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珍宝阁现在被围的水泄不通,整条街的人都向这里疯狂涌来。
老板娘满脸震惊,这般人山人海的状况她还是第一次瞧见。
大家虽都围了过来,但都没有向尚胧月再多靠近一步,众人都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那一块圆圈的大空地就是大家给她空出来的。
她的身上散发着无限的吸引力,吸引着众人,同时一股不可抗的压迫感让人望而却步,不敢在向前走。
婉转悦耳的琵琶声仿佛响彻整个街道。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尚胧月豪不怯场,如此场面她也不是经历一次两次了,她早已习惯。
当年她在上万除妖师面前演讲时,她也从未畏惧过,心跳一如既往的平静。
如今眼前的情景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她弹奏琵琶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享受,嘴角扬起好看的笑,眼神时不时的扫视着人群。
一道熟悉的面孔猝不及防的坠入她的眼底,平静的心跳在这一刻被打乱了秩序。
清澈的眼眸同那双墨色幽深的瞳孔对视。
心跳声逐渐增大,也愈发强烈。
落文宇知道和她的眼神对视上后,心似乎在这一瞬漏了一拍。
从未有过的紧张感由然而生连同呼吸都快要停止。
尚胧月瞧出他眼底的慌乱,她唇角扬起的弧度又深了些。
他知道那个笑是对他笑的。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弧度较小,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什么。
尚胧月对着落文宇做了几个口型,“好听吗?”
“好听…”他鬼使神差的就以口型回答了她的话。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早就做完口型了。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眉目传情,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毕竟众人皆沉醉在尚胧月的琴音声中,她那张绝美的容颜令人想多看几眼却又不敢多看。
因为她太美了,美的让人觉得她高不可望。
而且没有谁会向落文宇那样仔仔细细的盯着她看。
尚胧月脸上笑意又弄了些,她弹奏的曲子也比之前欢快了不少。
两人视线相对,她坐在那里弹着琵琶,他站在对面凝望着她,那一刻仿佛整个街道只有他们两人。
仿佛她弹奏的曲子是只为他一人演奏。
曲子什么时候演奏结束的众人都未反应过来,她站起身来的时候,大家才回过神来。
顿时掌声和喝彩声瞬间响起,夸赞的声音滔滔不绝。
多面茶楼上有个书生模样的人向着尚胧月大声赞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众人皆道,“好!说的好!”
尚胧月抬头望向那人,她淡淡一笑,“公子谬赞了。”
“姑娘谦虚了。”他顿了下又道,“我让店家准备了上好的龙井茶,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同我一并品茶?”
大家都看得出那人的意图,大家都跟着起哄。
人群中的某人已经攥紧了拳头,额头青筋都绷了起来,那墨色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浓烈的杀气。
落文宇转头看向那楼上的男人,他微眯下眼眸,危险的光泽从他眼里泛出。
楼上的男人忽的感觉脊背一凉,一股危险的感觉渐渐爬上他的脊梁骨,像是有一只蜘蛛般。
男人打了一个寒颤,他四下张望了一番,并未见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或许…是我太敏感了。”他小声的嘟囔着。
但那抹危险感却迟迟没有从他身上消失,反而还越来越强烈。
现下众人的目光都在他和尚胧月之间,即便是他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此刻也只有硬着头皮了。
“在下李锐字瑞思,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同我一起品茶?”
“姑娘琴艺一绝,不巧在下也极其喜爱琵琶,若姑娘愿意,我们可以一边品茶一边谈琴。”
男人态度诚恳,就是样貌有些奇怪,所怪之处是他那鼻子,鹰钩鼻。
正常点还好,可他那鹰钩鼻属实长得有些夸张了。
范伶焦急的看向落文宇,可他又不敢说的太大声,他压低着自己的音量,“王爷!怎么办啊!”
“那人分明就是想要撩拨王妃!”
“还说什么一边品茶,一边弹琴,呸!放屁!”
“大家都是男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他心里打的什么狗屁算盘了!”
“王爷难道我能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尚胧月过去跟那厮品茶吗?”
落文宇被范伶的话吵得头疼,本来就因为楼上那男人让他够恼了,如今在加上范伶的这些话,落文宇的眼里都快要冒出火星了。
他可比范伶着急,那心就跟被火焚烧了一样。
他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尚胧月,企图想要判断出她会怎么回答对方,可他完全就看不透她。
这一点让他更加心急如焚。
尚胧月的视线转向落文宇的方向,她对着落文宇微微一笑。
那一瞬他的心紧绷到了极点,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绳子死死的勒住他的心,另他喘息不得。
她转而将视线挪到了茶楼上的男人身上,她淡淡一笑,细碎的阳光洒进她的眼里,她嘴角的笑看的令人沉迷,不经意间便会沦陷。
“公子既然也极其喜爱琵琶,那公子可是琵琶的力度关是如何弹奏的?”她微微偏头看着他。
李锐被尚胧月问的问题弄的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住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哪里懂什么琵琶,他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那姑娘会问他。
李锐面露难色,冷汗不断冒出。
尚胧月丝毫不觉得意外,她笑了笑继续道,“公子不知道也无妨。”
“琵琶的弹奏是反弹的?向,不是向?面抓弦。”
“?是向外弹弦。”
听完尚胧月的话,李锐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道,“害!方才我一时紧张,一下忘记了。”
“我就知道是这个。”
范伶一脸嫌弃的眼神,他对着那男人翻了个白眼,“我呸!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装什么装?”
尚胧月轻挑下眉,她本想着若这个叫李锐的男人诚恳一点她便不难为他,现在看来她没必要给他留面子了。
一般她遇到这样的人,她都会让他们很难堪。
尚胧月向来就讨厌这类人。
尚胧月不紧不慢,“方才我的提问是弹奏琵琶的最基础问题,公子究竟是想不起来还是不知道呢?”
她轻叹口气,“也是…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公子你也丢不了这面子。”
尚胧月直接挑明了说。
李锐急了,他脸涨的通红,可又碍于这么多人在,他又不好发作,他只能硬着头皮,“姑娘方才我是真的忘记了。”
尚胧月,“那好,那公子现在可全都想起了?”
面对众人的目光,李锐又丢不下他的脸面,他只得道,“嗯。”
尚胧月,“这次问的也是一个最基础的问题,若是公子在答不上来,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您究竟是会还是不会了。”
“公子可知过弦关的标准是什么吗?”
李锐,“过、过弦关……这……”他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尚胧月笑道,“难不成公子这是又失忆了?您还真是每次失忆都恰到好处。”
“难不成一会儿我解释完,公子又要说自己又想起了吗?”
尚胧月挪开视线,她看向重人,“过弦关的标准是,右?弹挑多条弦时就要像弹挑?条弦的速度?样快捷迅速。”
她又把视线看向李锐,“公子现在可知道了?”
李锐正要开口狡辩,人群中突然有一个人大声道,“不懂装懂,赶紧走吧你!”
此话一出口众人纷纷都在吵着让李锐离开。
他自己也是羞愧难当,带着他的侍卫灰溜溜的走了。
临走前,他还恶狠狠的瞪了尚胧月一眼。
范伶看见后他快速挽起袖子,“嘿哟喂!还敢瞪我们家王妃!不想活了是吧?”
落文宇眉头紧皱,额头紧绷的青筋依旧清晰可见,他声音低沉,语气中听得出他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那人是李府李浩的儿子。”
范伶眼前一亮,“原来他就是那个经常调戏良家妇女的孬种!”
“得不到就要毁掉别人,迄今为止他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了!”
落文宇,“元城内,他家的财力排行第四,很多事情他们都靠钱来摆平。”
“他们处理的太过干净,目前为止,一直都没有抓住他们的把柄。”
“不过……”落文宇眼眸一沉,嘴角划过狡黠的笑意,“今晚他就会自投罗网,刚好将自己送到我们的面前来。”
范伶,“王爷为何这么说?”
落文宇刻意卖着关子,“晚上你就知道了。”
落文宇这一下把范伶的好奇心一下就冲满了。
尚胧月将琵琶放在一旁,她站起身,“谢谢诸位赏脸听我弹奏。”
有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站出来道,“姑娘!你那琵琶弹的是真真好听!不然我们大家也不会全都围过来!”
众人,“是啊!是啊!”
尚胧月含羞一笑,“还是要谢谢大家能够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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