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离眯了眯眼眸,嘴角的笑意越发深意。
“你要她……”
赵裴深吸了口气,手指一根根握紧。
“好啊,给我跪下如何?”沈慕离就是要看看,高高在上的赵家将军,为了一个巫族女人,能做到哪一步。
赵裴蹙眉,冷眸看着沈慕离。
“做不到?”沈慕离笑了。“带走。”
“沈慕离!”赵裴抬手拦住沈慕离,隐忍许久,慢慢跪在地上。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赵裴,他为了一个烟花楼的女子,居然……连尊严都不要了。
他居然,跪沈慕离。
沈慕离也愣了一下,眼眸一沉。
赵裴,为了一个女人跪他,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她是个巫族女人,巫族有人预言,你会死在她手里。”沈慕离深意的说了一句,只让人带走了星华。
星华回头看着怜儿,松了口气。
赵裴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居然肯为了救她……跪下。
至少,星怜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也……能放心的走了。
……
沈慕离离开,醉烟楼安静了下来。
老鸨紧张的看着赵裴,震惊到下巴都掉下来了。
醉烟楼的人都知道赵裴看上了他们的花魁,常年包她,不许她接客,只属于他一个人,但却从来不提为她赎身的事情。
大家都猜测,怜儿也不过就是赵裴的一个玩物罢了,毕竟一个是权利至高无上的大将军,一个是烟花之地的女人。
赵裴为了赵家的脸面,也绝对不会为了一个舞姬赎身,将她带回将军府。
这会让他成为京都城的笑话。
显然,赵裴也是这么做的,他可以宠着怜儿,给她一切,唯独不会为她赎身,也不会带她回将军府。
可他却能为了救她,给沈慕离下跪。
沈慕离走之前说他会死在巫族女人手里,大抵说的就是怜儿。
“看什么看,走走走,都回房,不要命了?”老鸨沉声说了一句,所有姑娘都走了。
老鸨也不敢提别的了,毕竟怜儿现在是巫族人,是死囚。
怜儿脸色很白,安静的看着赵裴,心底的情愫……很奇怪。
她不爱赵裴,她只是为了活下去不得已讨好赵裴。
她可以配合赵裴一切,哄他,倾慕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伪装。
她知道赵裴也没有那么爱她,一切都是各取所需罢了。
可赵裴把她从沈慕离手中救走,让她有些看不懂了。
“巫族人?”赵裴走到怜儿身前,沉声质问。
怜儿全身发抖,她并不觉得……身份暴露后,落在赵裴手中会好过慎刑司。
“我没有……做任何事,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我不是……奸细。”怜儿哭着抬头,眼眶红的厉害。
可显然,赵裴并不信任她。
他的眼神很冷,气压也很冷。
他或许只是没有玩儿够,还不舍得让她死在慎刑司而已。
“你一直都在骗我。”赵裴捏住怜儿的下巴,俯身,一字一句都透着浓郁的怒意。“你的本名,叫什么……”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执着知道她的名字。
怜儿吃痛的咬着唇角,眼眶更红了,像一只小兔子。
“星怜。”
她叫星怜。
“呵……”赵裴讽刺的笑了一声,直接将人抱走。“现在开始,你的命是属于我的。”
怜儿全身都在发抖,她知道……接下来她将要面临什么。
赵裴不是善人,他不会平白无故的救她。
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
江南城。
朝歌看着一旁喝茶的男子,笑着调戏。“公子,长得可真俊俏。”
“……”玉衡无语。
“公子,可有婚配?”
“……”玉衡抬手挡了挡额头,这女人一定要大庭广众这么招人视线?
“怕什么,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我调戏你,谁能猜到我们认识。”朝歌走到玉衡身边,抬手挑起他的下巴。“公子这般俊俏,没有婚娶的话,考虑一下我如何?”
玉衡深吸了口气。“西南王这边,已经对太子和皇帝产生嫌隙,接下来……是镇南王与旁家,但你的处境危险,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
朝歌继续调戏玉衡,慢慢靠近他的耳畔,看起来真的像是调戏俊俏公子的女流氓。“好啊,从长计议……”
“我先去西蛮,你要小心赵家。”玉衡提醒了一句。
“还有……”沉默了许久,玉衡再次开口。“你可预见过自己的未来?”
朝歌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玉衡深吸了口气。“杀了赫连骁。”
他要朝歌杀了赫连骁。
因为赫连骁,是她的劫难。
玉衡预见过,朝歌会死在赫连骁手里。
“他会死在我手里。”朝歌淡淡说了一句。
“但愿……你真的下得去手。”玉衡说完,推开朝歌,起身离开。
朝歌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等玉衡走了,朝歌为了演技的真实性,又开始调戏旁桌的帅气少年。“小公子,可有婚娶?”
那小公子正在喝茶,脸都红了。“你……你想干嘛?女子家家成何体统。”
朝歌笑了,抬手就抓住小公子的手指。“我想……”
“你想死。”身后,赫连骁手里提着女儿红,还有一袋酸枣糕,脸色暗沉的单手提起朝歌的后衣领。
朝歌觉得扫兴,回头看了赫连骁一眼。“好啊……你杀了我。”
赫连骁将东西扔到朝歌怀里,压低声音开口。“别急,你死也得死在我床上。”
“……”朝歌自认为自己脸皮够厚,够不要脸,还是输了。
“少在街上给我招蜂引蝶,气我?”赫连骁把人扛进客栈房间,扔在了床榻上。
朝歌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两坛酒,酒比赫连骁的命之前。
赫连骁脸色很不好,显然还在生气。
朝歌不理会赫连骁,打开纸吃了一块酸枣糕,喝了一口酒。
“就是这个味儿。”朝歌喜欢喝酒,女儿红显然是上好的酒。
“睡一会儿,今夜还要赶路。”赫连骁帮朝歌脱下鞋袜,动作极其自然。
朝歌愣了好一会儿,可赫连骁……却好像做的很熟练。
朝歌知道,以前的赫连骁总喜欢宠着小傻子,什么都不让她做,连衣服都要他亲自脱。
“酒是好酒,就是看见你扫兴。”朝歌冷冷淡淡的说了一句,无意识的晃动了下两只白嫩嫩的脚丫。
赫连骁深吸了口气,无形的撩拨最致命。
“酒好喝吗?”赫连骁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废话。”朝歌喝了一口酒。
还未咽下去,赫连骁就不要脸的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