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灯的目光在池玉染着一抹霞红的面容之上停留了一瞬,轻声‘啧’了一声,他这才迈步走过去将手中的汤药放在了桌子上。
“快趁热将药给喝了。”
池玉看着那碗汤药,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手将药端起来和云灯道谢。
“多谢云灯大师。”
明明是他在解毒,但云灯大师却比他还要上心。
凡是跟他解毒有关的事情,云灯大师皆是亲力亲为。
此等恩情,他都不知该如何才能报答了。
“谢我倒不必了。”云灯摆了摆手,忽然话音一转,“不过,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需要提醒你们一下。”
池玉刚捧着药碗准备喝药,闻言,他立刻一口气将碗里苦涩的药汁全都喝了下去,边擦着嘴角边说。
“云灯大师请说。”
玄陌看到池玉微蹙着的眉头,伸手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他,示意他喝水冲一冲苦味。
云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并未对池玉说什么。
而是转而将目光落在了玄陌的身上。
“池玉现在是解毒的关键时期,身体不能受到任何刺激,你就算是再忍不住,最好也克制一点,否则,若是影响到他解毒,后果你自己看着办。”
云灯的这番话说的甚是直白。
正准备喝茶的池玉顿时一窘,差点被自己给呛到。
而玄陌则是微微蹙了蹙眉头,丝毫没有在意云灯用这种训责的口吻和他说话。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一脸受教了的样子,点头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句。
“本王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
玉儿解毒最重要,是他不知分寸了。
玄陌突然态度变得这么好,搞的云灯都有些不习惯了。
不好再多说什么,他轻咳了两声,朝着池玉招了招手。
“池玉,你先坐下,我再帮你诊诊脉。”
“嗯,好。”
池玉应了一声,连忙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俯身在桌边坐了下来,挽起衣袖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云灯在他的身边坐下,抬手将指尖搭在了他的腕上,细致的为他检查了一番。
满意的点了点头,云灯收回手说道“解毒进行的还算顺利,你这几天一定要休息好,切莫劳神费心,注意好自己的身体,过不了几天,你体内的余毒应该就可以全清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池玉心中愉悦,勾着唇角应道“池玉一定谨记云灯大师的告诫。”
……
被云灯这么一警告,玄陌算是彻底变老实了。
没有再像以往一样总是想着要和池玉睡一间房,云灯刚一离开,他就起身主动离开了池玉的房间。
而池玉洗漱之后坐在床边,环视着自己这个空荡荡的房间,却突然觉得有些清冷。
想到最近每次靠近玄陌时的感觉,他抿了抿唇角,低头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自己。
他这是……怎么了?
是因为解毒的缘故吗?
要不要找个时间问一问云灯大师?
此时,简亦白的房间。
简亦白处理好公务之后,将手中的笔放下,从桌案前起身,微蹙着眉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守在一旁的下人见状,立刻躬身走上了前,垂眸态度恭敬的询问道“摄政王是要歇息了吗?需不需要给您准备热水?”
“暂时不用。”简亦白摇了摇头,反问道“皇上睡了吗?”
下人应道“应该还没有。”
简亦白没有再说什么,抬脚走出房间便径直朝着郁尘的房间走了过去。
郁尘的房间并未关门,他刚一走过来,一眼便看到了房间里正坐在桌前摆弄着什么的郁尘。
简亦白并未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用指骨轻轻的敲了几下门框,在外面喊道“皇上。”
听到他的声音,正专心致志的低着头的郁尘瞬间抬起了头,双眼亮晶晶的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待看到简亦白的身影,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高大挺拔的身子站了起来,小跑着朝着门口的方向冲了过来,像个小孩子似的直接扑到了简亦白的身上。
埋首在简亦白的肩窝之中,他亲昵的用脑袋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
“白哥哥,你怎么来了?”
边蹭边哼哼唧唧的抱怨道“我还以为你只知道处理政务,都要忘了我呢。”
简亦白被他蹭的有些痒,他看了一眼旁边那些低着头不敢乱瞄的下人,无奈的伸出一只手绕到了他的脑后,用手心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都大多的人了,注意点形象,快松开。”
郁尘不情不愿的松开了他,但一只手却依然黏黏糊糊的拉住了他的袖子。
简亦白扫了一眼他的手,轻叹一声,并未拂开他,而是迈步走进了他的房间之中。
郁尘扬着唇角,心情很好的跟在他的身边,抓着他衣袖的那只手甚至还欢快的前后晃悠着。
简亦白走进房间之后,目光落在了刚才郁尘坐着的那张桌子之上。
待看到上面放着的东西之后,他脸上闪过了一抹疑惑的神情。
伸手指了指,简亦白问道“这些东西是何物?”
看样子像是两个镣铐,旁边还乱七八糟的扔着一些杂乱的工具和动物皮毛。
郁尘朝着简亦白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看着桌子上的那些东西,他眸底一闪而过了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暗芒。
然而,郁尘那张俊美到犹如妖孽一般的容颜之上却是一派淡然的表情。
他一脸天真无害的冲着简亦白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回道“是脚铐,另外那些是动物皮毛。”
说着,郁尘扯着他来到了桌边坐下,兴冲冲的拿起了一小块裁剪好的动物皮毛,很是热衷的和他介绍。
“白哥哥,这个是貉皮,皮板结实,底绒丰富,不仅细软灵活,而且还很是耐磨……”
简亦白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随手拿起了一小块动物皮毛,他脸色不悦的问道“你摆弄这些东西作甚?”
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郁尘就要年满十八岁了。
到那个时候,不论如何他都要接管朝政。
可他的玩心却还是如此之重,这让他如何能放心将一切都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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