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柱子被吓出了一头冷汗,神情激动的摆手说道。
“俺们可没抢劫,那些人不是东西,到处撒钉子扎车胎不说,还讹人,动手也是他们先动的,我们是,是自我防卫!”
队长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自卫,自卫把人家子孙根都打断了,你小子先给我交代是那个打的?”
田柱子虽说不懂法律,可也知道重伤了人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瞬间吓得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滚落。
“不是我,不是我!”他下意识的叫着。
队长一眼就看出对方的心虚和恐惧,立刻就猜了个**不离十,当即诈道。
“不是你,可你那个老板怎么说就是你?”
田柱子如遭雷击,吓得从凳子上出溜到地上,脸色比见了鬼还难看。
队长心里暗笑,你们这些小混蛋,再奸诈也经不起老子三句话。
他冲着旁边记录员一努嘴,示意该她唱戏了。
中年女子站起,走到田柱子身前,轻轻拍打着他声音温柔的说道。
“小伙子,别怕,哎,我能看出来你是个好人,就算是犯了法也是因为想做好事,或者是受了骗,这种情况你属于从犯,惩罚很轻的,如果有立功表现甚至能无罪释放!”
这种软硬兼施的策略非常好用,尤其是对于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几声温柔的劝说,比刚才的呵斥管用多了,让田柱子彻底破了防。
“俺说,俺都说了,千万别判俺刑啊,俺家里还有老娘呢!”
“没事,你只要说了,就能回家见妈妈!”记录员语气更温柔了。
队长嘴角也露出了会心微笑。
张学兵仨人,在对面房间里,如坐针毡似的,他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忽然房门被人打开,来者是队长和记录员。
怎么没见到柱子,难道他出事了?
张学兵一颗心悬了起来,要是这小子出了事,自己可怎么给翠翠交代!
“你们几个都在口供上签字按手印吧!”队长一努嘴,记录员走过去,递给仨人一人一摞笔录纸。
高飞看都没看纸上内容,就大骂道,“我们连问都没问,哪来的口供,凭啥签字画押,你们乱来可不行!”
霍小武也横眉瞪着二人,他甚至都没接那些东西。
张学兵语气森然的说道,“我们那个小兄弟呢,你把他怎么也了?”
队长嘴角露出阴森笑容,“他啊,把你们都卖了,这场谋财害命的大案子没用一个小时就破了,他居功甚伟啊!”
队长说着把田柱子签字画押的口供在他们面前一晃,“他年龄小,又是从犯,最多判个几年,你们起码十年起步,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早点招认了,我给你们算立功!”
仨人都低头看自己手上的内容。
大致经过和事实几乎相同,只是把对方撒钉子、讹诈、持械伤人,改成了反的,成了他们嫌贵,不肯付维修费,还主动拿凶器打伤了对方。
虽说最后的结局一样,可是从自卫过当,变成了故意伤害。
霍小武怒骂一声,“欺师灭祖的混蛋,等出去好好罚他!”
高飞向张学兵做了个走人的手势。
张学兵明白,凭着霍小武还有高飞的本事,这里的几个安保队员根本拦不住他们。
可一旦如此了,这个罪名就更大了,兴许王小敏的小姨都担不起。
张学兵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决定继续给他们耗着,不信天亮帮手还不来!
他们仨将手里的口供撕得粉碎,傲然而立,根本就不看队长气的通红的脸。
队长恶狠狠的冷笑道,“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他说着打开一扇门,指着里面命令道,“你们仨,把衣服脱了,给我进去,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说!”
张学兵隔着走廊向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黑漆漆一片,冷气逼人。
不用猜就知道,里面很可能是满地的水,甚至是个水池。
在这种大冬天,不穿衣服进去,怕是熬不到天明。
队长见他们仨无动于衷,立刻大吼着叫来了七八个安保,手中都拎着电棍橡胶棒。
“把他们仨扒光了,扔水房子里去,快点!”
这些安保嘴角都挂上了冷笑,拎着火花呲呲的电棒向仨人步步逼近。
就在这危急时刻,外面跑来一个队员,凑到队长耳边一阵耳语。
队长听着听着,脸色突变,急忙转身向外走去。
“你们继续,把他们给我关进去,别闹出动静来!”
眼看着电棒离着自己越来越近,高飞和霍小武一起看向张学兵。
如果不还手,怕是要惨遭毒打,甚至是死手。
假若还手,怕是麻烦大了。
张学兵觉得刚才队长急匆匆的样子,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决定赌一把王小敏的小姨已经来了,于是当即大叫一声,“别吃亏,别下狠手!”
话音刚落,他自己就冲向了当头第一个安保队员。
这家伙刚刚举起手中的电棒,张学兵身形一闪,绕在了他身侧,脚下一勾,将正在向前猛冲的队员绊倒,摔了个狗啃吃。
高飞和霍小武一看老板动手了,立刻加入了这场狂欢,他们两个将这半天的压抑和愤怒都化作了力量,霎时间鸡飞狗跳,拳脚横飞,惨叫声连绵不绝。
仅仅几秒钟眼看着站着的队员就剩下了两三个,其它的都倒在了地上像是煮熟了的虾子一样哼哼。
这是他们已经手下留情的结果,要不然此刻肯定血溅当场了。
就在此时,一个高亢的女子叫道,“都给我住手,胡闹,简直是胡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总队长制服的中年女子,霸气十足的向这边走来。
张学兵认得,她就是王小敏的小姨——刘红玫!刚才的队长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仿佛见到主人的哈巴狗似的。
他急忙喊了一声,“都住手,住手!”
可就这几秒钟,霍小武和高飞已经将那些站着的安保队员,都放躺下在地上。
现在满地躺着的都是安保队员,只有张学兵仨人还傲然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