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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蟒蛇张开血盆大嘴,一股无形的吸力陡然而生!

    野兽们顿时如同风中残叶,无论它们如何挣扎哀嚎,最终还是一股脑涌向蛇嘴之中!

    眨眼之间,满院子的野兽一扫而空,常七爷又恢复人形,拍拍肚子打了个饱嗝。

    山狗子看到这一幕体如筛糠,额头上冷汗淋漓,“噗通”跪倒在地上求饶:“各位大仙慈悲!饶我一条狗命!”

    “哼!现在知道错了?刚才的狂妄劲儿呢?!”胡四老爷一脚踢翻山狗子,脚底踏在他胸口上:“就你这种不入流的臭虫,也敢打徐家婴儿的主意?说吧,谁在你背后唆使的!”

    山狗子脸色苍白,辩解道:“是我自己想瞎了心,没有旁人唆使!”

    胡四老爷脚上加了几分力道:“嘴还挺硬,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乖乖开口?”

    山狗子咽了口唾沫,神情越发恐惧:“我确实是受人指派,但我不能说出他的身份,他的手段太厉害,说出来我也活不成!你们别逼我!”

    说到这里,山狗子突然屏住一口气,浑身关节咔咔作响,胸腹猛然鼓胀起来。

    胡四老爷见状赶紧后退,只听见如同爆胎似的一声巨响,山狗子躯体炸成一片血雨!

    山狗子竟然宁愿自爆妖丹,也不肯说出背后的唆使者!

    “胡四哥,这事不简单啊!”常七爷眯起眼睛,看着地上模糊的血肉碎块:“山狗子背后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让他怕成这样?!”

    胡四爷眉头紧皱:“还能有谁?徐家这孩子七星照命,谁最不想他活下去?”

    灰仙窦三爷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你是说,唆使山狗子的幕后黑后可能与‘真仙会’有关?!”

    胡四爷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扭头对姑奶奶说道:“今天我们五大仙堂来到徐家,是想看看孩子的。”

    这会儿白仙姑给姑奶奶受伤的手臂敷了药,闻言立马把五位仙家请进屋里,让我爸妈把我抱出来。

    我爸妈听说是传说中的仙家现身收拾了山狗子,赶紧下跪道谢。

    “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胡四老爷扶起我爸妈,接过正在襁褓中安睡的我:“你家这孩子七星照命,说不定将来五大仙堂还得感谢他呢!”

    我爸妈一听这话面面相觑,就连姑奶奶也是一头雾水。

    胡四老爷也不隐瞒,开门见山说道:“这孩子应劫而生,或许是上天派来拯救苍生的……”

    据胡四老爷所说,东北三省近几年不太平,各地妖异之事频发,五大仙堂四处追查,发现所有的一切都跟一个叫做“真仙会”的邪道有关。

    “真仙会”组织极为神秘,五大仙堂一直想要将其彻底挖出来,可惜始终摸不到门径,甚至连其构成都没搞清楚,只知道会首外号叫做“无量老祖”。

    九顶铁刹山的“东北总护法”黑妈妈曾卜过一卦,说“真仙会”将是东北生灵的一场劫难,非是五大仙堂能够处理,必定会有星宿应劫而生,带领正道对抗邪恶。

    “那天这孩子眼瞅着就夭折了,最后竟然能感应星宿之力,获得七星罡气映照,我就在想,他或许就是应劫之人。”白仙姑接过话头对我爸妈和姑奶奶说道:“于是我马上向五大仙堂汇报情况,几位太爷太奶连夜推算星图,果然分毫不差。”

    “我们几个今天来看这孩子,也是受仙堂的长辈们指派。”胡四老爷又说道:“这孩子既然应劫而生,必定被真仙会视为肉中钉、眼中刺,果不其然,一来就撞上山狗子抢孩子。”

    我爸妈听到这些话,完全懵住了,好在姑奶奶还算清醒:“这样说来,北斗这孩子将来成长之路上必定危机四伏,我这老婆子恐怕也难以护他周全呀!”

    胡四老爷点点头:“几家老祖宗都商量好了,为了保护这孩子平安长大,五大仙堂要开一个先例,共同为这孩子‘种灵根’。”

    姑奶奶一怔,随即千恩万谢。

    这个“种灵根”,和抓马弟不同,马弟顶香搬杆子,只能请动堂上仙家,比方说我姑奶奶再厉害,也只能沟通堂上供奉的白仙姑,而无法感应白家仙堂的其他大仙。

    而种灵根,是指仙堂的大家长直接在人类弟子神魂中打下印记,将来遇到事情,本堂所有仙家都能感应而至,不需要进行请香之类的仪式。

    更何况这次五大仙堂共同给我“种灵根”,也就是说以后我有五大仙堂一起罩着,想请谁就请谁,甚至胡三太爷这样的大佬都有可能亲自出马!

    姑奶奶找来剪刀剪下我头上的胎发,分给几位仙家,这样他们把头发带回去交给各族大家长,就能施法在我神魂中种下灵根。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胡四老爷和几位仙家一起告辞,临走前又交代姑奶奶:“从今天开始,五大仙堂会派人驻守在这个屯子附近,看护老徐家,你们一切放心。”

    果不其然,从那天开始,我家再也没有被精邪鬼怪骚扰,我也平平安安、无病无灾地一天天长大。

    直到十岁那年,姑奶奶病逝后,我爸妈才把这一切事情告诉我。

    当时我正是没心没肺的年纪,成天想着玩耍,压根没把这些事情记在心上,只当是爸妈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然而不久之后发生的一件事,才让我相信原来真的有仙家罩着我。

    我记得那一年冬天来得格外早,才九月中旬时节,天气就冷得不像话,为了抵御寒冬,老爸带着我进山捡柴,为冬季烧炕准备燃料。

    其实我爸带上我,也不图我能帮上多大忙,只是为了让我熟悉山路,毕竟男孩子总有一天要顶门立户,咱们屯子靠山吃山,不掌握观山辨草的本事可不行。

    进山走了一阵,我们就发现一颗折断的老树,老爸拿出锯子斧头开始分解树干,让我在旁边打下手。

    我跟着忙活了一阵,觉得又无聊又辛苦,于是以解手为借口,蹲到不远处的草丛里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