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云衫虎冷笑“那就老老实实滚回深渊。”
计都刚要开口。
云衫虎脸色微变，回头朝某处看了眼，目光穿透领域。
“修罗城的老家伙来了，不能让他知道你来了天域。”
云衫虎往自己弟弟身上一拍，落下一道神印“枫儿，打开你的神官殿。”
天枢神宫的神官殿特殊，除非主事的大神王，旁人若无带领都进不去。
“母老虎你站——”
计都话还没说完，就被云衫虎丢出了领域，直接丢进了云枫的神官殿。
计都脸都气绿了。
云衫虎这只母老虎，克他！
不过这只母老虎……到底知道些什么？
难道当年的事，还有什么他不知的隐情存在？
心脏骤然烧痛，像是被烈火猛灼，但那疼痛只是片刻就被压制了下去。
霜气冷意钻入心房，却不让人觉得刺骨，恰好中和了心脏处的烧灼感。
计都愣了一下。
他一把掏出怀里的小傻兮，随手朝后一丢，落下一道结界防止小傻兮偷窥。
然后背转身去，唯恐被人看到了自己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个乾坤袋。
乾坤袋内有寒意渗出来。
计都打开乾坤袋，看到了那寒意的来源。
——狐尾。
……
天枢大主殿。
云衫虎面无表情的看着迎面而来的黑袍神王。
“大侄女居然也来了天枢神宫啊，真是稀客，莫不是也是为了那两个神秘大神王而来的？”修罗王笑吟吟的说着。
“本尊是来看自己弟弟。”
修罗王睨了眼云枫，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本王还以为那两位神秘大神王是云中城的新晋新贵，还说来恭喜下大侄女你呢。”
“修罗圣城近段时间与兽神宫走的极近，还怕我云中城又出两个大神王不成？”云衫虎冷笑。
修罗王没吭声，笑而不语。
云衫虎带着云枫就要离开，却听修罗王道“天域神主已陨落了千年之久，剑神还要带着云中城为他效死到底吗？”
剑神，乃是云衫虎的封号。
她脚下一顿，冷冷勾唇“天域永远只有一个主子。”
她回头看了修罗王一眼“恭祝修罗王前程似锦，在兽神脚下享尽犬马之福！”
修罗王脸色沉了下去，云衫虎头也不回的带着自家弟弟离开。
天书阁外。
感觉到修罗王离开，云衫虎才松了口气，她一拳重重击在门柱上。
心里裹着一口恶气。
当年就该让这些老狗去死才对！
“姐……”云枫声音颤颤“你先前说的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云衫虎冷淡道“若无帝归澜，天域早就没了。”
云枫难以置信，“可、可神主他在位时，杀了那么多神……他……”
“他杀的都是该杀之辈。”云衫虎看向自己弟弟“枫儿，有些事不能只用眼去看，而是要用心。”
“神主他在位时，手段的确严苛铁血，但那时的天域，可曾如现在这般千疮百孔？”
云枫沉默，帝归澜统治时期的天域，的确是从无动乱，澜哥他太强太狠了。
那时的深渊王女何其可怖，一人便可杀上九重天，一把暗戟鏖战诸神王，收割神王头颅如切菜。
若不是有帝归澜这位天域神主，将她腰斩重伤，怕是天域一半的神王都要被深渊王女给砍死！
那一场大战，帝归澜也负伤不浅。
九天帝归澜。
王女深无渊。
这两人一个统治天域，一个统治深渊，都是令诸神魔物恐惧的存在。
可如此强大的两人，都在千年前相继销声匿迹。
一个是陨落，一个是失踪。
帝归澜的陨落，在天域一直成谜。
最让云枫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家云中城的态度。
“姐……澜哥陨落前，你与他不是关系交恶吗？”
那时的云中城虽也臣服在帝归澜脚下，但云枫记得很清楚，自家老姐和澜哥的关系可一点也不好。
那时他常常夜不能寐，担心自家老姐彪上了头，惹澜哥一怒，把他们云中城给全灭了！
奇怪的是，澜哥陨落后，老姐却带着云中城站了出来，死守寂无神宫。
让那些妄图染指澜哥遗物的神王们不得犯雷池一步。
云衫虎看着自己弟弟，摇头叹了口气“我与他的确有过短暂的交恶。”
在帝归澜‘弑父杀兄’，在他砍下计都神骨，将计都逐出天域时。
她也和其他人一样，觉得帝归澜是个弃情绝爱的疯子！
直到她无意中知道了真相……
“天域里藏得秘密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久。”
云衫虎看着天书阁，语气幽沉“在过去，云中城成为神主的敌人，更利于稳定天域的局面。”
“但在他死后，这种假象也没必要维持了。”
云枫愕然，过去云中城和澜哥为敌，竟然是做戏给别人看的？
“姐，你是不是知道澜哥为什么陨落啊？他过去和姐夫兄弟之间感情那么好，还有你刚刚说什么咱们云中城是踩着他的尸骨上位的……”
云枫心里实在有太多疑问。
云衫虎却无法说出口。
那是帝归澜到死都要保守的秘密。
“天域神主那个位置……谁当谁死……”
原本应该成为天域神主的是计都。
他背上的神骨是一种象征，更是一道枷锁。
帝归澜斩去他的神骨，用自己的心脏为印，封住计都的神骨，替换了自己与计都的命运！
天域神主，以命供养天域，每日如陷焚身劫，直至精血神魂耗尽而亡……
云衫虎幽幽想着。
计都那傻狗哪知道，他恨之入骨的弟弟，替他背负起了赴死的命运。
扛下了所有苦难和煎熬。
最可笑的却是……
所有人都以为帝归澜是天域历代以来最残暴的神主，觉得他掠夺了天域内的宝物将之全部藏于寂无神宫内。
“其实寂无神宫内什么都没有……”
云衫虎幽幽道，那里只有能将人灵魂冻结的冷雪。
又有几个人知道，那些寂无凛雪其实都来源于焚劫呢？
身陷焚劫内，身外千尺雪。
这便是帝归澜。
云衫虎视他如友、如弟、如师，亦是此生唯一心服口服愿追随的明主！
云枫是真的迷糊了。
“所以姐你到底爱谁啊？”
他一直以为当年自家老姐和澜哥对着干是因为姐夫……啊不，计都大哥呢！
但现在听上去，老姐和澜哥之间也有很多小秘密呢？
云衫虎翻了个白眼，“你姐我不喜欢吃嫩草！”
甭管是疯批计都，还是帝归澜，在她眼里那都是个弟弟！
真要说爱谁吧……
很多年前，她的确爱过一个人。
云衫虎垂下眼眸，想起了一张脸。
瘦弱白面像个书生，笑起来时眼睛眯得看不见。
那是千年前吧，她偶然结下的一段尘缘。
那个小白脸叫什么来着？
——在、在下梅任凭，梅花朵朵的梅，凭栏一片风云气,来作神州袖手人的任凭……
——虎虎，我可是要当丹王的男人，所以你能不能改名叫丹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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