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买完了，我们回去吧。”
万绮在申飞附近的商场逛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候，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
沈献看着自己手里拎的两个小袋子有些懵。
“所以你逛街一个多小时，就是为了买两支口红？”
沈献的心态要崩了，一个多小时啊，她浪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陪着这位大小姐买了两只颜色相差无几的口红。
“对啊，我想要的东西都有了，买这些不顾就是玩玩。”
万绮说的轻松，说罢便优雅的仰着头要离开。
沈献看着她的背影，无声的勾了勾唇角，这个女人真是一点面子工程都不愿意做啊。
于是乎，沈献便又跟着赶时间似的万绮往申飞大楼赶。
看着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依旧健步如飞的万绮，沈献笑道：“万小姐赶时间？”
万绮面不改色脚不停，外头一笑道：“好冷啊，你不冷吗？哦，对你穿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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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献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在春风还带着些寒意的时候，穿着薄呢大衣的她，要比只穿了一间单薄外杉的万绮要抗冻些。
“那万小姐需要我将外套脱给你吗？”
沈献客气极了。
万绮似乎有些嫌弃，扭头看了她看不出牌子的衣服一眼，看着面料倒是很不错，但是她是不可能穿连牌子都看不出来的衣服的，她好看的眉头为不可察的皱了皱，“不用了，谢谢你。除了阿琛以外，其他人的衣服我穿不习惯。”
沈献在心里呵呵，没有再说话。
依旧踩着平底鞋，慢条斯理的跟着几乎小跑的万绮，同步赶往申飞大楼。
申飞大楼位于北冀最繁华的商圈，周边设施很齐全，商场也仅是一条马路之隔。
两人很快就到了申飞大楼外面，然而走到这里，万绮忽然放慢了脚步，她的目光在路边以及申飞大楼下面为数不多的几个停车位上游移，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
沈献也看出来了，起初她并不说话，也放慢了脚步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直到万绮完全停下来的时候，她才开口问：“万小姐在找什么？”
万绮没有回答她，只低头看了一眼手上腕表，一点四十五分，时间还早，确认时间后，她才施施然扭头对沈献说：“哦，我在等我的司机，沈特助你上去吧。”
沈献淡笑，“既然答应了顾总要陪着你，那我还是等送你上车了再回去吧，不然万一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我和顾总说不清楚。”
万绮见她这么公事公办，心里虽有不悦，脸上依旧带着优雅笑意道：“都在公司门口了，还能有什么问题啊。”
她看了一眼离她们十步远的保安，“这部还有保安在，难道我还会在这里遭遇不测？”
沈献挑眉，“那可说不准。”
万绮脸色一僵，“你什么意思？”
沈献依旧和颜悦色，“没什么意思，你是不直到，申飞大楼外面也是不安全的，别说这里，地下停车场都可能会被人袭击的，顾总以前就被人在地下停车场袭击过。”
沈献不卑不亢，她说的可都是事实。
万绮此刻连怀疑沈献的话都懒的怀疑了，大小姐的傲慢劲儿上来，睨了一眼沈献道：“你愿意陪，便陪着吧。”
“好的万小姐。”
万绮话音刚落，沈献便从善如流的应下了，然后略后退两步，靠在大楼的玻璃墙面上漫不经心的看起手机来。
看到沈献这样，万绮脸上蒙上一层阴霾。
她有些焦虑的在原地不断走动，一边走动一边仔细观察来往的车辆，然后低头查看时间。
就这样的动作她一直重复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看到往来车辆里没有一个她要等的，有些失望还有些疑惑，甩了甩自己的长发忽然转身，对站在那里姿势慵懒的沈献道：“上去吧。”
沈献掀掀眼皮看她，“万小姐不等了？”
“不等了！”
自从见面后一直都温声软语的万绮，忽然声色有些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就率先绕道大门进去了。
沈献收起手机，用背将自己从玻璃墙上弹起来，随意的瞥了一眼挺着的和往来的车辆，也缓步走进了大楼。
万绮走的很快，等沈献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温声细语的和前台小姑娘们打招呼了。
和以往一样，前台小姑娘们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当红明星，一脸崇拜欣赏的表情，不用对方吩咐，直接就开了闸道门。
她们没看到沈献在后面，等她们一脸笑盈盈的目送万绮进入闸机口后，在回头看到沈献大步走过来时，忽然后背一凉。
怎么忘了，刚才就是她们两人一起出去的啊！
沈特助不会因妒生恨把气撒到她们身上吧？
况且她们每次给万绮开门，其实并没有接到上面非常明确的通知，都是猜测万绮和顾总的关系才这么做的，这要是背沈特助亲眼看到了，会不会借机发挥？
两个前台在一起呆的久了，看的听到的都一样，导致她们的脑回路极其相似。
想到这里，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齐声声的喊了声：“沈特助好！”
沈献已经在找员工卡了，猛地听到这么一声，毫无准备的她惊的手腕一抖，员工卡差点掉到地上。
她稳住心神，疑惑的看向两人，穿着同样制服梳着同款发型的她们，虽然两人长相性格各异，但是在这种微妙的相似打扮之下，竟让她生出这两个人是不是双胞胎的错觉。
不过，她在这里工作这么久了，只有跟顾琛一起进来的时候，才能看到她们用这样强的仪式和顾琛问好，什么时候这样高标准严要求的仪式感，也轮到自己了？
要不是她们站着，并且真切的望着自己，她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献嘴巴抽了抽，声音不高不低的回了她们一句：“你们好啊！”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刷卡进去了。
那两个前台有些惊魂未定的看了一眼消失在转角处的沈献，捂着胸口坐下，“还好我们反应快。”
一个前台抖了抖另一个前台的手臂道“你看到没有，沈献手里拎着的是两个购物袋啊。”
“对啊，看到了，购物袋，所以怎么了吗？”
很小的两个购物袋啊，就跟大家吃完饭随手在商场买点小东西那么大点的袋子，没什么稀奇的嘛。虽然那上面的logo有些特别，但那么小，也装不了什么贵重物品吧。
“这说明她们两个是一起去逛街了啊，难道她们之间没有所谓的雌竞，关系很好？还是她们之间其实根本就不是情敌关系？”
“啊……”那个被抖的前台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可是总有一个人是真的吧？不然吃瓜吃了这么就，总不能是所有人都误会了吧？”
看上去比较聪明的那个前台继续说道：“或者，也许……啊啊啊我知道了。”
她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清醒起来，“万绮小姐只是拎着自己包，而沈特助拎着她们购物的战利品，这说明什么，沈特助是陪着万小姐逛街的那一个，拎包的，懂吗？”
“你是说，沈特助是顾总派去给万小姐当跟班的？”
“嘘！”
两个前台像是发现了是很么新大陆似的，这下真的实锤了啊！果然什么朝夕相伴都比不过青梅竹马啊！
被两个前台弄莫名其妙的沈献完全不知道她们能在这么有限的信息里推断出那么厉害的结论，她只看到万绮正姿态端方的站在电梯厅里等着她，看到她过来，理所当然的说了声：“按电梯吧。”
听到这话，沈献好像一点都不生气似的，回了句：“好的万小姐。”
说着，便熟练的按了电梯。
万绮看上去似乎有什么困扰，虽然她已经在很好的管理表情了，但周身的气场还是怪怪的。
沈献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电梯到了，万绮也不回头看沈献一眼，直接抬步走了进去。
沈献刷了卡，按了楼层。
两个人就这么静默着上了三十三楼。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按照沈献的时间规划，其实是可以买很多东西的，等三十三楼的人看到两人几乎是两手空空的回来都有些诧异。
看到她们的疑惑，沈献扬了扬手里的两个小袋子。
另外三人一看，更加确定了万绮不过就是想故意为难沈献，而不是真的需要购买什么东西。
万绮的脚步有些匆匆了，寂静的大厅里都是她高跟鞋敲在地上的清脆声响，她这一次没有像以往一样和另外三人礼貌的打招呼，而是直接走向了顾琛的办公室。
这微笑的变化一度让那三人以为，沈献和万绮在刚才这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陈诺睁大了眼睛向沈献求证。
沈献大概能猜到她什么意思，无声的摇了摇头表示她们并没有发生争执，甚至摇头的时候她的嘴角还带着些笑意，更加确认了这样购物之旅是愉快的事实。
万绮甚至连门都没敲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办公室里，顾琛一个人在伏案看办公。
万绮环视一眼办公室，很快就捕捉到了办公室里的变化，茶几上多出来的几个杯子，让她眸色一暗。
“阿琛，我回来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听不出什么情绪的。
顾琛抬头，远远的就看到了跟在万绮身后的沈献，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沈献手里可以忽略不计的购物战利品。
“这么快？怎么不多逛一会儿？”
顾琛面色依旧，声音听着略微有些疲乏，他摘掉眼镜揉了揉眼角，又很快带上。
“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因为是沈特助跟着，又不好意思逗留太久，担心耽误她的工作。”万绮说着，已经将包放在了沙发上，又随意的道：“你不是等下要签什么重要的合同嘛，我也担心你有需要她的地方。”
顾琛起身走了过来，浅浅一笑道：“合同已经签完了，沈特助虽然人不在，却功不可没。”
话是对万绮说的，顾琛的目光却是看着沈献的。
“万小姐，你的东西。”沈献见提到自己，便上前将万绮买的那两支口红放到她身边，又看向顾琛道：“顾总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
顾琛凝眸看她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啊，都签完了啊，我还紧赶慢赶的，没想到这么快。”万绮声音缓缓如流水趟过，动听的不得了。
往外走的沈献听到她这么说，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签约是一点钟，你们十二点走的，怎么可能赶的上。不过我那么多秘书，也不不是必须要沈特助在才行。”顾琛在沙发一端坐下，看了一眼万绮脚上的高跟鞋关心的问：“累了吧？”
万绮此刻脸上神色有些不自然，摸了摸自己的脚腕，“确实是有些累了。”
“那，我让人送你回去？”顾琛的言语依旧关切。
“不用了，阿琛，你先忙工作上的事吧，不用担心我。”说完，万绮便扭身从沙发上站起来，“改天要是有时间，我爸妈说想和你一起吃顿饭，阿琛……”
她有些欲言又止。
顾琛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放心吧，等我忙完这阵子，可以安排时间。”
原本有些落寞的万绮此刻又笑了起来，眸色深深的看着顾琛，想要靠近他一些。
“对了，你下电梯不方便，我让人送你出去。”
就在万绮即将靠过来的时候，顾琛突然起身，来开门朝外面喊了一声，“陈诺，送一下万小姐。”
陈诺从电脑里抬起头，茫然四顾后确定顾琛是在叫自己，立刻应道：“好的顾总！”说则随手拎起桌上的工卡，“噔噔噔”的跑了过来。
万绮戚戚的看了一眼顾琛站在门口的背影，弯腰拎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顾琛此时回身，看到落在沙发上的两个袋子道：“你的东西别忘了。”他的声音带笑，似乎是为了不让万绮尴尬又打趣着接了句：“专门出去买了一趟的东西，就这么不要了？”
万绮莞尔一笑，“对，看我这记性，呵呵。”
陈诺好奇的探了探脑袋往里瞅了一眼，这短短的几分钟，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