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暮来敲门,开门的是陆今泽。
苏暮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让岁岁出来吃饭了。”
他表现的太过淡定了,以至于陆今泽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多心了,难道两人真的只是纯纯兄妹情。
三人坐在一张餐桌上吃饭,气氛有些尴尬。
苏暮往江岁碗里夹了一只虾,“多吃点。”
陆今泽不甘示弱的往她碗里夹了生鱼片,“你最爱吃的。”
江岁顿了顿,无情的拆穿他,“你记错了,我不爱吃。”
陆今泽脸上有些挂不住,莫名觉得输给苏暮了。
苏暮在对面轻笑出声。
江岁因为胃不好,所以吃饭严格遵循细嚼慢咽的规则,吃的格外的慢。
两个男人互相用眼神放冷箭,早就在饭桌上用眼神交锋八百次了。
陆今泽率先站起来,“我去露台抽支烟。”
苏暮也很有默契的跟着起身,“我也去。”
江岁咽下嘴里的食物,抬头看向两人意味深长的叮嘱,“你们可不要打架。”
“吃你的饭吧。”陆今泽没忍住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为了你打架还不至于,少自恋。”
江岁瞪了他一眼,“你们最好是。”
两人沉默的走出餐厅去了顶楼的露台,陆今泽靠在露台上点了一支烟,痞气十足的看着苏暮。
苏暮依然保持着贵公子的做派,在长椅上坐下,交叠着双腿手里把玩着定制的打火机。
两个男人在灯光下,晦涩不明的对视。
大概两人外形都太出色了,一直有其他人看过来,碍于强大气场倒是没人敢靠近。
“从以前开始,我就很讨厌你。”陆今泽先开口。
“真巧,我也没喜欢过你。”苏暮笑了笑。
所以虽然有江岁这个中间人在,从以前到现在两人处在互看生厌的状态。
陆今泽手指夹着烟神色傲然,“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很快就会结婚。”
苏暮完全没有被刺激到,神色淡然,“哦,到时候记得叫我哥。”
“呵,你想的倒是挺美。”陆今泽讥笑,居然妄想对他摆大舅子的谱。
苏暮眼神微冷的打量着他,即使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陆今泽依然很吸引人,在加上他的能力和才华,他确实是个优秀的人。
但那又怎么样,他依然不看好这段婚姻。
“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苏暮在夜色里将语言化成利箭向今泽扎过去,“因为从以前开始,你总是让她哭让她不开心。”
说完他靠在长椅上,目光冷利的看着陆今泽。
陆今泽沉默了良久,“以后不会了。”
“我不信。”苏暮冷笑。
陆今泽心里有些不自在,他对江岁已经够好的。换别的女人向江岁那样对她,墙头草早都三米深了。
而且他们结婚了,有一辈子可以耗和磨合。
“你信不信,她都将会为我穿上白纱,和我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
陆今泽挑衅的看着苏暮,他到要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苏暮没有生气,也没有动怒。
只是深深的看着他,语气平静,“陆今泽你根本就不会爱人,或者说你还没学会怎么爱她。
我只希望你不要在让她难受了,她经不起折腾了。”
陆今泽最讨厌他这副说教的样子,搞得他好像多了解江岁似的。
“不用你教训我,我老婆我自己会疼。”陆今泽掐灭手里的烟,准备结束这场谈话。
“你最好记住你今晚说的话,不然你会后悔的。”苏暮轻声提醒。
两人一起回到餐厅,江岁观察了一下,两人脸色都更冷了。
第二天,江岁跟苏暮回洛杉矶。
陆今泽没跟着走,他在旧金山还有事儿。
他没说是什么事儿,江岁也没问。
上车之前,陆今泽抱了一下她,“过两天,我们就回家。”
江岁在他腰上拧了一下,毫不留恋的上车走了。
车上开出好远,江岁才问,“你们昨晚聊什么了?”
苏暮专注的看着前方,“你不想让他知道的,我一句都没说。”
她当然知道苏暮是有分寸的人,要是说了陆今泽不至于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就是觉得你们不适合而已,我怕你在被他刺伤。”苏暮担心的道。
江岁也怕自己在深陷,所以重逢后她一直在反复拉扯,也不想承认过往。
说到底是因为害怕。
因为是深爱过的人,所以才最容易被刺伤。
她不想让苏暮担心,所以打起精神来,“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就算最后真的不得善终,这次我也不会在重蹈覆辙的。”
苏暮转头看着她,满脸怜惜,“他永远也不知道,你因为爱他付出了什么。”
江岁打开车窗呼吸着新鲜空气,眼神缥缈。
她不说,是不想把自己的伤疤给他看。
怕他可怜她,怕他心怀愧疚,又怕他不为所动。
对现在的她而言,谈感情不如谈利益。利益更能让她自己安心。
清醒的沉沦虽然痛,至少是清醒的。
苏暮知道她决定了的事情,在劝也没用,只好叮嘱,“岁岁答应我,无论如何多爱自己一点。”
“放心吧,我会好好活着的。”江岁和他保证。
陆今泽晚上独自又去看了辛夷的演出,照例给她送上一束花。
靠在后台的门口,等她收拾好。
辛夷很快拎着包出来,“你这次来要待几天?”
“明天就走。”陆今泽道。
“这么快?”辛夷有些失落,“等我休假回去看干妈。”
陆今泽问,“你什么时候休假。”
舞团的事情繁忙,辛夷也不太确定,“下半年吧。”
陆今泽突然停下脚步,“我要结婚了,有空的话回来参加我婚礼吧。”
“是那位江小姐吗?”辛夷握紧了手里的包。
陆今泽点点头,“快的话应该就是下个月。”
“好啊,确定了婚礼时间记得告诉我,我一定赶回去…”
今夜的旧金山有些冷,辛夷在陆今泽的送别宴上喝醉了。
陆今泽在酒局上宣布了自己即将结婚的事情,大家愣了一下纷纷祝福。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结婚。”
“新娘一定很漂亮吧。”
陆今泽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是挺漂亮的。”
些人大多是他在这边读书时认识的朋友,但是无人认识江岁。
明明那两年陪在他身边的是江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