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景炎回头,看着来报之人。
“查,让星移尽可能掐算到所有的藏匿地点,一定要在巫族发动总攻之前,除掉所有死士。”
否则,生灵涂炭,人间炼狱。
二十年前,所有人拼命守住的一切,将会付之一炬。
……
叛军营中。
“先生,赵裴的兵马已经到了荥阳,赵裴此人如有神助,一路拼杀过来,绝对是个难以对付的……”探子来报,有些担心。
“赵裴。”老者眯了眯眼睛,竟然把他给忘了。“传信给赵裴,我们愿与他合作。”
老者拿出姿态,想要将所有的叛军拧成一股绳。
“是!”
“师父,淮南城的那些人迟迟不肯迎战,分明就是怕了咱们!”鸠煜走进营帐,生气的说着。
“淮南城,咱们势在必得。”老者安抚鸠煜。“阿煜啊,你要稳,还是太过心浮气躁了。”m.
“是,师父。”鸠煜低头。
“你真正的敌人是赫连骁,除此以外,没有人配做你的对手。”老者看着鸠煜。“记住,东南不过是我们吸引奉天注意的筹码,随时可以丢弃,所以不要太过计较输赢,毕竟,我们要的是奉天的京都,是江南,是奉天的命脉和心脏。”
“师父说的是。”鸠煜点头。
“这一战,是生死一战。”老者叹了口气。“我为师强行续命已是逆天而行,有生之年能看着此战胜利,也不算白活一场。”
“师父,鸠煜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鸠煜让老者放心。
“为师要离开一段时间,这三个锦囊留给你,如若遇到难关,便打开看一眼。”老者给鸠煜留了锦囊,走之前又看了鸠煜一眼。“赵裴的兵马已经到了荥阳,如若他不肯与为师合作,那边必须除掉他,否则将来也是个隐患。”
“鸠煜明白。”
……
奉天,泗水城。
赵云卿和阿恒走了,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赵裴,而是回了山上。
赵云卿怀有身孕,朝歌建议她先稳住胎心再上路也不迟。
“阿卿,你喝水。”阿恒颠颠儿给赵云卿倒水。
“阿卿,你吃果子。”
“阿卿,你饿吗?”
“阿卿,我猎了一只兔子,给你煲汤可好?”
“你在叫魂儿吗?”赵云卿无奈的看着阿恒。
刚恢复记忆的时候,赵云卿还不适应,可看着阿恒忙前忙后跑得像个傻子,无奈的笑了笑。“我不饿,你坐下,晃得我眼晕。”
阿恒十分听话的坐在赵云卿身边。“阿卿,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赵云卿讽刺的笑了一声。“永远是多远。”
当年父亲和母亲大婚的时候,不知是不是也许诺过永远。
可后来呢,还不是被巫族女人勾了魂儿。
赵云卿倒是不担心阿恒将来会不会移情别恋,只要他爱上别人,她杀了他便是。
可自从恢复记忆,从前的羁绊就一直深深缠绕着她。
原来,有些时候忘记一切,不是什么坏事。
“阿恒,我哥是叛军,将来是要与奉天为敌的,你会为了我而战吗?”赵云卿看着阿恒。
阿恒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会。”
“傻子。”赵云卿无奈的笑出声。
“可赫连将军与朝歌姑娘是好人,不杀他们可以吗?”阿恒又问。
赵云卿被阿恒逗笑了。“阿恒,你是不是没有见过战场?立场不同,不分好坏,战场之上生死又岂是我们能做得了主的。”
“为何总要打仗。”阿恒不理解。
“因为欲望。”赵云卿清楚,因为欲望,所有人人都想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欲望会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
泗水城军营。
“这就走?”赫连骁慵懒的翻了个身,将朝歌抱在怀里。
朝歌侧身看着赫连骁,手指轻轻勾画他的轮廓。“要走了,不能真的把儿子一个人丢在西蛮不管不问。”
“奇怪。”赫连骁睁眼,一脸疑惑。
“什么?”朝歌看着赫连骁,同样不解。
“要元宝的时候,一夜几次就中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赫连骁手指在朝歌肚子里轻轻揉搓。
“啪。”朝歌一个巴掌打在赫连骁脑袋上。“如此关键之际,我会蠢到怀上身孕来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赫连骁哼哼了一声,太过理智的女人,果然不好对付。
“看到了吗,避孕的。”朝歌挑眉,指了指晚上戴着的手镯。
赫连骁又哼了一声,心中腹诽,这破镯子,他早就趁朝歌喝醉那次偷偷给换掉了,怎么还是没有动静。
当然,他是不敢让朝歌知道的。
“我得走了。”朝歌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赫连骁,我有预感,大战一触即发,箭已经彻底绷紧在弦上了。”
赫连骁点了点头。“期待战场重逢。”
朝歌扬了扬嘴角。“应该很快了。”
此次回去,朝歌便要动手攻打江南了。
北野吉已回西南,就算反攻回来也需要时间,大量边关军都镇守嘉峪关镇南关一代,她如今是攻打江南最好的时机。
“抱歉赫连骁,立场不同……”朝歌深吸了口气,在赫连骁额头吻了一下。
赫连骁摁住朝歌的脑袋,加深了那个吻。
“照顾好自己,还有元宝。”
朝歌点头,低头间,眼眶有些湿润。
他们肩上的责任不同,终究是要面对的。
“我也要回京都,送你一程。”
赫连骁起身,穿好衣物。
即使恋恋不舍,两人终究是要分开。
他们心中都很清楚,立场不同,所求之事不同。
……
京都,皇宫。
“陛下……”
“陛下!”太监惊慌的跟了过去,摔跪在地上。“陛下,您怎么提前回来了。”
皇帝去了镇南王府,亲自悼念木庭川,安抚边关将士,本以为至少半月才能来回,怎这么快就回来了?
“朕快马连夜兼程,心有不安。”胤铮四下看了一眼。“念晨呢?”
“陛下,西南王……北野吉,已经退兵了,泗水城也传来捷报,说是西南王还将功折过……”
胤铮走着的脚步猛地僵住,呼吸急促的回身扯住太监的衣服。“朕问你,念晨呢!”
“念晨姑娘……”太监颤颤巍巍,不知如何继续隐瞒。
“陛下。”常山走了过来,示意那些太监们都退下。
皇帝手指有些发颤的看着常山。“念晨,是不是去了汴京。”
北野吉退兵的原因无他,只有一种,那就是念晨跟他走了。
颓然的坐在地上,胤铮手指在发颤。
“号令三军,全都给我去西南集结,这天下与我何干,我只要念晨……”皇帝发疯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