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试可比文试难多了。
武试的头三天是考策论和兵法,对于武举来说,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过关,卷面不是很难看就算。当然也会评出个高低先后来,毕竟为将者,不会兵法是说不过去的。
这三天的考试与参加文试的学子们是一样的,都必须关在单独的房间里,吃住都在里面。
等三日一到,考卷交掉,他们休息一日便开始了武学上的选拔。
第一轮选拔是按照大家拿到的号牌收尾配对比试,输了的淘汰。
因为是加开的恩科,所以一切都从简了,并没进行小组分配,若是按照以往的正式考试,是会先分组,然后小组内进行循环赛,根据循环赛的成绩选出小组头两名再和别的组头两名对战。
所以,每个人的每场比试都意味着有可能会被淘汰。
所以不管是谁,都十分的认真的对待每一场的比试。
比试是分拳脚功夫和马上功夫两种。
经过一天的对战下来,被淘汰的人自然是垂头丧气的牵马回去等着,毕竟还有笔试的成绩,不过这么早就被淘汰的,就算是加上笔试的成绩怕也升不上去。
为了避免学子之间相互磋磨,所以剩下来没淘汰的学子们都睡在自己文试时候的单间里面。
至于吃食便是自己所携带的干粮和清水,校场里面提供一些汤面,不过大多数的学子都选择放弃,毕竟要是真的吃坏了肚子,可谁都伤不起。
秦瑞眼巴巴的比了一天都没碰到郑文轩,这臭小子运气可真好,每次都避能避开自己。
郑文轩虽然也有心和秦瑞对战,但是一天下来,两个人总是擦肩而过,虽然相互瞪眼,却总也不能成为对手。
又过了三天下来,校场之中的学子已经所剩无几了。
考试继续进行,等只剩下前十的人的时候,太子殿下带着一众武将亲临了校场。
武试与文试不一样,文试最后是殿试,而武学不可能拉到金銮殿上去考,所以需要主考官到校场来。
今日最先进行的是骑射功夫的比试。
太子司马恪一眼就在应试的学子之中看到了那匹红霄了。
他的目光所有所思的落在红霄上片刻,这才缓缓地挪开。
跟在太子身后的是双喜,他从很小就跟在太子的身边了,算是太子最信任的人之一。
“殿下,骑着那匹马的是秦家的五公子。”双喜压低了声音对太子说道,“这匹马最近可是出尽风头了。京城都在议论这匹神驹。”
“的确是好马。”旁人不认得,太子怎么会不认得这匹马的来历,就连他这个当太子的都没捞到一匹,唯一一匹流落皇宫之外的汗血宝马就是这匹!
不得不说傅明玉可真是舍得。
他再度看了一眼骑在马上的秦瑞,虽然不得不承认这马与秦瑞的确是相当的般配,但是总觉得这人有点碍眼。
他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秦家是武将之首,国之栋梁,这马能入秦家倒也比关在皇家马厩里面的那几匹来的命好了。
“奴才觉得这马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双喜小声说道,“是不是太后娘娘送给安荣郡主的那匹啊?”
他才说完,就见司马恪沉着脸瞪了了他一眼,“不该说的,不要乱说!我看你最近是有点飘了!”
双喜心里一惊,赶紧低下头去,“奴才知错了。殿下恕罪!”他是最会揣测太子殿下的心意的,即便是太子殿下不说,但是双喜看的出来,殿下对安荣郡主是明显的有好感。
司马恪忽然再度回眸,他猛然起身,在一众人的目光之中快步走入了主账之内,命人将账帘落下。在场的众人秀安然被太子殿下忽然之间的举动给弄懵了,原本传令官已经要下令比试开始,但是太子这一离席,传令官的旗子都举起来了,也不知道该不该落下,至于其他几个武将也惴惴不安的看着主账的帘子,完全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跪下!”司马恪双手背负在自己的身后,他冷声对跟进来的双喜说道。
双喜心头大骇,赶紧撩起了衣摆,跪在了司马恪的身后。
“宸王给你了什么好处?”司马恪寒声问道。
“殿下明察,奴才没有跟宸王混在一起!”双喜赶紧以额头触地,紧巴巴的说道。
“没有好处你会在孤王的面前挑拨孤王与秦家的离间?”司马恪猛然回身,“孤王念在你从小跟随孤王的情面上,只是好生的与你问话,你若是再不说实话,别怪孤王对你不客气了!”
双喜的肩膀已经开始颤抖,看的出来他紧张的要命。
司马恪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其实他并没有双喜收了宸王好处的证据,只是依着他对双喜的了解这么故意试探了一下他。
可没成想,双喜居然怕成了这样,若是心底没鬼,何至于此?
“说!”司马恪忍住了,没一脚将双喜踹翻。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双喜已经吓的肝胆皆裂了。他从小在宫里长大,自然知道背主的奴才是个什么下场。
也是他最近被奉承的多了就混了头了。
自陛下将恩科的主考官给了太子之后,太子那边进出的人明显多了起来,作为太子身边的贴身人儿,双喜自然跟着捞了不少好处。
以前东宫一贯都是冷冷清清的,别人见了双喜也不过就是双喜双喜的叫着,现在不光有人给双喜塞东西,更是一口一个双喜总管的叫着。
其实他算是哪门子的总管哦。
那日他出宫办事,正巧遇到了与自己同进宫的一个太监,两个人结伴同行,那人先是对他好一顿捧,捧的他飘飘然的,随后就说有个朋友想要结实他这个大人物。
被捧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双喜就跟着去了。
等进了酒楼,双喜才发现那太监口中的朋友竟然是宸王殿下,他本来是想扭头就走的,结果被人拉住,只能坐了下来。
双喜原本还知道自己不能背着太子与宸王走的这么近,可几杯酒被人哄下肚子,他的脑袋瓜子就开始发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