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林知皇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似的,抬手一指下首的杨熙筒,气急败坏的跳脚道:“好你个杨谋士!你写这么长的一篇故事,让本郎君刻苦背了一路,又是配合你表演,又是站在马车上讲‘故事’的,原来你是再假传大王旨意,借由我对大王的敬仰之情,来弹压于我的?”
杨熙筒满脸震惊的抬头,额上薄汗淌出。
这……林大郎君……不是一般人!
他想做什么?
他真的会乖乖的做大王的‘傀儡’郡守吗?
这林大郎君这番作态下说的这些话,若不是他自己就是这林大郎君口中所‘埋怨’之人,他十分肯定自己没做此事,现在也绝对会相信这林大郎君此时所说之言的!
可问题是,他杨熙筒真没做过这些事啊!
杨熙筒身为谋士,此时要再看不出林知皇的真面目,那就是傻子了!
刹那间,这林大郎君此前所做之事的各种‘巧合’和‘歪打正着’都在杨熙筒脑中过了一遍,越想,杨熙筒就越觉得此人智计高绝,从而心生惧意!
此子竟是靠装傻作痴,一直将鲁王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才多大?!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妖孽!
现在,这妖孽在将他的军!让他骑虎难下,在此刻就做出决策,不给他留有反悔的余地。
若此刻自己未否认这林大郎君的话,以后就算和这林大郎君是真真正正的绑在了一块,后面再去告发他,他人怎还会信他之言?
此刻在鲁王面前拆穿这装傻做痴的林大郎君?大声言自己没做过此事?
鲁王会不会信他所言先不说,就算信了,当初推举这林大郎君做郡守的,可也是自己啊!
林大郎君会是什么下场他尚不知,但他杨熙筒一定不会有好下场就是了!
鲁王如今已将举荐林知皇为离仙郡郡守的公文发给了朝廷,并已上下打点了关系,投入了不少人力和物力,此时若再换人?
还能换谁?这一换,浪费了多少心力且不说,若是再出变故,致使鲁王的筹谋落空,谁能平鲁王的怒火?
鲁王会放过献策的自己吗?
是鲁王还是林大郎君
杨熙筒猛然发现自己已经没了选择。
杨熙筒立于大殿中,心乱如麻,思绪汹涌,头疼欲裂,额上汗水成股汇聚,滴滴下落,嘴唇更是发白。
最后权衡之下,杨熙筒还是没能张嘴,对上首的鲁王又是一拱手,默认了林知皇此话,受下了林知皇递来的‘功劳’,被迫坐上了林知皇这条贼船。
无法,不上‘船’,即刻死。和上了‘船’,后面可能会死,比起来,只要不是想死之人,都会选择后一条。
“杨谋士所做之事,正是本王命你这混小子做的!怎么?你连本王的话都不听了?”
鲁王见杨熙筒被林知皇气势汹汹的高声质问后,脸色苍白如纸,汗珠成股而落,以为杨熙筒是被林知皇‘假传大王旨意’的那句‘扣帽子’的话给恫吓住了,怕自己因此会降罪于他,才会惊吓至此。
鲁王听林知皇此番痴蛮叫嚣所言,遂在心里揣测杨熙筒是为了办好自己交给他的差事,用了些非常手段,假借他之名吓唬了这混小子听话配合。
嗯,这杨熙筒真是不错,他能治的住这混小子,能让其配合他行事,就是得用的,以后杨熙筒留在此处,也能帮他更好的掌控离仙郡了。
鲁王这回是真对杨熙筒满意起来,过程不重要,结果好才是他鲁王愿意看到的。至于手段的运用,只要手下之人不损害他这主公的真正利益,都是可以视而不见的。
鲁王作为上位者,也是有他自己独有的一套安抚人心的方法论的,自然是不能眼看得用的臣下因为帮自己办事,而陷入尴尬境地受委屈的,不然以后臣下办事,还哪敢尽心尽力?
因此,鲁王很是和熙的开口认下了此事,自认为帮臣下杨熙筒解了此围,以此对他示了恩。
林知皇见鲁王如此说,眸中闪过一些笑意,遂也做偃旗息鼓状,对着立于下首,拱手一言不发,汗流不止的杨熙筒,蛮横道:“哼!今日看在大王的面上,就不和你这狡猾之徒计较了!”
究竟谁是奸猾之徒?被迫上了贼船杨熙筒在心中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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