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在宫中,还是个小傻子。
赵裴作为羽林卫的统领,在宫中当值。
许是明月授意,赵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想要她的命了。
每一次,她在赵裴手中都会丢掉半条命。
赵裴冷眸抬头看了朝歌一眼。“我在城外便听闻朝歌公主回来了,真是没想到……你命硬至此。”
“我活着回来,将军是不是很失望?”朝歌扬了扬嘴角,俯身靠近赵裴。“我儿子,在哪里。”
“不知道公主在说些什么,在下只是来欣赏欣赏美姬跳舞,仅此而已。”赵裴没有要放元宝的意思。
“赵将军看着舞姬的眼神,真是恨不得将人揉进怀里,既然如此爱慕,何不为其赎身带回府上?”朝歌入门时,就已经看到了赵裴。
“怎么?觉她是舞姬身份低贱,配不上你赵家的门楣?”朝歌笑着讽刺,抬头看着已经不再跳舞的女人。
女人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低头不说话。
赵裴脸色一沉,起身警告的看着朝歌。“公主操心的事情太多了,从西蛮归来,人尽可夫,自以为比这醉烟楼的花魁干净多少?”
朝歌什么都没说,抬手抓住台上舞姬的脚踝,嘭的一声直接摔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朝歌,太狠了……
赵裴下意识上前,眼里满是心疼。
“既然是舞姬,那便是给钱……便可以为所欲为。”朝歌低头看了眼摔疼后我见犹怜的女人,抬脚就想踩下去。
她是真狠……
眼中仿佛没有任何情感波澜。
赵裴心口发紧,这个傻子……居然清醒了!
看来,当初还是他太过心软,就应该听月儿的话,早日除掉这个女人!
抬脚踢开朝歌的脚,赵裴对朝歌出手了。
朝歌身形极快的闪躲,旋身扼住了舞姬的咽喉。
“朝歌!”赵裴急了。
朝歌冷笑,她赌对了。
舞姬眼眶泛红,皙白的肌肤泛着摔伤后的淤肿,让赵裴心疼不已。
“我儿子,在哪。”朝歌的手指慢慢用力。
赵裴眼眸越发深沉,抬手示意手下将元宝带出来。
元宝被赵裴的手下提了出来,还在拼命挣扎。
嘴巴被人捂住,元宝害怕的看着朝歌。
“赵将军,请问我儿子犯了什么错,您要动手抓人。”朝歌沉声质问。
“这小东西野性太大,冲撞了家妹的马车,自然要把人带走惩戒。”赵裴将他妹妹搬了出来。
朝歌咬牙,手指越发收紧。
赵裴的妹妹赵云卿是奉天唯一的女将军,也是三年前恒河战役一战封神的女人,是奉天足以与赫连骁比肩的女战神。
传闻皇帝曾经有意将赵云卿许配给赫连骁,但被赫连骁婉拒了。
赵云卿并非凶神恶煞女子,而是长相清冷俊秀,虽无柔美之气,但却足够英姿飒爽的女人。
也是除了赫连骁以外,唯一被皇帝赐了异姓爵位的女人。
安阳郡主。
这样的身份,在奉天确实尊贵。
赵裴若说小元宝冲撞了安阳郡主,那这顿惩罚,似乎避免不了。
“姑娘……”花魁怜儿痛苦的抬头,看了朝歌一眼,手指轻轻抓住朝歌的衣摆,扯了三下。
她的动作很轻微,就算有人看见,也以为她在求饶。
但朝歌的手指却僵了一下。
低头看着怜儿眉心的贴花,她是用额花,遮掩了眉心的一抹朱砂红。
这个女人……是巫族人。
慢慢松开手指,朝歌深吸了口气。“元宝乃是西蛮王子,将军没有权利惩处。”
“西蛮王子?身在我奉天境内,西蛮蛮夷更应该跪地求饶。”赵裴快速将怜儿抱在怀里,声音急促。“怜儿,没事了。”
怜儿摇了摇头,我见犹怜的抬头看着朝歌,眼眸深意的轻轻摇头,然后抬头看了眼二楼的位置。
朝歌手指慢慢握紧,怜儿在提醒她。
这醉烟楼,不只有赵裴一个,还有更危险和强大的人在。
“将军要如何……才能放过元宝。”朝歌只能隐忍。
“将军……不要为难那个孩子了可好?”怜儿也小声帮着说话。
赵裴怜惜怜儿,但脸色却很不好看。
怜儿身体也僵了一下,显然她触及了赵裴的底线。
身为花魁,她本就是赵裴的一个玩物,玩物不配有自己的话语权……
她只需要用身子讨好赵裴,让他尽兴,这才是她的职责。
“让这小东西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这件事便作罢。”赵裴哼了一声,看在怜儿受伤的份上,确实也没有打算太过计较。
现在还不是除掉这小野种的时候。
人多眼杂,何况朝歌这个疯女人找了过来。
朝歌手指握紧到发抖。
赵裴!
总有一天,她会亲手杀了他!
“醉烟楼好生热闹。”
醉烟楼门口,一个一身男装,长相清丽的女人走了进来。
即使女扮男装,但朝歌还是能一眼看出她是女人。
这就是安阳郡主,奉天唯一的女将军,赵云卿。
“阿骁,我知你不喜欢这种**,可难得我回来一次,就当陪我饮个尽兴如何?”赵云卿抬头看了赫连骁一眼。
朝歌这才看见,和赵云卿一起来的,是赫连骁。
“赵将军为难一个孩子,是何意?”赫连骁脸色很沉,从进门开始,视线就在朝歌身上。
他总能……被这个女人勾走心神。
“嘉峪关三年,我刚入京都这孩子便冲撞了我的马车,哥哥以为是奸细,就抓了。”赵云卿解释了一下,并没有要让赵裴放人的意思,而是眼眸深意的看着朝歌。“朝歌公主,多年不见,多了几分女人的韵味。”
赵云卿这话听着像是夸朝歌,可却也是在讽刺朝歌在西蛮人尽可夫。
“自是比不得安阳郡主,一身戾气,怕是京都无男人配得上。”朝歌反讽赵云卿嫁不出去。
赵云卿蹙了蹙眉。“朝歌公主倒是越发像是市井妇人了,倒是担忧起云卿的婚嫁大事了。”
“毕竟遇人不淑,嫁人如狗,市井妇人也曾是闺中娇娇女。”朝歌冷眸看着赫连骁,根本也没有指望他会救元宝。
果然,赫连骁只是蹙眉看着,没有要帮元宝的意思。
赵云卿见朝歌看着赫连骁,也抬头看了一眼。“阿骁,陛下将这等女子赐婚于你,也是委屈你了。”
“何等女子?安阳郡主不放说清楚。”朝歌气场全开的看着赵云卿。“我是公主,你是郡主,就算陛下恩赐你不需行礼,该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妄图站在皇族之上了吧?安阳郡主这是想要拥兵自重,反了不成?”
赵云卿眼底一沉,牙尖嘴利!“西蛮的野种冲撞本郡主的马车,就算他是公主的儿子,也该受惩罚。”
赵云卿示意困住元宝的人动手。
“娘亲!”元宝一口咬在捂他嘴的人手上,拼命哭喊。
那人吃痛,狠狠的给了元宝一个耳光。
元宝白皙的脸颊瞬间红肿,眼前有些发黑。
赫连骁下意识想要上前,莫名心口发疼。
赵云卿抬手拦住赫连骁,冲他摇头,然后示意他看二楼的位置。
赫连骁深吸了口气……皇帝居然也在醉烟楼。
显然,皇帝洞察着一切没有出手阻拦,便是……在纵容,在试探。
“阿骁你与朝歌公主已经和离,陛下准你娶月儿入门,最好还是不要掺和这件事。”赵云卿警告赫连骁,趁机再次开口。“打,给我继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