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对苏子然的震惊并不意外,点了点头,他回道“没错,就是你所知道的那个厉川。”
苏子然愣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忍住了心里的震惊。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情绪,他问道“那你之所以会来这里,是为了池将军吗?”
池将军的军营好像就在距离厉川不远的地方。
池玉点了点头,想了想之后又摇了摇头。
“准确的说,是,但也不完全是,这次我们将军府被封的事情并不像世人所想的那么简单,就算这件事我不插手的话,过一段时间之后,那些针对我父亲的莫须有的罪名也同样是会真相大白的。”
他父亲不可能会通敌叛国。
上一世的时候,他记得父亲打赢东郢之前也曾发生了一些变故,这次的失踪想必就是那场变故。
而如果不是因为玄陌的话,皇上也不会封锁他们将军府,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安在他父亲的头上。
他此次之所以会独自一人来到这里,除了不想让他们将军府以后再像这次一样陷入被动的局面之外,其实还有别的目的。
苏子然听的似懂非懂,脸上的表情很是疑惑。
池玉见状,沉吟了片刻之后,他朝着外面的那些人说了一句。
“既然要合作,你们是不是应该拿出你们的诚意来?先给我们一些时间,让我们换个地方坐下来单独的说一些事情如何?”
子然兄究竟要不要留在这里,由他自己来决定。
那男子和女子对视了一眼,主动往一边站了站,让开了门口的路。
“自然。”
池玉伸手搀住了苏子然的手臂,冲着他温和的笑了笑。
“走,我慢慢的跟你解释。”
苏子然对他很是信任,没有多想便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他现在的双腿活动起来还有些不太利索,池玉动作小心的扶着他,他们两人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外面的那些人看到他们出来,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在了池玉的身上,脸上的表情皆很是惊讶。
池玉没有和他们多言,扶着苏子然来到了另一间房间之后,他冲着那一男一女点了点头,便直接关上了房门,将他们全都隔绝在了外面。
就算他们的态度还算不错,但有些话还是要关起门来说的……
池玉刚一关上门,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
“真的是池玉,和画像上的那个人一模一样,怪不得主子那么夸他呢,他那张脸果然长的好看的跟花似的。”
“可是池玉不是身体不好吗?眼前这个人哪里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你们看看他那身手,虽然不能说是高手,但轻功绝对不差。”
“难道是假冒的?要不我们给他验验身?”
外面的那名女子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声音,对着说话那人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验个鬼的身?怎么着,你们难不成还想将人家给扒了不成?”
“池玉身体不好本来就只是传言而已,毕竟是池键尧的儿子,要真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那才奇怪呢。”
她旁边的男子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此话有理,池玉会武功对我们来说其实也是好事,至少能省我们不少事,不用再分神去保护他了。”
仍站在房间门口的池玉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苏子然也听到了他们的话,皱着眉问道“外面那群人到底是什么人?”
池玉扶着他在房间里的桌边坐了下来,语气淡定的回了一句。
“他们是东郢国七公主祁琳儿的手下。”
听着他的话,刚在椅子上坐好的苏子然差点一个坐不住摔到地上去。
“你说什么?你怎么……”
池玉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用一根手指抵住了自己的唇,对他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
“嘘。”
苏子然忙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会和东郢国的人……”
下面的话他没有再往下说,伸手抓住了池玉的一只手臂,他语气沉沉的接着说。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和东郢国之间是水火不容的吗?池将军之所以要常年在战场上浴血奋战,都是因为那群宵小之徒,你和他们有接触,岂不是坐实了皇上这次对将军府的指控?”
池玉看的出来,苏子然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而是在担心。
他心中暖了暖,俯身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先别着急,这件事有些复杂,我慢慢的跟你解释一番你就会明白了。”
说完,池玉就将大概的事情和苏子然说了一下。
他和玄陌之间的关系,苏子然早就已经知道了。
于是池玉就告诉了他这次他们将军府被封的真正原因,但他只说了是皇上威胁玄陌,却没有说具体威胁的是什么。
倒不是他不愿意告诉苏子然这些,而是他觉得,知道的太多于他而言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毕竟自从江启倒台之后,苏丞相在朝中的地位越来越高。
而苏子然是他的嫡子,知道太多关于皇上不利的事情的话,万一这件事让皇上知道了,很有可能会连累到整个丞相府。
苏子然也不是那种喜欢追问到底的性格。
池玉告诉他什么,他便听什么。
至于那些不告诉他的,他也并不会过多的去打听。
只不过,没想到将军府被封的背后居然还牵扯着这么大的一个隐情,他忍不住为将军府鸣不平。
“皇上怎么能这么做?池将军如此尽心尽力的为国征战,他这岂不是在寒池将军的心?”
虽然他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如此忌惮陌王殿下,但为了对付陌王殿下而这么对将军府,简直就是小人之举。
身为一国之君,此举着实令人所不齿。
池玉摇头回道“帝王心思一向难以用常理去推断,你我能做的,只能是尽量的明哲保身。”
“我这次之所以会来这里,其实就是为了给将军府,也是给我争取一个不再受制于皇上的底牌,因为只有我不受制于任何人了,玄陌才能也不受制于任何人。”
听着他的这番话,苏子然的心里忍不住有些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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