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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只要老子输了,任你剁!

    没错,顾家就是顾怀义的爷爷医术闻名后,开始经营医院、投资中医药研究而兴起,挤入了四大豪门。

    可惜刚昌盛了两代,顾怀义父亲死得早,到他这里,又有了衰败迹象。

    娶妻没娶贤,没辙。

    出了顾家,阳光普照。

    宋千千撑了竹伞,安静的绿化道,她一抹清素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又十分别致。

    仙仙此刻是趴在伞纸上的一幅画,但也忍不住嘀咕:“主银~未婚夫的车没走,你不是要跟人家谈条件?”

    宋千千脚步轻脱,头也没回,“老男人,打自己外甥女主意,还打到了一个恶毒千金,他既然急,那就只有他求我的份儿。”

    仙仙腹诽:【主银你七千多岁,说人’家’老合适迈?】

    不远处,商朝的车一直慢悠悠的跟着那抹身影。

    项天河在旁边无语,“七叔,她不应该来跟你谈退婚条件,或者死皮赖脸不退婚待在顾家吗?”

    这宋屁屁,人不大点儿,心眼比马蜂窝还多,装腔拿调、欲拒还迎是不?

    商朝倚着座椅,指尖频率极慢的捻着佛珠,“你看她像是想留在顾家?”

    相反,跟传言的贪图富贵没看出半点吻合。

    商朝略颔首,“继续跟。”

    毕竟是跟他有婚约的人,无论成不成,怎么也得摸摸底儿。

    项天河看着宋千千在小区门口打了车,然后就一路跟着。

    半小时后,她坐的车停在一个高档商场门口。

    “果然拜金。”项天河嗤鼻,停了车跟着往商场里走。

    可是进了门被人挡了一下,再抬头……

    “人呢?”项天河眨眼,一脸懵逼,明明刚刚还在。

    项天河把大厅转了一圈,坐扶梯的、等电梯的全看了,就是没那个秃头小尼姑,那么亮的脑袋,说没就没了。

    项天河还想往里找,商朝眼神微微眯了一下,低声,“回吧。”

    他勾唇,小丫头,有点意思!

    彼时。

    宋千千站在商场外墙拐角处,看着商朝的车离开,这才再次进了商场。

    直奔电子产品区,买了笔记本和四部手机后让人送货到家,她的手机随身就用。

    依旧是打车回宋家胡同。

    隔两个街快到的时候,宋千千视线落在远处,蹙了一下眉,“师傅,开过去。”

    马路对面有些混乱,但周围又很安静,宋叔医正被人抓着头发捂着嘴往胡同里拖!

    宋千千等不及车子停稳已然前脚落地。

    司机眼前飘过来一张钞票,待他踩下刹车,后座已经空了,小尼姑身影飘然进了胡同。

    司机愣了愣,车没停,她怎么下去的?这都没摔?

    夏天,狭窄的胡同燥热,某个门内传出不和谐的嘈杂。

    “不还钱直接剁了!”

    “剁剁剁!”

    宋千千收住脚,伞尖拨开门径直往里走。

    “谁啊?”有人冲外面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宋叔医趁机挣扎,一扭头看到了那抹身影,零乱残破的院子里,她一身白衣执伞而立。

    “你来干什么?”宋叔医一下子眉头打结。

    一来是怕连累她,二来是觉得自己这幅样子很丢人。

    宋千千视线淡淡扫了一圈,落在带镀金链子的纹身男上,“这地方没治安?”

    纹身男摸着下巴笑,“我就是这儿的天,找你爷干啥?”

    “你快走!……啊!”宋叔医刚冲她说话就被人招呼了一拳头。

    宋千千继续往里走,精巧的下巴抬了一下,“他欠你们钱?”

    “怎么欠的?”这话是在问宋叔医。

    宋叔医本来想说“你少管!”但是对上她清冷的视线,鬼使神差乖乖的改了话:“就上次咱妈住院,拿了两千。”

    他借了当医药费,骗宋瑜说是他做小时工攒的,其实就是高利贷。

    宋千千没多说,毕竟他一片孝心。

    很干脆,“我替他还。”

    纹身男竖起俩手指,“两万。”

    她抬眸,轻轻失笑,“敢问,你见过狗生崽么?”

    纹身男啐了她一口,“少他妈废话,别说狗生崽,你再不走,我连尼姑生崽都看!”

    周围立刻笑成一片。

    宋千千柔唇微勾,“狗生崽两年,也不如你升利息快。”

    “你敢骂我是狗?”

    小喽啰拉住他,“老大别冲动,拿钱要紧。她的意思,咱比狗强,不是狗不如咱生的快吗?”

    纹身男一听手下解释简直抱薪救火。

    可他妈闭嘴吧!不还是狗吗?

    然后脸色一黑,就要冲上前来弄宋千千。

    宋叔医一看,顾不得其他,死命挣开押着他的人冲过来护在宋千千跟前。

    宋千千站在那里,握着伞柄的力道从收紧到放松,看着这个瘦削的背影,心里再次有点暖。

    “好!剁!”宋叔医豁出去冲纹身男吼了一句:“只要老子赌输了,任你剁!”

    这是纹身男的条件,两千块已经涨到两万,如果宋叔医赢了他,那就可以只还两千。

    说罢,宋叔医偷偷转过来给她使眼色:“赶紧走!”

    宋千千笑了一下,“没事,我给你加油。”

    那边,纹身男已经落座,旁边的人麻溜的拿了牌出来。

    宋叔医提出:“我要洗一遍牌。”

    纹身男瞥了他一眼,无所谓,反正他洗完手下还会洗。

    宋千千站他旁边,“有讲究?”

    等纹身男把牌拿回去,宋叔医才很低的声音跟她说:“我能摸出有些牌不一样。”

    她挑眉,想起来在赌石市场,宋叔医掂了石头准确的说没九两。

    宋千千看了他那双粗糙的手,眸子里微光闪过。

    宋叔医跟纹身男赌牌简单,每人三张牌,赌大小,觉得自己比对方大,就开。

    最多换牌三次,第三次必须开,小了就认输。

    第一次,宋叔医看了牌,弃了。

    第二次,也弃了。

    第三次,他皱紧眉,额头开始滴汗。

    宋千千瞥了一眼。

    他的牌是两个k一个a。

    “我……”宋叔医扣下牌,“输了”两个字刚要说。

    宋千千压住他的肩,拿起来又看了一眼牌,再放回他手里,只一个字:“开。”

    “别!”宋叔医吓死了,因为他知道纹身男手里至少两个a!

    他本来也想搏另外两个a,起码平局,所以一直换牌。

    宋千千语调淡淡,还是一个字:“开。”

    这也由不得宋叔医,有人过来直接翻开了牌。

    蓦地!

    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