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霍临沉还以为自己拨错了电话。
忙看屏幕上的电话备注,是叶允念三个字,电话并没有打错!
霍临沉内心颤动了一下,声音尽量控制着镇定。
“你又是谁?”霍临沉反问。
不料对方很嚣张地轻笑了一下,并没有退缩:“念念现在不方便接你电话,你打电话找她你不说你是谁,我怎么告诉她?”
念念不方便接电话……
这简短的几个字,无疑是往霍临沉这边扔了个炸雷,炸得他久久说不出话。
“你还没说你是谁!”
霍临沉怒从心起:“我是你爹!”
“你也太没素质了吧?念念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霍临沉已经漠然地将电话按断。
他面色还维持着丝毫没变,看上去像是平静极了。
只有眼神间流露出的震怒,以及胸口起起伏伏的呼吸波动,出卖了他的情绪!
这么晚了,她居然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之前答应他的承诺都忘了是吗?
是在考验他的耐心,以为他不敢把她变成过世的第七任吗?
心里无数的愤怒找不到出口,他快要气炸了!
脑海里光是想到她跟男人在一起的画面,他心口强烈地被刺痛。
他扬起拳头,狠狠砸在了手边的琉璃台上。
粉碎的琉璃变得斑驳,而他坚硬如铁的拳头被细小的碎片扎进肉里,鲜红粘稠的液体从他手掌里溢出。
他感觉不到一丝疼。
比起心里挖掉一块肉般的疼痛,手上的伤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她是去找她的陆江哥哥了?
他们在一起会做什么,再多想一下,他感觉他都会发疯!
周放的馊主意其实也不是那么糟糕。
最主要是叶允念心里只有他的陆江哥哥,他演什么戏码,她都不会在乎,又怎么会做出周放预测的那样反应?
今天发生这些事,刚好给了她一个契机。
她弄伤了霍展,是彻底跟胡仪容为敌,她留在自己身边也没了作用。
她正好趁此机会跑出去,以后也不用再回到这里了!
到时候提出离婚,就跟自己彻底划清了界限……
这么想着,霍临沉只感觉身体里的气血翻涌,火辣辣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燃烧。
之前他还奇怪腿为什么没反应,此时,心口燃烧的感觉,蔓延到了腿上。
像是有两团火埋在他的两条腿里。
又疼又胀还发热,从未有过的强烈疼痛遍布他全身各处。
霍临沉咬着牙关,脸疼得白成纸。
巨大的疼痛几乎要将他击溃,比任何一次疼痛都还要强烈。
密密麻麻的汗珠从他身上滴落,霍临沉死咬着牙关趴在轮椅上,发不出一丝声音……
**
叶允念跟年笑笑两个人在清吧喝酒。
叶允念根本就毫无酒量,两杯下肚,已经分辨不清楚东南西北。
所以,她迷迷糊糊之下手指碰到了开机键,都没发现。
“狗男人霍临沉,竟然敢这么欺负你,看我明天不去找人打断他的狗腿!”
年笑笑一边喝酒,一边愤愤地说着。
叶允念呵呵一笑。
“他本来就是要坐轮椅的,不需要你打,脚跟断了的狗腿没什么区别!”
年笑笑一听,脸色僵住。
给大熊猫留点口粮吧,山里的笋都被你夺完了!
她忍不住感叹道:“难怪人说最毒妇女心,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霍临沉听了,气的能立马从轮椅上蹦起来追着你打!”
叶允念:“从他带女人回来,还说我是佣人那刻起,他就成为了我眼中钉。我钮祜禄·念念平生最痛恨渣男,他霍临沉不做人要做狗,怪谁!”
嘴上说着最恨的话,心里却一阵阵的难受。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太上头,也可能是嘴里的酒太辣喉,她又想到了霍临沉跟那个美女说话的样子,还有他说自己是佣人那副不在乎的神态……
心口堵得快要无法呼吸了!
她本来还庆幸自己走出来没有心痛发作,疼痛哥给了她一回面子。
但谁能想到呢,这种无法自控的心痛,才是真正的折磨人。
年笑笑见不得她难受,忙宽慰她:“今夜绝情绝爱,明晚靓仔入怀!只要这酒喝得好,嘿,咱的男友在高考!男人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喝!”
叶允念跟她碰了一杯。
年笑笑是看她不胜酒力,特意选了果子酒,但是奈何叶允念又膀胱受不住,她忙起身去厕所。
年笑笑外号千杯不醉,喝点果酒对她来说像是在解渴。
这家清吧是刚试营业,就在年笑笑家门口,她带着叶允念过来听听音乐喝点酒,想让她缓解一下心情。
突然,叶允念的手机屏幕亮了。
她一瞧,屏幕上面闪烁着霍临沉三个字。
狗渣男,还有脸打电话来!
怎么,还想她的念念回去侍奉他们两吗?
她伸手拿起手机,正准备接听起来,想破口大骂。
忽然,她的目光暼到了吧台的调酒师。
她脑子一转。急忙起身。
走到吧台前,对着调酒师说了几句。
年笑笑可是女明星,哪怕她刻意低调打扮,调酒师没认出她是明星,但看得出她是个大美女。
大美女这种小请求,他自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所以在年笑笑的授意下,调酒师说出来了那番话。
“是他那边挂断的。”
调酒师把手机还给了年笑笑。
年笑笑接过,想着霍临沉在电话那端吃瘪的样子,她心里爽翻!
她对调酒师大赞:“帅哥,谢谢你的帮忙!你不仅长得高大帅气,声音还格外动听,真是一个prftan!”
被大美女这样夸,谁能顶得住。
哪怕是灯光之下,调酒师的脸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刚好叶允念回来了,年笑笑朝她招手,要她到吧台这边来。
调酒师看这两个美女都很漂亮,心痒难耐,鼓起勇气要问她们的联系方式。
年笑笑语调温柔地回:“我刚死了第三任丈夫,今天才过头七!而她,你刚才也听到了,正在跟渣男老公闹离婚之中。我们两个,你更想要谁的联系方式呢?”
原本还小脸红晕遍布的调酒师,顿时脸色煞白了回去。
嘴巴微张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