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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他把她的半个身子揽了过来

    设想着这个可能,叶允念脸上的红晕又悄悄爬上来,耳朵尖都变成了淡粉色。

    她唇红齿白的一张小脸,明艳得比花儿还娇。

    霍临沉收回了自己在她身上流连的眼神,顿了顿呼吸。

    然后,很平静地开口:“走吧!”

    叶允念忙点头,想上去给他推轮椅。

    却只见他自己按了一下手边的按钮,他的轮椅就自己往前滑动,完全不需要她帮忙。

    图名跟保镖将他一起扶上了车。

    他跟叶允念一起坐在了后座,空气里很安静。

    叶允念拍了一下午打戏,本来还没觉得累,现在坐在车里,闻着霍临沉身上散发的松木气息,她精神松懈了下来。

    靠在座位上昏昏欲睡。

    叶允念吸取了上次被他威胁要砍掉手的教训,可不敢再靠近他半寸。

    努力把自己身子缩着往窗边靠。

    而傍晚时分,路况比较拥堵。

    哪怕图名开车非常稳当,还是会时不时急刹一下。

    晃的叶允念不是额头撞在车窗的玻璃上,就是鼻子磕在了座位上。

    看得霍临沉眉头不由得蹙起。

    他斜眼看着叶允念被晃得东倒西歪的身子,哪怕这种情况下,她还是两手搂着膝盖,尽量将自己蜷缩歪在一旁。

    他二话没说,就把她的胳膊揽了过来。

    将自己的肩膀下垂撑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睡得舒服。

    叶允念恍恍惚惚地想睁眼,但是太困了。

    现在感觉脑袋有了依靠,睡得更加沉。

    车子平稳地到了霍家后院停车场。

    图名下车拉开车门,就看到半个身子都靠在霍临沉身上的叶允念,她睡得可真是舒坦。

    图名刚想开口喊她,霍临沉却伸出食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意思是要他别吵醒她。

    图名轻轻地又把车门给关上,看了看手上的手表。

    马上就要七点了,很快就到了霍先生说的“吉时”。

    沉哥,现在真不是睡觉的时候啊!

    好在叶允念在睡梦中也是有危机意识,逐渐睁开了眼。

    一抬头,就对上了他那双冷淡似暗月的目光。

    吓得她身子弹起,好似他身上有刺在扎她。

    霍临沉没说话,但表情之间,冷厉之气增加了几分。

    眼底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愠怒之光。

    叶允念只以为是他在嫌自己靠到他身上,又要发怒的前奏。

    赶紧先道歉:“对不起三少,我本是靠在窗户边睡的,真不知道怎么就靠到你身上去了……”

    她也是服了自己,怎么睡着了就比猪猪还要睡得死。

    行为完全不受控了!

    霍临沉没说话,但面色冷得像是要结冰。

    他声音里都充斥着生硬:“下车!”

    她忙点头,“好的。”

    不由得轻吁了一口气,以后就是困死也不要在车里睡了!

    *

    叶允念推着霍临沉的轮椅,走进了霍家的祠堂。

    图名都没资格进,他只能在外面等着。

    祠堂是全中式的紫檀雕刻构造,随处装潢都是拍卖场的奇珍异宝。

    悬空拔高的房梁,耸立得见不到顶。

    处处彰显着这个家的富贵跟恢宏,叶允念心都不由得随着越走越近而有些紧张。

    上次跟老太太见面,可不是在祠堂。

    霍长东一身黑色长衫,坐在家主的位置,虽然年过五旬,但是颇有大叔的成熟魅力,坐在那自带气场跟威严。

    他旁边坐着胡仪容。

    老太太没在,但是霍家其他旁系的长辈都在。

    霍临沉像个病秧子似的靠在轮椅上,有气无力地开口:“爸爸,阿姨,各位叔伯长辈好!”

    叶允念学着他的称呼,也喊了一遍。

    霍长东对这个儿子并没多在意。

    他这一生风流成性,外面的女人根本就没断过。

    只是霍临沉的母亲比较惨,是他出轨的第一任女人。

    所以,胡仪容的反应格外过激。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霍长东身边的女人换了又换,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赶都赶不过来了!

    霍长东吸取了教训,从霍音出生之后,就没让外面的女人再怀孕。

    不然只怕孩子多得偌大霍家都装不下。

    随着霍临沉成年,他时不时展露出的智慧跟锋芒,让胡仪容对他是万分忌惮。

    生怕他会超过自己两个儿子。

    就千方百计地给他张罗着结婚,选的女孩都是家世普通的。

    就防着他借助妻家势力,来和她儿子争夺霍家家产。

    霍临沉好不容易这次结婚成功,新娘子还正常活着。

    霍家的规矩就要遵守。

    管家让佣人端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茶。

    喝了这杯茶,再跟霍家的祖宗上香祭告,算是认了叶允念是霍家人。

    叶允念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蒲墩。

    需要她跪在上面。

    胡仪容的表情里暗藏着几分幸灾乐祸。

    叶允念察觉到了她的表情微动,像是等着看好戏似的。

    她觉得自己还是要谨慎点比较好。

    叶允念跪下去的时候,刻意用脚掌撑力,提着一股气,让自己佯装跪在上面,实际膝盖并没有碰到蒲墩。

    佣人将茶水端到了她面前。

    她手一碰到杯子,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杯子滚烫,如果她直接握上去,绝对得把她的手烫掉一层皮。

    为什么要这样?

    不就是想用太烫的茶水,烫得她拿不稳,将杯子打碎。

    霍家既然要在祠堂敬茶,还挑选了时间段,可见规矩极其严格。

    新媳妇敬茶砸碎杯子,不就是暗示这段婚姻要破裂吗?

    霍长东以及霍家其他亲戚,可不得带着异样的目光看她。

    以后,她怎么在霍家立足?

    叶允念收回了端茶的手,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之下,站了起来。

    霍长东露出不解的目光,连霍临沉都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叶允念学着自己之前拜老武师的那套礼仪,师傅说,这是古时候,跪拜时候,最完整的仪式。

    她整理了自己衣衫,一跪一磕头,然后再来个大拜礼。

    只让人看出了她的虔诚跟规矩。

    “先拜天地,再拜霍家列祖列宗,小辈叶允念及夫霍临沉,来行礼了!”

    然后她又是三个贴身跪拜大礼。

    这一整套规矩下来,看得霍家众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