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骁进宫了,将军府无人管朝歌的死活。
“求求您,夫人快不行了,求求您。”
秀儿跪在地上,哭着求将军府的管家。
“嬷嬷,求求您,救救夫人。”
……
偏院。
“公主,那傻子病的厉害,怕是快不行了。”
“将军怎么说?”明月淡淡的问了一句。
“将军入宫了,还未回来。”
“告诉尤格,我的病情加重了,需要更多的血。”明月冷笑。
“可……昨日方才取了血。”那傻子现在病成那样,又刚刚放了血,今日若是再取血,必死无疑。
“就是让她死。”明月眼眸一沉,起身看着窗外。“这天,要下雨了。”
红菱明白明月的意思。“是,公主。”
……
偏院。
尤格站在柴房外,手指慢慢握紧。
众生皆苦,他为何要同情一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何况……她本就野心极重,趁这次机会除掉她,也能帮王爷解决这个隐患。
“去,取血。”
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很快,大雨倾盆而下。
一道闪电在柴房上空一闪而过,仿佛劈开了天际。
秀儿用盆接着雨水,哭着帮朝歌降温。
下雨了……柴房漏雨严重。
“阿骁……”
“元宝……”
朝歌在半昏迷中,一直喊着赫连骁和元宝的名字。
她快死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两个人了。
如果她死了……希望御风能带走元宝。
希望她的儿子,余生平安喜乐。
眼泪滚烫的在眼角涌出,朝歌没有力气了。
“夫人。”秀儿跪在床榻边哭,摸了摸朝歌的额头。
还是没有退烧。
将军怎么还不回来。
“嘭!”
柴房门被踹开,嬷嬷带人走了进来。“明月公主心疾发作,需要用血。”
秀儿惊恐的看着嬷嬷,跪在地上磕头。“嬷嬷,夫人快不行了,不能再取血了,求求您。”
“嬷嬷,不可以,会死的……”秀儿哭着恳求,额头磕破。
嬷嬷冷笑,根本不在乎朝歌的死活。
“死了反倒是一了百了,省的麻烦。”嬷嬷示意手下困住秀儿。
“不!夫人会死的……”秀儿哭着挣扎,但根本没用。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朝歌早已经惨不忍睹的手腕,再次被无情的割开。
吃痛的蹙了蹙眉,朝歌感受得到生命在流逝。
缓缓睁开眼睛,朝歌无力的看了一眼这个世界。
就这样……死了也好。
她朝歌……没有死在战乱的西蛮,没有死在颠沛流离的路上,一心向往让元宝与父亲团聚。
最终换来的,却是血淋淋的教训。
也好,也罢。
她只是个傻子,留在赫连骁身边,也只会成为他的污点。
她……不想让阿骁不开心啊。
死了,阿骁就正大光明的娶明月入门。
……
“将军入宫去请旨了,让陛下同意将明月嫁入将军府为平妻,与正妃同等身份。”
“什么同等身份,平妻意味着后来者居上,那个傻子就算是不死,也被架空。真正的实权,可都在明月公主身上,咱们可得擦亮眼睛。”
“明月公主才是配得上将军的。”
有婢女来拿柴火,讽刺的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朝歌。“还没死呢?要我说,死了反倒是解脱。”
朝歌无力的闭上眼睛,耳鸣的厉害。
元宝……
“元宝……”
她想,再见见元宝。
秀儿在大雨中喊着元宝的名字,可元宝不知去了哪里,无论秀儿怎么喊,他都没有出现。
“元宝!”
……
皇宫。
“将军,陛下可同意您迎娶明月公主?”尤格撑伞,接赫连骁离宫。
赫连骁脸色极其暗沉,什么都没说。
“将军……”尤格有些不解。
除非朝歌死,或者她点头同意,否则……不能迎娶明月过门。
赫连骁替明月鸣不平,她也是陛下的女儿,为何陛下如此厚此薄彼。
一个装疯卖傻的女人,远嫁西蛮,名声尽毁,竟能得皇帝如此重视。
而明月,身为公主,在将军府留宿这么多时日,若是无法给她名分,身为公主的名声便毁了。
“将军!出事了……”
雨中,暗卫跪地。
“朝歌公主……不行了。”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雷声轰鸣。
赫连骁突然心口发疼,差点没有站稳。
朝歌……
“你说什么?”那个女人费尽心思谋划了这么久,眼看轩辕御风就要来接她离开了,怎么可能会死?
“朝歌公主伤口感染,加上……取血,已经不行了。”
“不行是什么意思!”赫连骁扯住暗卫的衣领,站在雨中。
“将军……”尤格倒吸一口凉气,从未见赫连骁如此失控过。
“大夫说,没救了。”暗卫被赫连骁吓得声音发颤。
“谁准她死的!”赫连骁翻身上马,快马往将军府赶去。
明明,朝歌死了……很多隐患便迎刃而解。
为何……他的心口会这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