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瞎了眼了,敲诈勒索到本皇子身上了,你这是厕所点灯找死啊”。
自家养的狗竟然还想咬自己一口,这是朱悟螚不能接受的,虽然他一向秉持着心宽体胖的战斗作风,轻易不发火。
“小的该死,小的有眼无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几位衙役磕头如捣蒜,哭鼻子抹眼泪求饶。
“哼,尔俸尔禄皆为民脂民膏,朝廷养你们就是这样为朝廷做贡献的。你对得起朝廷的信任,父皇的工资,百姓的尊敬嘛”!
朱悟螚越说越来气,一群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白瞎了朝廷的大把银子,养条狗还知道终生护主呢,说轻一点这是玩忽职守,贪污受贿,说严重一点这是挖老朱家墙角,如果大明帝国所有衙门中人都是这种工作作风,大明帝国这座刚刚兴建不久的建筑物倒塌指日可待,换个老大其他人照样活下去,可是老朱家的人一个也不别想逃过,可以说简单的玩忽职守偷税漏税也是举起的砍下自己脑袋的屠刀。对待想要自己命的人,朱悟螚很想一刀结果了几人,不过一想到皇子不得干政,朱悟螚只能是放弃,再者朱悟螚也害怕自己惹急了四人,四人如果狗急了跳墙,临死之前拉个垫背的,自己岂不是遭了殃。想一想,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几位衙役磕头不停,脑中的想法却是另一幅光景,对于朱悟螚的指责进行了深刻的剖析与反驳。
“朝廷的信任真没感觉出来,自己只是合同工,出了事情也一直是背锅的身份,当今圣上的工资,好吧,刑部大牢的衙役们表示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朝廷的俸禄了,如果不是刘文正刘大人体恤下属,知道下面人活的不容易,允许他们在适当的范围内合理的赚银子,不然,哪怕是刑部大牢的衙役这种很有身份,说出去相亲也能提高几个档次的高档职业也不见得还有人愿意干,毕竟表面光鲜亮丽,背后忍饥受饿没几个人愿意,再说受百姓尊敬吧,好吧,准确点说是人前敬畏,背后骂娘,”
当然了,领导的话只要听着就行,他们讲话的目的不见得就是为了让听讲的人执行,他们更多的目的是喊喊口号,提升自己的逼格,为以后的发展积攒履历。
都说体重重那么一些的人心肠都很软 ,好吧,朱悟螚心软了,“哼,见你们是初犯,本皇子就饶恕你们,希望你们引以为戒以后不要再犯,否则本皇子饶过你们,大明帝国律法饶不过你们,当今圣上绕不过你们,大明帝国亿万万百姓可饶不了你们”。
“额,初犯,好吧,第一次总是值得原谅的”。几位衙役点头称是,并纷纷表示,以后一定戒骄戒躁,严于律己,用大明律严格要求自己,把自己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大明帝国百姓服务中去,春蝉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听过几人满含深情的表态,朱悟螚表示很满意,自己的口水没白费,人之初,性还是善良的,只要有一位道德高尚的老师在一旁指点,偶有劣迹的不良人也会变成好人,也能让他们些容易受诱惑而转换立场的人少走不少弯路,口腹之欲要不得,红粉骷髅更要不得。
让坏人改邪归正,这个世界又多了四位优秀的大明帝国衙门衙役,可喜可贺,朱悟螚忍不住给自己点了个赞。
整个整理自己本就没有褶皱的衣服,朱悟螚大步进入刑部大牢。
虽然刑部大牢是老朱家的产业,可是朱悟螚也是第一次来,就连在来的路上还是问了好几个热心的路人这才找到。
对于刑部大牢的了解,朱悟螚只存在字面上,那就是关押坏人的地方。可是来到大牢,朱悟螚的三观竟毁。
刑部大牢里可谓是龙蛇混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朱悟螚无法想象那位长得略有一些姿色的女子究竟是犯了何种大罪,竟然被关进刑部大牢,而且看身上的衣着有鞭打过的痕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满是伤痕的皮肤。
“这位女子犯了何罪”?指了指大牢里的那位女子,朱悟螚问道。
年长一些的衙役看了看里面的女子,回答道“回四皇子的话,这为犯人犯的是非法营业,没有朝廷颁发的营业执照”。
“额,什么时候我们大明帝国做生意还需要营业执照了”!
见朱悟螚是真的不懂,衙役详细的解释道,“殿下,不是的,我大明帝国遵循买卖自由,任何人都可以做生意,也不需要办理营业执照,不过有一种生意是受朝廷管制的,没有在工部备案登记是不能从事的”。
“什么生意”?朱悟螚好奇,
“皮肉生意”
“卖肉的也需要执照,难道是屠宰证”?
“额,殿下,此皮肉非彼皮肉”,对于男女之事情几乎匮乏的皇子殿下,衙役表示自己有限的词汇无法形象的描述出此种生意的服务内容,绞尽脑汁,衙役终于想到一个比较形象的表达方式,“这里皮肉真的是人肉。”
"尼玛,究竟是那个丧心病狂的恶徒竟敢吃人肉"
好吧,大明帝国的皇子,能够当他们 的老师自然都是学富五车的大儒,他们所交的也都是仁义礼智信,哪怕是课外读物也都是《岳飞传》《杨家将》这样的英雄故事,如果那位老师教导皇子们男女之事,朱熹洛不动手,也会被那些自持忠贞体国的文人的唾沫星子喷死,因此这皮肉生意,朱悟螚是真不知道。
“额,殿下,你误会了,”越说越远,衙役不打算在遮遮掩掩,“这位犯人是个窑街,也就是青楼的姑娘,”
“哦,原来是青楼里的花魁啊,你这样说我不就懂了”。
青楼的花魁哪有在街头巷尾开店的,昏黄的烛光,洗头的牌子,哪位花魁会如此的自降身份。
“殿下,按照大明律法,大明帝国所有的青楼都归朝廷所用,里面的姑娘也都受到朝廷管理,只有得到允许她们才能从事皮肉行当,其余的都是违法的,”
“尼玛,原来自己老爹竟然是全天下青楼的幕后老板,想一想都有点刺激啊,这身体谁能受得了,或许自己可以替父分担,自己最喜欢银子了”,随后朱悟螚摇摇头,老爹只认银子不认人,谁敢拿他的银子,亲儿子都不行。
看朱悟螚听得如此认真,接着指了指牢里的女囚,衙役接着解释“她不是青楼的姑娘,也没有得到朝廷准许,与一位掏粪的老汉在厕所交易时被锦衣卫当场擒拿”。
“哎,苦命人啊,人家也是依靠自己的身体养活自己,能放就放了吧,都不容易”,看到女囚楚楚动人的俏脸,朱悟螚心软的毛病又犯了,女人真不容易啊。
“是,我们刘大人也是这样说的,只要她交期罚款立马就犯人”。
刑部大牢也有人家的规矩,朱悟螚也能依照自己的喜怒,让刑部大牢顺着自己违反规定,既然交了罚款就能离开,朱朱悟螚也就放心了,只不过如果知道女囚所要交付的罚金数额,估计朱悟螚放下的心会重新提出来,罚金一万两,要知道这种街头的违法人一次的缠头之资也不敢一二两,遇到大方的客人也不只不过多送两斤猪下水,一万两可以说,女囚需要不停工作一年,当然刘玉静那样的人除外,毕竟人家是为了孩子,母爱的力量是无穷大的,它能创造出无限的可能。
“那么这一位呢”朱熹洛又指着一位老人询问道。
老人蓬头垢面,面黄肌瘦,这么冷的天气,老人却只穿着一身单衣,裤腿也只到膝盖,脚上是露了交趾的草鞋,更让朱悟螚心惊的是,老人的双手耷拉着,很明显已经断了,破损的衣袖上还沾有干涸的血渍,而且可以确定的是刚刚打断没几天。
“他啊,这个老头偷狗,,”
“什么,偷条狗就这么大的罪”!朱悟螚惊呆了,
“不,不是,,”见朱悟螚反应如此巨大,衙役也被吓了一跳。
“我想也是,只不过是偷了一条畜生哪能打断老人家的双手”。
“不,殿下,我的意思是这老头偷了狗的狗食”。衙役说的小心翼翼,生怕朱悟螚太多激动,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例如杀个衙役泄愤。
“什么,偷了狗食”
“嗯,是,准确的说是一个骨头”。
“一根骨头就打断老人家的胳膊”。朱悟螚惊呆了,三观尽毁,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人不如狗系列。
“是的,按照我们刑部大牢的规定,偷了根骨头也就是罚点银子,”看到朱悟螚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看待没有良知的禽兽一般,衙役又解释了一句。
“如果没钱怎么办”?都沦落到偷骨头的地步,老人家有钱交罚款才怪。于是朱悟螚才有此一问。
“没钱那就打算一条胳膊”
偷东西打断胳膊,这很刑部。
“那为什么老人家断了两只胳膊”。难道打断胳膊的数量也与偷骨头的数量挂钩,如果偷了三根怎么办,五根呢,后果不敢想。
“因为这狗的主人是贱妃娘娘的弟弟。我们刘大人特地交代的, 一定要给贱妃娘娘一个交代,给狗一个交代,也是杀一儆百,以此严刑酷法,让这种与狗抢食不爱护动物的行为断绝”
“好吧,贱妃,自己父皇目前最宠爱的女子,自己也得罪不起”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老人,朱悟螚倍感无力,“这吃人的世道啊,为了生活非法营业要被鞭刑,罚款,偷根骨头要打断双臂,”
突然朱悟螚想起自己此次来的目的,自己的师父,自己的师父可是打了人啊,这性质应该比这两位严重的多吧,他们都伤情至此,自己都是师父岂不是,不敢想,不敢想。
“师父啊,师父,你死的好惨啊,徒儿来给你送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