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江苓的想法很快得到了验证。
天色渐渐亮了,范公公守在外面,里面没有吩咐,也不敢进去,只看着日头渐渐升起,偶尔听到几声从屋里传来的呜咽。
他挥了挥拂尘,吩咐下面备了热水,重新站好。
虽然主子没吩咐,但范公公在萧晟昀和江苓身边伺候了这么久,一些小事,不需要额外吩咐,就会办好。
“陛下,我饿了……”江苓有气无力靠在男人肩膀上,恹恹开口。
萧晟昀停下,披了衣服下床,很快端来热粥。
两人简单洗漱后用膳,江苓力气用尽,正要睡下,被男人从身后抱住。
“陛下?”
萧晟昀再次吻上来。
昏沉间,天色越来越暗,江苓在极度劳累中沉沉睡去,被抱去清洗都没醒来。
将洗得干干净净浑身泛着水汽的青年放到床上,萧晟昀靠在床头,一颗心逐渐平复下来,也能细想江苓吐露的消息了。
他的内心并非表现出的那般平静,尤其是知道自己能活下来,是因为江苓本源力量的时候,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从昏迷中苏醒后,他体内余毒未清,身体却在一天天变好,这是不符合常理的,但事情确实如此,一开始想不通原因,如今哪还能不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江苓。
低头看着青年酣睡的容颜,萧晟昀心中柔软成一片。
江苓确实不用担心他会因为他的身份害怕他,他唯一害怕的,就是江苓会离他而去,而他刚刚也从江苓口中得到了答案,他的担忧不会发生。
伸手覆上已经长开的容颜,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江苓的样子,他从昏迷中醒来,心中一片死寂,一袭红衣充满生机的少年就这么闯进他眼中。
也闯进了他心里。
细细回想,从那时起,少年就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青年脸上带着未散去的酡红,眼尾氤氲开一片绯色,哭久了,眼睛有些肿,很是惹人怜爱。
萧晟昀心中软得不像样,他俯身下来,在青年眼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江苓偏头避开,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陛下,真的不……”
萧晟昀安抚拍怕他的后背,柔声道“朕不闹你,睡吧。”
即使萧晟昀是造成他这幅“凄惨”模样的罪魁祸首,江苓对他依赖不减,在男人的安抚中,沉沉睡去。
刚从热水中被抱出来,少年体温偏高,萧晟昀抚摸着他的额头,打算让张太医来看看。
他要得狠了些,虽说控制了力道没伤到人,萧晟昀还是不太放心。
范公公得到命令,悄声退了下去。
睡梦中感觉到熟悉气息靠近,江苓无意识贴了过去,亲昵蹭了蹭。
手臂被抱住,随即而来的青年充满信任的轻蹭,萧晟昀干脆上了床,将人搂进怀里,手伸进被子,轻车熟路找到地方,不轻不重按捏起来。
被熟悉的气息包裹,酸痛得到缓解,青年蹙起的眉缓缓松开。
不多时,张太医赶过来。
床幔放下,张太医看不清床上的情形。
萧晟昀握住江苓的手臂,伸出来。
青年肤色白皙,露出的那截手臂上,布满红痕,手腕内侧,更是一个深深的咬痕。
张太医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被叫来的原因,他垂下视线,为手臂的主人把脉。
“殿下有些劳累过度,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在皇宫精细养了几年,江苓的身体已经比一开始不知好了多少。
张太医退下后,萧晟昀拥着人浅浅睡去。
范公公放轻脚步,退到一边。
江苓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午时过了。
酸痛从身体每一处传来,久违的,这一天,江苓没能下床。
养了两天,他才能正常下床,但腿部、腰部的酸痛还是让他无法长时间行走,一天里,大半时间都得待在榻上。
萧晟昀见了地方官员回来,坐到江苓身边,为他按腰“今天有没有舒服点?”
江苓恹恹点头“比昨天好了点。”
他已经身体力行感受到了,萧晟昀的体力有多恐怖。
本就是练武之人,更不用说,灵参是大补之物,与江苓亲密,江苓吸收龙气时,自己的本源力量渡入男人体内,进一步使人体力变好。
江苓相信,若不是他实在受不住了,不会轻易结束,那天根本没达到萧晟昀的极限。
萧晟昀平时对他,着实是克制了。
江苓倒没生气,萧晟昀的行为驱散了他心中最后一点不安,他现在很清楚知道,萧晟昀是真的不在意他的身份,也不害怕他身体的异常之处。
如果害怕,怎么会可着他的须须欺负?到了后面,喜欢贴着男人的须须都蔫了,软软垂在一边。
想到那天发生的一幕幕,热意一阵阵涌上来,脸颊逐渐染上绯色。
“苓儿在想什么?”
萧晟昀的话打断了江苓的思绪,他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没什么。”
哪能告诉萧晟昀自己在想什么,不然指不定又得发生什么。
“真没有?”萧晟昀不信,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脸,语气含笑,“没想什么,脸怎么这么红?”
江苓气鼓鼓拍开他的手“陛下明知道原因,刨根问底做什么?”
“朕只是想听苓儿亲口说出来。”
江苓才不说,扭头拿了没看完的话本,不理人了。
萧晟昀自顾自将人搂进怀里“苓儿这几日都不让朕近身,把朕想坏了,让朕好生抱一会。”
江苓挣扎的动作顿了顿。
“谁让陛下那么……”
若不是被折腾的太狠,江苓何至于在萧晟昀靠近时第一反应是躲藏?
那天发生的事历历在目,不管他怎么哭求,男人都不肯将他放开,到了最后,只要轻微触碰一下,都能引得他身体轻颤。
“是朕的不是。”
萧晟昀认错很快,至于下次敢不敢……
江苓撇撇嘴,能改就不是萧晟昀了。
堕落了好几日,江苓不想再继续这个危险的话题,说起另外的事“韩王那边怎么样了?”
“查到不少有意思的东西。”
萧晟昀捏住江苓手指,一根根把玩,他很喜欢江苓的手,不止手,江苓身上的每一处,他都喜欢。
“那家拍卖行,背后有韩王的手笔,不过能把拍卖行做大,少不了地方势力的参与,不止拍卖行,之前京城藏在地下的势力,也和韩王有关。”
当时查到后面的时候,线索断得干干净净,萧晟昀无法,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放下,没想到这次查拍卖行的时候,意外得到新线索。
韩王势力在南方的渗透,远比萧晟昀想象中要深。
“韩王能豢养数量如此多的私兵,正是靠这些钱财。”
这样便能说得通了,若但靠封地的税收,想养十万之众的私兵,还要不被朝廷发现,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之前他们就一直在思考,韩王养兵的钱财从哪来,现在总算得到了答案。
“与韩王勾结的官员,朕心里也有底,南方势力,该肃清一下了。”
萧晟昀每日召见官员,里面有韩王的人,也有一心为大启刚正不阿之人,谈的也都是一些和地方建设有关的事,韩王关注了几天,见没发生自己担心的事,稍稍放松了警惕。
因着身份,子琪迅速结交了这边的权贵,他刚被从乡野找回来,韩王也没诚心教他什么,对于那些长了八百个心眼的权贵来说,太容易看透。
他们因为身份巴结他,自然会投其所好,让家中小辈带其出入各种**,短短几天,子琪就被权贵故意给他看的繁华世界迷了眼。
“这位子琪公子,哪有当年四皇子的半点风采?”
“如此行事,怎堪大任?”
几名官员聚在一起,声音里全是对子琪的不看好。
他们愿意跟着韩王,是因为韩王的隐忍,能做大事,哪像子琪……
看看他都做什么。
为了个小倌和人大打出手,爱财贪色,哪有半点能成大事的样子?
“王爷当真要让他……”说话的人指了指天。
“一个筏子罢了,诸位不必担心,本王需要的,只是他四皇兄遗孤的身份。”
子琪这段时间日子过得不如意,因为和人抢一个小倌,事情被闹大,回来后,一向对他有求必应的韩王将他禁了足。
习惯了在外挥霍的日子,子琪哪能忍受被关在府里?
“公子,您再忍忍,王爷说,等过两天,您就能出去了。”
“王爷王爷,凭什么本公子什么都得听他的?”子琪一脸烦躁,“等本公子……本公子第一个治他大不敬之罪!”
小厮眸色闪了闪,低声劝道“公子慎言。”
“你过来。”
小厮垂眸靠近。
子琪挑起他的下巴“不错,好好跟着本公子,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
子琪根本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他自以为隐晦的话,早被传到了帝王耳里。
“心倒是不小。”萧晟昀捏碎信纸,手松开,碎纸簌簌落了一地。
自从知道子琪对江苓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萧晟昀就让人好生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并让人暗暗引导,挑拨他与韩王的关系。
一个人的野心是很容易被喂大的,韩王觉得他不堪造就,殊不知,只要有人想,就能将他变成一把刺向韩王的利剑。
当不满堆积到一定程度,迟早会爆发。
萧晟昀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好不容易从那场情|事中恢复过来,江苓邀了九皇子一起出去玩。
九皇子从宫人那得到消息,迫不及待来了江苓这边。
范公公守在门口,见到九皇子,行了一礼“王爷请随奴来。”
九皇子盯着他,直到把人看得心中发毛,才移开视线。
范公公摸了摸自己的脸,斟酌着开口“奴斗胆,王爷这么看奴,是奴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九皇子摇头“不是,只是想,你今日怎么不拦着本王了。”
“王爷就别打趣奴了,给奴一百个胆子,奴也不敢拦着您。”
“你之前见了本王,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不是陛下吩咐了吗,陛下的命令,奴哪敢不尊?”
“罢了罢了,不为难你。”九皇子哪不知道这点,不过他心中特别好奇,皇兄为什么不让人见江苓。
所以和江苓离开行宫后,第一时间问道“江哥,你这几天在忙什么,我去找你,都被范公公拦住了。”
“忙着处理陛下的一些问题。”
九皇子张大嘴“这……什么问题需要江哥来处理?”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九皇子心里一咯噔,想到什么,张大嘴,声音低不可闻“不是,皇兄怎么能这么不知节制,这都几天了,一直不让你出来,未免太禽兽……”
<sript><sript>
<sript><sri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