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云夏闷闷地哼了一声,眼眶里都是不满。
她下意识地走到了萧潇的身边,半蹲下来定定地看着他。
“萧潇,你还好吗?”云夏小声地对萧潇开了口,几乎就在此时云成却已经战起了身:“云夏,你想带走他?”
云成看着她,眼眸里都是笑意。
“嗯。”云夏眯了眯眼,坦然地看着云成:“说吧,有什么条件?”
她炙热的目光好似火一般,可是云成却笑了起来。
“你还记得吧?”他顿了顿,慢悠悠地说:“你母亲有一只翡翠手镯。”
他的声音低沉目光也是炙热无比,可是云夏却愣在了原地。
她依稀记得,这件东西似乎有人跟她提起过,可是究竟是谁她竟已经记不得了。
云夏的眼珠转了两下,最后终于想起了什么。
是宋**。
当初他从夜场追她到顾盛北别墅外面的时候,的确提起过这个东西。
“可我从没见过那只镯子。”云夏眯了眯眼,慢悠悠地回了一句。
“是吗?”云成闷闷地哼了一声,早已经猜到了云夏会这么说:“那你和他就都别想离开这里了。”
他的眼眸里都是讥诮的笑,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让云夏有些难以置信。
就算云成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可也不该如此丧心病狂吧?
“你想都别想。”云夏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落在了云成的身上。
“放了萧潇,我留在这里。”云夏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的萧潇,想要上去为他解开身上的束缚,可是两个家丁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
两个人一左一右,直接就把云夏拽开了。
“云夏,你只有一个选择。”云成冷冷地看着她。
云夏是他的女儿,他自然也知道她最害怕的是什么。
“我说过了,我没见过。”云夏的话音刚刚出口,却不想云成已经看向了旁边的两个家丁。
“既然你嘴这么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说完,冷冷地命令道:“把云小姐带到地下室,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那冰冷的一句话,让云夏的眉头死死地皱了起来。
地下室。
于她而言,那便是云家最恐怖的地方。
以前爷爷知道她怕,特地让人把地下室封了。
可是现在……
“不……”云夏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她有幽闭恐惧症,这是云家人尽皆知的事情。
云成这是明摆着要对付她。
“我真的没见过你说的翡翠镯子,没见过……”云夏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她的脸色也变得苍白。
云夏当然记得,母亲离开后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她就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
她原是没有幽闭恐惧症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漆黑密闭的环境里,她就会噩梦连连,甚至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
她恐惧,害怕,质押爷爷是她生命里唯一的一束光。
可是……
爷爷已经不在了。
“不,我求求你们了……”云夏被两个人架着,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呵,”云成睨了她一眼,丝毫没有来自一个长辈的慈爱:“你不是嘴硬吗?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
他瞥了一眼云夏,目光又落在了旁边萧潇的身上。
“把这个傻子和她一起扔出去,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好弟弟和她一起等死。”丢出这句话,云成便已经起身了。
自云丽出事以后,他几乎一直都在找机会。
他要云夏付出代价,要让她知道究竟是谁把她养了这么大。
“大小姐,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两个家丁架着云夏,直接把她扔进了地下室。
被封已久的地下室里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臭味,漆黑的环境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灯泡提供照明。一扇厚重的大铁门,就连昔日精致的装潢都已经没有了。
云夏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看来,云成是没钱了。
居然连地下室都已经没钱修了,她才刚刚被扔下来就看到萧潇也被人扔了下来。
紧接着,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过来:“你最好快点想清楚,毕竟这里可没什么吃的。”
“你放我出去!”云夏咬着牙,眼眶却是突然红了。
“吱嘎。”伴随着大铁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漆黑的地下室里便只剩下那仅有的一缕微光。
云夏怔忡地看着那边关上的门,最后有些挫败地叹了一口气。
“萧潇,你一定觉得姐姐很没用吧?”云夏扭过头,自顾自地说着。
和云成斗了那么多年,她竟然忘了他有多丧心病狂。
“我先给你把绳子解开吧。”
云夏挫败到了极点,匆匆扭头蹲在了萧潇的身边。
“你不该来的。”黑暗之中,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云夏彻彻底底愣在了原地。
她不可置信地扭过头,目光最后落在了萧潇身上。
“萧潇,是你在和我说话吗?”云夏对萧潇的声音最是熟悉不过,可是她还是难以置信。
“姐姐。”云夏正蹲在地上,准备给他解开绳子,手却微微顿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人,声音里充满了激动:“萧潇,果然是你。”
那话音,别提有多激动了。
“你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顾盛北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云夏的眼眸里已经渗出了泪光,她小声地说:“你终于好了……”
她那激动的样子,让萧潇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明明才二十岁不到,可是云夏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都是老成。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等待已久的弟弟已经在这商场豪门的彼此算计当中失去了本该有的童真。
“我没病。”萧潇看了她一眼,缓缓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这一下,云夏愣在了原地。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潇,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你在装病?”
“嗯。”萧潇扭过头看着她,见她一直在挣扎着为他解开绳子慢悠悠地说:“别试了,没用的。”
云夏本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没有尖锐物剪断麻绳,此时此刻她的手已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