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不想和她纠缠，趁着她愣神的时候，踩着高跟鞋回了生日宴现场。
她张望了一下，余落正端着一杯红酒和一个混血小帅哥聊的欢。她没去打扰找了个地方坐下。
除了林辞中途出来招呼了一下客人，陆今泽和贵宾房里的那群人至始至终没露面。
江岁认识的人不多，也没人过来和她说话，她乐的清静，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吃点心。
突然一个人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如炬的盯着她。
江岁抬头脑海里只闪过四个字“阴魂不散。”
望着她的人正是顾南风，江岁和他对视了一秒，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低头吃东西。
上一次两人已经彻底撕破脸了，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一直在等你的答案。”顾南风神情疲惫，“晚晚已经等不起了。”
江岁吞下最后一口蛋糕，表情无辜的看着他，“她等不起了，关我什么事，我什么时候答应过给你答案了？”
“江岁你别太过分了！”
顾南风声音太大，已经有人好奇的看了过来。
江岁的心在他一次一次的伤害下，已经变了无比坚硬，她肆无忌惮的挑衅，“在大声点，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恶心的嘴脸。”
她有时候觉得爱情真是可怕的东西，会把人变的面目全非。
她是这样，顾南风也是这样，谁也没逃脱。
顾南风勉强冷静了下来，这里的确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我们谈谈。”
“谢邀，我拒绝。”江岁觉得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顾南风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你就这么无情，你之前表现出来的情和爱，有几分是真的。”
直到现在，顾南风也想不明白，以前那也喜欢他听他话的人，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他始终觉得江岁是因爱生恨。
江岁烦透了，吸了一口气，“好，我们出去谈。”
合着别人是来参加生日派对，她是来谈话的吧。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
她今晚必须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人最好不要太自恋。
顾南风明显对庄园很熟悉，带着他出了大厅，穿过走廊进了一间咖啡屋。
一进门就有人上来问他们喝什么，顾南风表示不需要。
两人在角落的位置落在。
江岁不等他说话先发制人，“曾经对你有过好感是我眼瞎，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你了，甚至看到你就烦，如果我说的有一句假话，我立马糟雷劈。”
江岁噼里啪啦一顿输出，顾南风被震惊的都忘了自己想说啥。
脸上不知道是尴尬多一点，还是恼怒多一点。
“你就这么急着否认我们的过往？”顾南风心里堵的慌，她怎么能说出这么决绝的话。
江岁闻言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们有什么过往？你故意骗我感情的过往？说谎冤枉我帮着把我送进精神的过往？还是一直逼迫我捐骨髓的过往？”
“你倒是说说我们之间有什么么样的过往，值得我念念不忘。”
江岁满脸讽刺，声声质问。
顾南风动了动嘴巴想反驳，最好的时候他们之间也是有过美好瞬间的。
只是那些小小的美好，在这些残忍的事实下，显得那么脆弱和不值一提。
他最后也只是叹息般的问，“你就这么恨我？”
江岁轻笑了一声，“当然恨了，你根本不知道我在精神病院遭遇了什么。当然你也不想知道，你只想要我的骨髓。”
顾南风没有否认，也清楚的意识到，打感情牌根本没用，只会让江岁越来越讨厌他。
“江阿姨自杀的线索，你真的不想知道了吗？”
这是顾南风手上唯一的筹码和鱼饵，为了江晚他只能下勾。
江岁的眼神在灯光下冰冷又锋利，“选择用这个逼我就范，那你也知道妈妈对我有多重要吧？”
可是为了江晚，还是会义无反顾的伤害拿捏她。
江岁都有些羡慕了，这样独一无二的偏爱真好。
“我很抱歉。”顾南风垂眸，“但是我没办法。”
江晚是他从小守护着的人，无论如何都绝对不可以有事。
“你走吧。”江岁冷漠的道，“我不会同意手术的。”
顾南风瞬间急了，“线索你也不要吗？”
“我妈妈是最爱我的，我答应过她要好好长大。”江岁神色淡淡的开口，“她不会想看到我这么糟践自己，即使是为了她。”
她想知道的事情她可以自己去查，她不会就这样被拿捏住的。
顾南风苦笑，“你太固执了，这样的性格迟早会让你吃苦的。”
“那是我的事情。”江岁翻了个白眼，“还有，我希望你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以前是我脑子不好，现在我已经好了。”
顾南风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
江岁转头看着外面的被装饰的流光溢彩的花园。
心里有些悲凉，她在感情上好像运气一直不太好。
陆今泽找过来的时候，两人安静的坐着，气氛静谧。
陆今泽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江岁身上有着强烈的孤寂感。
他没有走过去，而是站在原地，“岁岁，过来。”
江岁闻声转头看向他，眼里里突然就有了光彩，拉开椅子向他走去。
路过顾南风身旁的时候，被他抓住手腕，“并不是全部都是假的，其实我有过刹那心动。”
只是心动抵不过真爱而已。
江岁并不觉得意外，语气淡淡的道，“其实我没那么喜欢你。”
所以知道被算计和背叛以后，愤怒大过忧伤。
或许他们曾经短暂的带给过彼此快乐和温暖，但那注定是一场虚幻的梦，是他们对现实的逃离。
他松开手，江岁径直走到陆今泽身旁，被陆今泽牵着手离开。
顾南风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消失，一个人在咖啡馆里点了一支烟。
他在对江岁下手的那一刻，他早就做出了选择。
只是很多时候还是会想念她的笑容，午夜梦回的时候也梦到过她。
看到她义无反顾去了陆今泽身边，会愤怒会不甘心。
他一度是真的想，只要江晚没事儿。他会用婚姻和余生来补偿她。
原来小丑是他，贪心的是他。
而她早就放下这段过往，走出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