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能够跑到铺子里来找我的,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赖家的人,所以我没有动,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对方。
“小少爷?我可算是见到你了。”
老头颤颤巍巍的走进来,看到我之后,更是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
“是赖家派你来的吧?”
我不为所动,只是漠然的看着对方。
“没错,的确是长白拜托我来找你的,但我主要还是想过来看看你,这么多年了,连我都没想到,长御竟然还有一个儿子。”
说到这里,老头不禁潸然泪下。
那样子,看着倒也的确不像是惺惺作态。
“你认识我爸?”
我连忙问了一声。
“何止是认识?当年我可是看着长御长大的。”
说到这里,老头不禁陷入了回忆,“那时候我是赖家的管家,跟了你爷爷大半辈子,他一直把我当家里,只可惜你爷爷走得太早,这才酿成了后来的惨剧。”
说着老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爸为什么要离开赖家?”
听到这里,我终于有些动容了,因为这老头显然是知道当年的事情的。
“当年你爷爷忽然得了一场大病,临终前,他匆匆忙忙的将赖家这偌大的家业交到了你父亲手里,本来他是要继承家主之位的,结果后来你大伯他们三兄弟合谋,算计了你父亲,并且断其三指,将他赶出了京都,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父亲。”
说到这里,老头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
“其实我找过他很多年,但是从那以后,你父亲音信全无,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以为他早就遭了毒手,没想到他竟然流离失所,一路逃亡到了江城这地方,而且还有了你,也算是老天开眼。”
听到这里,我的拳头已经彻底攥了起来,甚至连手指甲都深深地抠进了肉里。
当年我爸被人断三指赶出京都,一路流离失所,逃亡到江城,又隐姓埋名,躲在我们那个鸟不拉屎的小村子里,碌碌无为的过完了半生,这一切光是想想,就让我意难平。
即便我无法感同身受,也能够想象到他在那种遭遇之下的心情。
怪不得我爸最后要以自己的性命布下那个大局,那是赖家欠他的,这笔账,现在将由我来清算。
“这是长白托付我带给你的。”
那老头说着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了我面前。
“这是华夏银行的钻石金卡,里面有一百亿。”
“一百亿?”
这个数字的确让我震惊了一下,但随之我就冷笑了一声,“赖家四分之一的家产,就值这么点儿吗?”
“不,长白说了,这只是给你的零花钱。”
老头连忙摇了摇头。
“零花钱?呵!”
我忍不住再次冷笑,“赖家还真是有够大方的,这钱你拿回去吧,我不需要。”
“你还是收下吧,赖家的每个孩子长大成人,所花的费用基本上都不止这个数,长白给你这些,也是你应得的,至于赖家欠你的那一份,迟早都会还给你,这个跑不了。”
老头非常笃定的说道。
“要花那么多钱?”
我的三观简直被当场震碎了。
平常人家估计从猿猴时代起就开始工作,到今天也赚不了那么多钱吧?
可人家只是培养一个孩子,就要花掉数百亿的资产。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这么大吗?
这简直让我又一次意难平了。
“赖家有的是钱,对自家孩子当然是不会吝啬的,你父亲当年在京都的时候,光是豪宅豪车都不知道有多少,哎,只可惜,世事难料。”
说到这里,老头又忍不住摇头叹息了一声。
“那您这次来找我,代表的到底是您个人,还是赖家?”
我非常郑重的问了老头一声。
因为这个直接关系到他的立场,如果他是代表赖家来的,那不管他以前跟我爸什么关系,现在我们都是站在敌对的一面。
“我早就已经离开赖家了。”
老头摇头苦笑了一声道:“我这人随了我的名字,徐忠诚,我是一个忠诚的人,所以当年你爸被赶出京都之后,赖家早就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不过长白他们对我还算尊重,毕竟我当年跟你爷爷感情匪浅。”
“徐爷爷,谢谢您。”
我听到这里,也是多少有些感动。
“小少爷您折煞我了,其实我一直心中有愧,没能好好照顾你父亲,今天还能看到你,我已经很知足了。”
徐忠诚说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老头走后,我的心里也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重得让我喘不过气。
大伯他们当年那么对我父亲,难道我最后就只是要那四分之一的家产吗?
那我父亲当年所遭受的那一切,又怎么算?
“该到你们还债的时候了。”
我死死地咬着牙,自言自语。
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一看,是陈雨柔打来的,于是赶紧接了起来。
“你就是赖长明对吧?你老婆现在在我手里,到海悦建材公司来找我,你一个人来,要是敢报警,我就弄死你老婆。”
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说完对方就直接挂了电话。
这下我脸色彻底变了,赶紧抓起桌上的银行卡,冲了出去。
一路赶到海悦建材公司,等我在办公室看到陈雨柔的时候,她正一脸害怕的缩在角落里,而且脸上还有一个很清晰的巴掌印。
门口两个彪形大汉抱着胳膊拦在那里,还有一个留着光头,戴着大金链子的猥琐中年男人,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
陈雨柔看到我,连忙扑上来钻进了我的怀里,接着就直接委屈的哭了起来。
那光头则是一脸嚣张的看着我道:“知道为什么喊你过来吗?你老婆把我一个价值五千万的青花瓷瓶给打碎了。”
他说着指了指满地的瓷瓶碎片,“这钱你要是拿不出来,就别想带你老婆走。”
“不是我打碎的老公,是他叫我过来谈合作的事情,结果他自己把花瓶扔在了地上,而且那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值五千万。”
陈雨柔一听这话,也是急了。
“没事儿媳妇,不用担心。”
我赶紧将陈雨柔搂在了怀里,随即冷冷的看着那光头道:“花瓶五千万是吧?我赔你,但是刚才谁打了我老婆?”
“是我?怎么了?她打了花瓶不赔偿,还要跑,我打她怎么了?”
光头男一副很嚣张的样子。
“用哪只手打的?”
我眯起眼睛,继续问他。
“就是这只,来你过来看看,看我能不能一巴掌呼死你?”
光头男说着晃了晃自己的右手,手上也戴着好几个明晃晃的戒指。
“好。”
我点了点头,然后松开陈雨柔走了过去。
这下那光头男顿时瞪起了眼睛,接着抬手就是一巴掌朝我脸上招呼了过来。
我反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随即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光头男的手腕当场就被我拧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