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桥嘴上虽问着,倒也不笨,深知自家大娘子之能。
也赶忙跑过来,欲把自己的身形,往桌子后面掩藏,但终究慢了一步。
十几支箭矢急射而入,穿透此厢房,门窗纸糊空隙,如下雨一般,射入该包厢之内。
顿时,厢房内用于掩身的木桌横面上,噼里啪啦一阵咚咚作响,霎时便插上了十几支箭矢。
可见射箭之人是欲将此厢房内的人一击毙命!
皆诛杀在此,不欲留一个活口!
月桥因为最先没将林知皇的警告当一回事,终究躲慢了一步,肩头中箭,顿时哀声惨叫不已。
月桥一叫,厢房外射箭之人便知,厢房内还有人未死!
于是,又是一波密集的箭雨袭来。
林知皇立即捂住月桥的嘴,示意她噤声。
月桥到底还是听话的,抽抽噎噎地眨巴着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林知皇一向谨慎,出行也带了二十名部曲随护,皆隐身在茶楼下警戒。
此时,这些随护的部曲,见林知皇所处的厢房被人射箭袭击,纷纷抽刀行动起来。
领头的胡五反应极快,当即指挥其下部曲,立时就有大片人马,从暗处奔出,抽刀向射箭源头杀去。
胡五则快速向林知皇所在厢房冲了上来。
茶楼内的客人,见突然有大批人马抽刀而出,且抽刀之人皆满面凶悍之气,纷纷吓的惊叫不已,慌不择路往茶楼外逃命而去。
清雪茶楼内,一时刀光剑影,两拨人马,顿时战成一片。
汪长源在茶楼外见到有大批百姓从茶楼中奔出,场面一时大乱,当即便惊道:“不是让卢德行事小心些吗!为何闹出如此大动静?”
符骁凝神细听茶楼内传出的刀兵之声,皱眉道:“不是,是楼上欲杀之人,暗中有部曲相护!”
那这茶楼上之人,身份必不简单!
汪长源顿时惊出一声冷汗,急声道:“闹出如此大动静,这可如何是好?”
符骁冷声道:“不管楼上之人是谁!那人既然已经知道我在此的消息,必不能留此人活口!动静都闹出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那人,我们即刻出城!”
汪长源满面忧心大叹道:“一切听二郎君的,只能如此了!”
林知皇所在的厢房门,被冲上来胡五从外面重重撞开。
忽红起先以为冲上来的是杀手,站起身,正待攻击,待看清是胡五后,方才收起攻击之势。
部曲胡五,是跟着林知皇一起逃亡过的部曲,自然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知道她对于整个郐县来说,有多重要,此刻见她无事,不由大松一口气。
“大娘子!我们立即得走,袭杀者身手了得,我等恐不是对手!”胡五急声道。
林知皇快行几步走到门边,往楼下看去,只见那群杀上来的部曲,身手极好,几息功夫间,就在一人未伤的情况下,将她所带来的部曲,杀的只剩下三四人了,此刻正欲往她所在的这二楼雅间处,提刀冲来。
周围的百姓纷纷四散尖叫,往茶楼外逃窜,避开这是非之地。
林知皇见状,当即便明了,符骁他逃亡所带的部曲,都不是一般人,人人皆可以一打十。
更可怕的是,这冲杀上来的部曲,只是如今符骁所带部曲的一小部分。
还有大部分人马,都还在街上,并未进这清雪茶楼。
那些护卫的部曲皆未有动作,尽职的在守卫符骁所在的那驾青棚马车的安全。
林知皇估算对比完双方此刻实力,顿时浑身冰凉。
林知皇不死心,复又在脑中计算了几次,可脱困此处办法,依旧未想出解决之法。
林知皇摇头,冷声道:“我们出不去了。”
忽红闻言急道:“大娘子,属下拼死也会将您带出去的!”
难!以忽红的身手,不带着她,拼死还有可能逃出,若带了她,绝无可能!
月桥闻言,抽抽噎噎的捂着肩上还在流血不止的伤口,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来。
符骁见如此长时间,他派出的部曲都未将楼上之人斩杀,不由蹙紧了眉,轻轻摩挲指尖。
莫非这清雪茶楼上要杀之人,是什么贵重人物?
日常出行,竟然带有如此多部曲相护?
那丫鬟是林县令府上的,得到他在此的消息,立即就上了清雪茶楼,这茶楼上之人难道是林县令?
符骁想到此,微眯起眼,眸中杀气四溢,若真是林县令,是他知道了自己在此消息,那就更不能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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