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风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我们好好谈谈。”
“我不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江岁果断拒绝，嘴上道歉卖惨，然后在站在道德制高点逼迫她这一套，她已经受够了。
顾南风捂着自己被打红的脸，“岁岁不和我谈，你会后悔的。”
江岁冷冷的看着他，不为所动。
顾南风，“我昨天梦到江姨了。”
江岁警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自己的母亲。
他们有没有见过都不定，怎么会梦到？
陆今泽不动声色的审视着一切。
“好，我们谈谈。”江岁最终松口了。
医院不是谈话的地方，他们去了对面的咖啡馆。
江岁转身对一直跟着他的陆今泽道，“我想单独和他谈。”
陆今泽将手里的外套给她披上，“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江岁无情的道，“对，你不能听。”
陆今泽看她推门进去，也跟着进去了，在离他们一定距离的地方，点了一杯咖啡坐下。
顾南风正在座位上用冰袋敷脸，看她过来了，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江岁以前惯着他，现在可不惯着他。
她抬头看了一下手表，“十分钟，不说的话我们也没必要谈了。”
顾南风一下将冰袋拍在了桌子上，“以前挺会装的，现在不装了？”
江岁喝了一口热咖啡，冰凉的身体才回暖过来，捧着咖啡杯，“你还有八分钟。”
顾南风看了一眼对面角落里的陆今泽压低了声音，“江姨是跳楼死的吧，听说从二十多层直接跳下来的…”
江岁脸上一下血色全无，握紧了手里的杯子，“你别逼我在扇你！”
看着她激烈的反应，顾南风缓缓吐出一口气，知道自己找对方向了。
顾南风胸有成竹的开口，“你就没有想过你母亲为什么突然要自杀吗？”
江岁眼睫毛颤了颤，当然想过。不仅想过还想了无数次。
明明说过等放假了要带她去海边玩的，说过要看着她长大，穿上漂亮的婚纱嫁给喜欢的人。
她还不舍的抱着她撒娇，“不想嫁怎么办？”
“那妈妈养你一辈子，我们岁岁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她还给她做了好吃的。
仅仅过了一天而已，她的妈妈从二十多楼飞跃而下，死在了她面前。
江岁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可是警察和所有人都告诉她，妈妈是自杀的。
江岁紧紧的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你知道些什么？”
顾南风，“想知道？”
江岁从精神病院出来以后和以前的性格差太多了，加上江晚的事情她一直不松口。
所以他派人去查她在国外的事情。
江岁当初是直接被沈老爷子带回来推到众人面前的，根本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
甚至顾南风派去的人查到的也不多。
最后顾南风决定从她妈妈身上下手，她在国外和妈妈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应该最在乎的就是妈妈。
江岁对上他的眼神毫不犹疑的点了点头。
顾南风指了指自己的脸，“我现在脸很痛。”
从小到大家里人都没碰过他一根手指，现在被一个女人给打了，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江岁眼神闪了闪，向他露出左脸，“要不，你打回来。”
顾南风脸一下就黑了，“我和陆今泽可不一样，我不打女人。”
江岁耸了耸肩，“那你想怎么样？”
“明知故问，我想要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顾南风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开口，“签了手术同意书，我什么都告诉你。”
说到底还是为了江晚，爱的还真是深沉。
江岁用指甲快速又有节奏的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桌面，“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当年国外警察都没没有查出来的事情，时隔多年后会被他轻易查到？
江岁有些不太信，搞不好是炸她的。
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移开视线。
顾南风突然就怀念起来，她像小白兔一样软软糯糯的样子。
看顾南风走神，江岁用手敲了一下桌面，“你还有最后三分钟。”
光凭嘴说，她无法相信他，也不会轻易动摇。
顾南风嗤笑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推了过去，“你应该认识。”
江岁接过照片看了一下，确实认识。
照片上的女人，是张姨也是她们家的帮佣，在她们家做了很多年。
甚至她的妈妈去世以后，丧事都是张姨强撑着帮忙一起料理的。
顾南风，“我从她嘴角挖出了一些有趣的东西，然后顺藤摸瓜查出了一些事情。”
江岁垂下了眼眸，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楚。
顾南风有些琢磨不透她的想法，不自觉的靠近她，“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查到了什么吗？”
江岁抬头眼神幽幽的看着他，“除非你查到了直接证据，否则不值得我拿骨髓去换。”
顾南芬风被她噎了一下，“要你的骨髓又不是要你的命，用你的骨髓换关键线索，我认为这笔买卖很划算。”
江岁依然不松口，“那要看你的线索有多大的价值。”
顾南风有些头痛，觉得江岁简直冥顽不灵，“你别想套我话，在你签字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那我们就到此为止，没什么好谈的了。”江岁干脆利落的起身。
她会回到京都自然是原因的，有些事情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就想让她心甘情愿的救江晚，顾南风的算盘未免打的太精了一点。
顾南风叫她油盐不进，只好咬牙道，“你妈妈在出事之前，见过一个女人。”
江岁又缓缓坐了下来，“有点意思，张姨说的？”
江岁表现的太冷静了，顾南风忍不住道，“你是不是真没心，这种事情都这么冷漠？”
冷漠吗？
江岁低声笑了出来，“你都拿我妈妈的死挟持我和我谈判了，你有资格说这些？”
顾南风眯了眯眼睛，“想知道就就乖乖签下手术同意书，你别想着私自去找张姨，你找不到她的。”
顾南风这是赌死了她的退路，江岁淡声道，“我考虑一下。”
顾南风不耐烦的警告她，“你最好快点，晚晚等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