更加用心才是。

    林知皇沐浴后,吩咐另两个伺候她的小丫鬟,拿来了她让府上绣房,特制的短袖短裤。

    在黄琦锦不赞同的目光下,林知皇穿上了这套衣服,并一身轻快的在自己厢房里活动开来,同时让黄琦锦准备午膳。

    今日委实太热,林知皇无甚食欲,只准备简单用些粥膳便罢。

    林知皇如今所穿的这种短袖短裤,是现代夏天那种常见的热天装,这装束在现代夏天穿,那是再平常不过,但在这里,却是大大的暴露。

    黄琦锦一直伺候林知皇的起居,起先见林知皇大咧咧的穿这种短袖短裤出现时,看的那是面红耳赤,回过神后,便极力反对林知皇如此穿着。

    黄琦锦简直无法想象,年岁不大的主公,思想不受束缚也就罢了,行为竟然也能如此奔放,竟想出了如此穿着,并真的穿了,且穿的如此自在随意,毫无羞涩之态。

    主公的玉体,即使是女性奴仆,那也是不能随意让人看的。

    林知皇对此事却不可置否,私以为,在如此热的天气,她只在自己屋内这么穿,已是十分尊重当下风气了,若是私下也要让她穿长袖长裤,衣装整齐,那简直就是刑罚煎熬。

    黄琦锦在那日,首次与林知皇发生了争执,最后,自然还是没能拗过已打定主意的林知皇,只能从自己处下手。

    但凡林知皇穿此‘奇服’在主院落时,黄琦锦那是除了自己,一个奴仆丫鬟都不留,凡事亲力亲为的伺候,就怕有人看了主公的玉体去。

    林知皇自在的穿着短袖短裤用过膳,只觉得身心都凉爽不少。

    一刻钟后,林知皇靠在了榻上看各县上报来的公文,而黄琦锦正在给她身上的淤青处抹着药,外面就有人隔着门来报,郡守府外舒孔儒递帖求见。

    林知皇听闻是舒孔儒来访,眼眸微亮,放下手中的公文,立即让门外通传的人将舒孔儒带入议事殿,并去温南方的院落里,通知他此事,让他也即可去往议事殿议事。

    “晨曦,将我前几日指导你画好的东西拿来。”林知皇略有些兴奋的对黄琦锦道。

    “是。”黄琦锦立即行到书架前,将一幅卷轴下来,递拿给林知皇。

    林知皇接过卷轴展开,看了上面的画了一眼,对黄琦锦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而后快速的换装,准备去见舒孔儒。

    等林知皇穿戴整齐行入议事殿时,舒孔儒与温南方早已恭候在其内,两人本在交谈,见林知皇身后跟着护卫的花铃走入,齐齐拱手向她行礼。

    “不必多礼。”林知皇笑着抬手。

    两人抬起身。

    “这个给你。”林知皇将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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