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因从鬼门关回来后,徐嘉礼就基本没再出现,她只能专程去徐嘉礼那找他一趟。
出院那天,顾思因从医院一些实习生那打听到徐嘉礼最近很大一部分时间都会在南城大学科研楼后,她回家简单洗漱一番后就提着一篮子水果背着姜妍偷偷去了一趟南城大学。
到了南大后顾思因立刻就下车往科研院走。
询问到徐嘉礼是在十三层后,她直接上了电梯。
十三层实验室外有值班的学生,他看到顾思因并不惊讶。
“顾诗诗,你不是在医院,哦看你这样应该是好了吧,还是找十一师兄吧,他今天不在你白跑一趟了。”他对顾思因的态度不算友好。
十一师兄?
这是谁。
顾思因还不清楚堂姐顾诗诗的交际圈,但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不耐烦,顾思因只好硬着头皮笑道:“我是来找徐嘉礼的。”
“你找徐师兄?”对方立刻警惕起来,“你找徐师兄做什么,徐师兄很忙的。”
这是不肯帮忙传话了。
不仅不肯传话,大概因为对顾思因印象特别不好,直接起身要把顾思因赶走,两人直接起了争执,顾思因刚出院身体状态不好,几乎是对方推了顾思因一下,没有来得及防备的顾思因直接往前踉跄了几步。
实验室里的玻璃门也是这时候打开了,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出来。
顾思因的脚步没有站稳,她下意识想要求助,只是求助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顾思因就因为没有注意到门后实验室防护指示牌再次被绊倒。
顾思因就这么直接地摔在了地上。
她用余光注意了一下,那两个出来的男人中其中一位是徐嘉礼。
手中的水果也摔了一地,山竹更是直接滚到了徐嘉礼身旁。
男人就这么站在顾思因跟前,居高临下。
顾思因的心凉了一大半,徐嘉礼这么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疏离冷漠的模样让她仿佛回到了实验前徐嘉礼三十二岁时的场景。
他坐在审讯室,明明有着一张无可挑剔的俊脸却能让人觉得压抑窒息。
她现在看到的不是那个小奶团子,而是实验前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她下意识感觉到了恐惧害怕,几乎是僵硬地趴在地上抬头看着徐嘉礼。
顾思因绝望了,就在她心灰意冷时,徐嘉礼朝她伸出了手——
“顾小姐没事吧。”徐嘉礼的手很好看,病态的白色,骨节分明,青筋明显腕骨突出,“抱歉,刚刚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你。”
道歉了,她误会了?
顾思因再抬头时,男人脸上带着歉意,刚刚的压抑窒息感仿佛都是顾思因的幻觉一样。
徐嘉礼不仅和顾思因道歉并且还展露出了非常良好的教养,在徐嘉礼身旁的另一位学长憋着笑时,有教养的徐嘉礼就仿佛是天使,没有任何嘲讽讥笑,而是平静绅士的伸手将顾思因从地上拉了起来,还将值班桌上的面巾纸给了顾思因。
顾思因立刻反思自己起来,她居然不相信她的奶团子已经和过去不一样,她居然不相信奶团子能学好,呜呜呜,她怎么可以不相信自己的大儿砸能学好。
顾思因非常感动,感动后又开始得寸进尺,被拉起来后还死皮赖脸缠着徐嘉礼,紧紧握着徐嘉礼的手不仅没有松开还盯着徐嘉礼的手从手腕到手指仔细打量。
顾思因的本意纯粹是想看看她离开后的这些年徐嘉礼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受委屈,身上有没有和以前一样到处是伤痕淤青。
只是这行径落入旁人眼中显得轻浮。
和徐嘉礼一起从实验室出来的学长严辞终于看不下去,他打断顾思因皱眉道:“嘉礼师兄好心好意把你从地上拉起来你怎么还不要脸地握住嘉礼师兄的手了。”
严辞对顾诗诗可没有好印象,实验室的宋时意和徐嘉礼不太对付,这个顾诗诗是宋时意很疯狂的追求者,为了宋时意没少针对徐嘉礼,状态也不太对劲,说话经常阴阳怪气疯言疯语,为了宋时意做了很多蠢事,听说还有抑郁症,性格非常极端。
顾思因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她立刻松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来感激徐医生的,我这次抢救多亏了徐医生,本来想带点水果来给徐医生——”
但现在水果摔了一地。
顾思因立刻弯腰去把地上的水果都捡了起来,她本来下意识就要给徐嘉礼,但想到这水果都掉地上了,直接就递给了严辞说道:“这水果都掉地上了,不然还是给你吃吧。”
严辞直接就被气红了脸,“你这臭丫头!”
徐嘉礼扫了严辞一眼,提醒道:“严辞。”
被点名的严辞学长这才冷哼一声,他实在不想看到顾思因,狠狠瞪了顾思因一眼本来想把这水果还给顾思因,但一看这果篮的水果都是很昂贵的进口水果还有不少自己爱吃拿着果篮又往实验室进去,还把外面值班的学生也招呼了进去。
徐嘉礼微笑地看向顾思因问道:“顾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很客气,礼数也很好。
顾思因非常满意,不过她刚刚摔在地上衣服弄脏了她也不好继续在徐嘉礼面前晃悠,匆匆和大儿砸见一面确定大儿砸没被欺负似乎也没有长歪后顾思因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
“没什么事了,我就是带点水果给徐医生。”顾思因整理着衣服努力想挽回点自己形象,“徐医生你接着忙吧,我也回去了。”
“徐医生再见~”她热情地和徐嘉礼挥手,并没有注意到在她进了电梯后徐嘉礼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顾思因离开后,徐嘉礼进了电梯到了楼下数据统计的科研室,他径直走到洗手台打开水龙头,水龙头的水哗啦啦流出冲洗着顾思因刚刚碰到的地方。
徐嘉礼用纸巾将手擦干净后扔进了垃圾桶,周围没有人,他全程都没有任何表情,摘下眼镜后男人目光冷漠阴鸷,没有任何温度,就是他整个人也冷冰冰的没有情绪,他揉了揉眉心后重新戴上实验室配置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