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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六 梦境

    姜长宁从绩溪县回到b市的第二天,接到了贺连煜的电话,姜小姐还在外地吗?

    我昨儿刚回来。姜长宁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派人在高铁站盯着她,电话也来得太及时了。

    不知道姜小姐明天有没有空?

    姜长宁沉默了片刻,贺先生,我暂时不想讲感情上的事。

    这下轮到贺连煜沉默,片刻后,姜小姐,请不要误会,我想见您,是为了跟您说说我的梦,梦中的情形,令我很困扰。

    贺先生,您这个情况,您该去找会解梦的人为您解惑。

    我找过了,他说这或许是我的前世,梦中的您,是解开这事的关键,麻烦您和我见一面。

    你怎么确定梦中的人是我?姜长宁在现代的相貌,跟在大秦时的相貌,是有差别的。

    我们见面说,可以吗?

    姜长宁深吸了口气,有些事情不能回避,就算她想,贺连煜也不想。

    与其和他一直纠缠,不如尽快解决事情。

    我们明天十点在步行街的库迪咖啡馆见面,行吗?

    好,明天见。

    明天见。姜长宁率先挂断了手机。

    手机是挂断了,她的心绪却难平。

    经历过穿越,不,或许那也只是她的一个梦。

    不管是什么,姜长宁是愿意相信前世今生的。

    那么贺连煜真是赫连煜的转世之人吗?

    如果是,要再继前缘,还是各自安好?

    爱一个人,爱究竟是他的皮囊还是他的灵魂?

    这是个好问题,姜长宁苦笑。

    她清楚的记得在大秦发生的事,她的梦完整不缺。

    贺连煜的梦,应该是片段吧,否则他不会那么困惑。

    第二天,姜长宁如约前往库迪咖啡馆。

    她仍旧提前到达,可推开门时,她就看到坐在那儿的贺连煜。

    那样一个出色的人,任何人进来,都会第一时间看到他。

    姜长宁走了过去,贺先生。

    贺连煜站起身,姜小姐,请坐。

    咖啡馆的座位是固定的,这妨碍了贺连煜为女士拉椅子的绅士行为。

    落了座,店员就过来问姜长宁喝什么咖啡。

    生酪拿铁。姜长宁随便点了一款。

    黑咖啡。

    咖啡上桌前,贺连煜没说话,姜长宁也不催促他。

    等咖啡上桌后,贺连煜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始说:一个月前,我开始作梦,梦里,我看到一个女子,她很美。

    她和我很像吗?姜长宁故意试探他。

    不像,她的美,我形容不出来。

    虽然他说的是另一时空的人,姜长宁却仍觉尴尬,掩饰地喝了口咖啡。

    接下来的话,有些冒昧,还请姜小姐别介意。

    姜长宁笑了笑,贺先生有话,直说无妨。

    在梦里,我和她是夫妻,我们十分相爱贺连煜说着梦里的情形。

    成亲三十余年,点点滴滴,重新涌上心头。

    姜长宁听得一阵恍惚,这些事情,对贺连煜而言是梦,对她却是亲身经历。

    梦里发生的事,醒来后,我仍然记得很清楚,我确信那不是梦,那是我前世的经历。

    最初梦到她,我并没多在意,可每晚都会梦到她,在梦里,我们度了几十年,可我一直不知道她是谁。

    在梦中,我不是旁观者,我就是那里面的人。

    西郊工场挖掘出一个大秦皇族墓室,我想要去看那幅被初步鉴定是宫廷画师为诚德仁皇后姜氏画的古画。

    看到画,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名字来,姜长宁,宁宁,我确定那是她的名字。

    姜长宁把手放到桌下,互握着,努力保持镇定,脸上是平静的微笑,贺先生不会觉得我是诚德仁皇后吧?

    贺连煜看着她,眸光幽深,带着令人心惊的神彩,我的直觉告诉我,您是我要找的人。

    姜长宁低头,避开他的目光,贺先生,梦虚无飘渺,不能当真。

    科学表明,离奇诡异的梦,极有可能是前世记忆在现实的情景再现。

    贺先生。姜长宁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我真没想到像您这样的人,还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我是那样的人?

    贺先生受过良好的精英教育,不该因梦境而失去判断力,去苦苦追寻不存在的前世。

    姜小姐,您知道其他人在听闻前世时的反应是怎么样的吗?贺连煜薄唇微扬,目光专注地盯着姜长宁。

    他看得出她知道很多事,但她不愿说,他心里偏还舍不得逼她。

    这怪异之处,让他更加确定,她就是他梦中的人,虽然两人的相貌不同。

    这个我没研究过,不清楚。姜长宁有些不自在。

    姜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去看看那幅古画?贺连煜笑问。

    好啊。姜长宁没有拒绝,也不想拒绝。

    不过姜长宁没有坐贺连煜的车,她开着车,跟在贺连煜的车后面。

    古画和墓里挖掘出来的一些文物,放在文物鉴定所的小陈列室里,还没有送去博物馆。

    文物鉴定所的小陈列室是不对外开放的,贺连煜打了个电话,过了几分钟,就来了个人,贺先生。

    贺连煜和他交谈了几句,那人就领着两人往小陈列室去。

    到了小陈列室门口,贺连煜就客气地说:郑研究员,您有事就去忙,我们可以自己观赏。

    那你们就随意看看,我先去忙了。郑研究员顺势同意了。

    打发走郑研究员,贺连煜带着姜长宁进了陈列室,直奔陈列古画的玻璃橱柜。

    那幅落花独立图旁边,立了个标签,上面写着:落花仕女图。

    这幅画,原来是这个名。贺连煜故意这么说。

    才不是这个名呢。姜长宁无意识的就说了出来。

    那叫什么名?

    叫姜长宁抿了下唇,没回答,走去看另一幅古画。

    这一幅画,是姜长宁的手笔,画的是观星楼观星的一幕。

    只是岁月久远,上面的题字有点模糊。

    今宵绝胜与谁共,同看星辰尽意明?贺连煜也走了过来。

    是今宵绝胜与君共,同看星河尽意明。姜长宁这次没那么快回过神来,露了口风。

    你还记得什么?贺连煜诱导。

    长宁从来都不是晋王的对手,瞧瞧,这么快就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