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慎儿彻底懵了,瘫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没有站起身。
唐音哭的歇斯底里痛彻心扉,也一样瘫坐在地上,双手捂脸,莫名悲壮。
“各位辛苦了,我房间里背了好茶,咱们还是坐下来慢慢解决吧。”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副导演见状,做了几次心里准备还是快步过来,凑到几个人身边低声念叨。
洪慎儿的小助理反应倒是快,两通电话打完,连忙过来双手扶起洪慎儿,用眼神示意她一定要冷静。
警察知道副导演的意思,不过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想再让剧组传出去什么绯闻。
不过如此惨烈骇人的场面被那么多人看到,如果他们就这样不了了之,不去追究,担心被人知道了诟病,好半天都没有松口。
副导演带着人跟警察周璇的功夫,唐音也渐渐止住了哭声,抬头看一眼不远处的洪慎儿,眸光中仍旧充满了恨意。
“虞歌,你知道迪迪对我的意义吗?我恨不能杀了她泄恨!”
唐音从没有说过这个过激的话,这好像还是第一次。
沈虞歌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同时也忍不住想,这样说来她刚刚那个狠厉的眼神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只不过……
她还是觉得哪里有问题,可周围闹哄哄的,楼道里更是充满了腥臭味,让她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正常的思考,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去我房间里坐一会儿吧,地上凉。”沈虞歌扶着唐音往里走,看样子已经将君烨宸望到了脑后。
平日里跟两个人关系还不错的人也跟着进来,凑到旁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嘀咕,说来说去也不过再说洪慎儿如何残暴,绝对不能放过她之类。
平日里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受了洪慎儿的气,现如今找到机会,他们恨不能把洪慎儿赶出剧组,才算满意。
唐音双眼红肿,瘫坐在沙发里面好久都不再说一句话,似乎还在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楼道里乱哄哄的,好像又有人来。
沈虞歌亲自动手给唐音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还想说点什么,门口就传来刘长健导演的声音。
“唐音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低沉的声音中藏着寒气,好像能阴处水来。
虽然他只说出一句话,沈虞歌也已经听出,他的情绪已经烦躁到极点。
“对了,虞歌也一起出来,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刘长健导演才刚刚转身,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一眼沈虞歌,只是话音刚落,他又忽然改了主意。
“算了,还是明天说吧。”
话音未落,他已经快速消失在门口,径直去了洪慎儿的房间。
唐音放下水杯慢慢站起身,目光在旁边几个人的身上转了一大圈,眼神中满是求助的味道,让人莫名心疼。
不过很快,她还是调整心态过去,并没有停留。
沈虞歌跟其他人一样,不由自主的跟着出来,目光看向洪慎儿的房间,房门却被警察很快关上。
“洪慎儿的经纪人都来了,动作真够快的。”
“这一次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保不住她,平常嚣张跋扈也就算了,竟然心狠手辣赶出这种事情,唐音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虐待小动物,残杀小动物是犯法的吧?她会不会被抓起来,那咱们的剧还能正常拍摄吗?”
不远处,洪慎儿的房门已经关上,可楼道里依旧是叽叽喳喳说什么的都有。
沈虞歌的视线也不由自主的在再看一眼,还想看个究竟,然而下一秒,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挡住了她探究疑惑的目光。
“洪慎儿之不是普通人,那么小年纪就又这么好的资源,不仅因为她长得出众,演技一流,更因为她背后的院队,和强大的家事背景。”
君烨宸突然开口,恰好说中了沈虞歌的心事。
“她的经纪人和团队都不是吃素的,这件事情在他们面前也不是什么大事,更大的风浪他们都经历过,相信他们完全可以摆平。”
他微微弯腰,俊美到斯文败类的脸颊靠近她,一双宝石般深邃的墨色眸子熠熠生辉,让人无法拒绝。
沈虞歌深吸一口气,快速移开自己的视线。
她此刻更加担心的那个人,的确是洪慎儿,并非唐音。
事实其实很清楚,如果洪慎儿真的心里有鬼,做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但绝不会在第一时间报警,更不会站在楼道里吵吵嚷嚷,惹来那么多人的主意。
所以即便是证据确凿被当场戳穿,沈虞歌也并不相信这件事情都是洪慎儿一人所为。
相反,倒是唐音的行为看似符合逻辑令人同情,实际上却是处处都藏着漏洞。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轻轻晃了下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走出来。
“他们两个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我早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沈虞歌低声嘟囔一句,转身带上自己的房门,率先一步出来。
君烨宸似笑非笑的摇摇头,修长的胳膊微微下垂,白皙的双手动作潇洒的放在西裤口袋里,周身当着些放荡不羁。
缓步跟在沈虞歌的身后,君烨宸那结实的胸膛好像一面厚厚的人行墙,给前面的女人带来满满的安全感。
“折腾了那么久,我还真是饿了。”
沈虞歌虽然不回头看身后的男人,却能感受到他周身的气息。
“我想吃点儿热气腾腾的,吃了胃里心里都暖和,最好还能是麻麻辣辣的,对了,最好还要再来份甜点。”
沈虞歌的心情很不好,胃口反倒很好。
自从再见到唐音,她迷一样的操作也一次次暴露在沈虞歌的面前。
不管是改剧本,还是后来的头饰事件,再到福仔的事情等等,这许多的许多,一切的一切,都让无法让沈虞歌继续自欺欺人。
时间虽然很短,但她几乎已经认清楚了现实,唐音再也不是自己印象当中那个善良温柔,胆小到不敢跟任何人为敌的小女人。
她究竟是最近才变得?还是很早之前就是如此,只是那个时候的自己,没有看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