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弗里特是谁?
张懋不知道。
但他现在知道一点,陛下提出不惜弹药的进行火力饱和覆盖,是真的牛逼。
去他的范弗里特弹药量。
以后就叫广安弹药量。
其实应该叫朱见济弹药量,但天子名讳嘛,哪能轻易被人挂在嘴边,这么叫来叫去,嫌脑袋在脖子上太安稳了么,所以叫广安弹药量。
嗯,其实有点讽刺。
广安多好的一个词,却挂上这样一个战争的味道。
三十辆蒸汽坦克,在被敌军的火炮轰炸过后,还剩下二十七辆有战斗力,又经过沐琮骑军的弹药补给后,继续狂轰滥炸。
而且还有一千火铳兵以三段射的阵型补充火力。
己方坚不可摧。
对敌无坚不摧。
等沐琮率领主力大军赶到,由南掌守将巴颂镇守的第一道防线,已经被坦克营碾压得稀碎,沐琮的主力大军几乎不费吹飞之力就占据了这处险要之地。
巴颂率领一万多残卒退往关口城。
大明没有追击。
坦克可以继续跑,但沐琮的主力大军已经行军数十里,需要修整,以确保能以最饱和的战力去攻陷南掌边境重镇“关口城”。
坦克营进入修整状态。
尤其是那三辆被南掌火炮击出个大窟窿的坦克,需要迅速更换零件缝补表皮,以便在接下来的攻城战中,为主力大军提供火力支持。
好在问题不大。
坦克营的战斗人员都是金戈集团军的精锐,在京畿培训期间,也学习了坦克的修理,而且准备充分,从京畿出发就带了配用零件。
这一战,坦克营打出了名声。
进入修整状态的坦克营士卒,不管走到哪里,沐琮麾下的云南儿郎都对其尊敬有加,甚至充满了崇拜和羡慕嫉妒。
……
……
沐琮和沐瓒浑身披甲,缓慢走着,巡视战场。
甲胃很重。
要不是担心有没死透的南掌士卒偷袭两人,在已经占领的区域,沐琮和沐瓒是打死都不想披甲步行的,很累。
满目疮痍。
到处都是被炮弹炸出来的坑洞。
到处都是尸首。
南掌大军跑的快,自然没办法收尸,沐琮和沐瓒也不能对满地尸首视若无睹,万一不处理,尸首腐化产生瘟疫怎么办。
所以还是得收归到一起,要不埋了,要不烧了。
这也是战场上不成文的规矩。
沐瓒挥挥手,将一名大将喊过来,“吴将军,你带一总旗儿郎,去检查一下南掌守军营地周围,看看他们的炊具数量,重点检查一下他们的临时茅坑。”
那名姓吴的将军立即领命前去。
沐琮一脸茫然,“叔父,检查炊具侄儿知道,因为南掌退得匆忙,逃命之际无暇顾上炊具,我们可以从炊具数量判断他们的兵力,检查临时的茅坑是什么意思?”
沐瓒哈哈一笑,道:“咱们和南掌大军对峙有一段时间了吧,这处防线,南掌经营了大半年,从春节后咱们撤出南掌,他们就经营此地了,按照之前的谍报,此地三万人,所以兵力根本不需要从炊具上判断,检查炊具,是看这些炊具有没有使用,人检查临时茅坑,则是大概推测南掌士卒每日的拉屎量,从这个量上大概判断一下南掌的粮草供应是否充足,如果茅坑里大便量充足,那说明南掌粮草供应充足,如果大便量明显少得多,那就说明近期粮草吃紧。”
顿了一下,“我判断应该是吃紧的,检查茅坑只是更加确凿一下这个判断而已。”
毕竟南掌的国力吃撑了这么久。
还能有多少粮草?
沐琮瞠目结舌,“还能这样操作?”
沐瓒乐了,“战场上也有细节,只要注意到,或多或少能影响到战事。”
沐琮叹为观止。
学习了!
远处,张懋一个人走向两人,因为坦克营的战斗员本来就不多,所以张懋这个营长没有配备亲兵,而此刻坦克营除了在修坦克的,其余都在修整。
所以张懋是一个人。
沐琮见状喊到:“英国公不可大意了,战场上还有不少南掌士卒的伤兵溃将,为了安全着想,我给你调派一队亲兵罢!”
张懋哈哈大笑着罢手,走近的时候拍了拍腰间,“多谢黔国公提醒,不过无妨,有它呢!”
沐琮一眼看到张懋腰间的……是支火铳?
但有这么小的火铳?
还不到半尺长。
张懋笑道:“这是坦克营战斗员的标配,是东宫军研院打造出来的新式火器,目前只给坦克营全员、金戈集团军将领配备,不过陛下说了,明年开春后,大明所有总旗及以上将领,都要配备这种叫手枪的新式火器,黔国公可别看它小,用陛下的话来说,如果和弓弩相比,十步之外,它快,十步之内,它又准又快!”
又道:“不过陛下说该项技术还是不成熟,目前的射程是二十步——用陛下制定的《三系》标准来说,应该是二十米。”
沐琮死死的盯着张懋腰间的手枪,片刻后才道:“如果我大明雄师全员配备手枪,是不是意味着以后的战争中,刀剑这些玩意儿,就再没用了?!”
沐瓒微微颔首,“可以这么认为。”
战争的时代……翻页了!
张懋补充了一句,“不过估计还早,我在京畿了解得比较多,虽然两院研发了这些火器,但受限于各项工艺,大规模生产的速度还是很慢的,至少也需要个十年八年才有可能全军配备,而且我以为,全军配备的应该是东风步枪,而不应该是手枪,毕竟这玩意儿射程太短了。”
不适合大规模集团作战。
张懋环视了一眼,满脸的自豪,“两位,可对坦克营的战果还感到满意?”
沐琮和沐瓒微微一笑。
得瑟起来了啊!
不过确实有资格得瑟。
你能想象得到,眼前这片废墟原本是三万人经营了半年的防线,结果被坦克营三十辆坦克不到两百个战斗员的配备,只花了半天时间,就把它敲稀碎了!
杀敌近万!
而坦克营这边的战损,四人!
一千火铳兵,战损一百三十余人!
这战损比……简直夸张。
放在任何一场战事里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其战绩之辉煌,甚至超过了广安帝陛下还是太子时打的那场鹰走峡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