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之中。
池玉坐在大红色的囍床之上,捏着红苹果的指尖都紧张的泛上了一层白。
尽管是假借的他人之名,但一想到他真的和玄陌拜了堂,他心里还是有些无法平静。
眼前的视线被红盖头遮挡着,池玉什么都看不到,心跳便更加乱了几分。
把手中的红苹果放在床边,他想了想,伸手便打算将头上的盖头揭了,去看看玄陌在干什么。
然而,他指尖才刚碰到盖头边缘,一只烫热的大掌忽然伸过来抓住了他的手。
抓着他的那只手腕上带着一个红木镯,那红木镯与他手腕上的同款红木镯相互碰撞到了一起,上面的连理枝与他的比翼鸟图案相互映衬着彼此,晃的池玉眼睛都不自觉的恍惚了一瞬。
玄陌将池玉的手从盖头上拿了下来,开口的声音有些哑。
“玉儿这是作甚,盖头可是只有为夫才能掀的。”
听着他口中的‘为夫’两字,池玉指尖微颤,脸上忍不住染上了一丝热度。
不过,他并没有反驳,而是顺着他的动作放下了手,小声说道“那你快掀,想必我们安排的人马已经到了黑风山附近了,你待会儿还要去找县令呢。”
玄陌坐在床边,伸手拿起了一边的喜秤,俯身靠近了池玉,语气吃味的抱怨。
“玉儿,难道你心里就只有剿匪,没有为夫吗?”
池玉伸手推了推他,有些哭笑不得,“胡说什么呢?”
这人可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玄陌被推了也不生气,伸出一只手抓住池玉的手攥在了掌心之中,他眉眼含笑,这才将手中的喜秤伸了过去,缓缓的掀开了他头上的红盖头。
随着盖头被掀开,明亮的光线映入眼帘,池玉眯了眯眼睛才缓缓适应了下来。
其实,如今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本不该这么亮。
但因房里燃着囍烛,此时屋内的光线比之白天之时也并不亚于多少。
玄陌面色微怔的看着池玉此时的模样。
明亮的光线打在他的面容之上,因他正微侧着头适应光线,微卷的发丝拂在了一边的脸颊之上。
一双桃花眸微微眯着,浓密纤长的眼睫轻颤如蝶,红润的唇瓣半张着,这副穿着一身大红嫁衣的模样,仿若是那惑人心神的妖精一般。
看的玄陌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他又想看玉儿哭了……
池玉适应了光线之后,一抬眸便看到玄陌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里,似乎燃烧着一股令他心尖颤动的强势气息。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忍不住怀疑玄陌下一刻会不会扑上来咬他。
被自己心里的想法骇到,池玉往后挪了挪身子,“你……干嘛这般盯着我看?”
“玉儿好看。”玄陌伸手用指腹蹭了蹭他的脸颊,声音愈发暗哑,喃喃道“太好看了。”
好看的……他都忍不住想要欺负他了。
强自将心底的邪念压下来,玄陌问道“你可以喝酒吗?”
池玉摇了摇头,“我没有喝过。”
他身子不好,再加上并没有想要饮酒的想法,因此还从未喝过酒。
玄陌蹙了蹙眉,“可我们要喝合卺酒。”
他想和玉儿将成亲所有的仪式都走完。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能洞房更好……
只不过,这个恐怕他也就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了,玉儿如今的身子定然是承受不得的。
池玉看了一眼房间里桌子上备好的两杯合卺酒,想了想说道“只是一杯的话,应该没问题的。”
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比以前好多了,一杯酒而已,对身体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玄陌点了点头,起身去拿合卺酒,边递给他边说道“那你就少喝一点,抿一口就行。”
池玉将酒接了过来,应道“嗯。”
玄陌在他的身边坐下,长臂揽住了他的腰肢,与他交杯。
“喝了这合卺酒,你我二人便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至于洞房……”
两人的酒水皆已送到了唇间,玄陌仰头将口中的酒一饮而下,俯身在池玉的耳边魅惑低语。
“早晚我会找你讨回来的。”
听着这话,池玉耳尖一红,本想只抿一口就行,结果一个手抖,竟一口气直接将杯中的酒全都喝了下去。
辛辣的酒水划过喉咙,他因喝的太急,不小心被酒水呛到,攥着玄陌的衣衫低低的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辣……”
眸含水雾,池玉双颊瞬间红了个透彻,眼尾更是霞色一片。
玄陌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接过他手中的空酒杯,伸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小声责怪道“怎么这么笨,喝个酒都能呛到。”
池玉缓和了一下气息,抬眼去瞪他,“还不是怪你?”
要不是他乱说话,他能被呛到?
玄陌垂眸对上他那双泛着一层水光的桃花眸,浑身微僵,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眼里瞬间弥漫上了一抹烫色。
“玉儿……”
拍在池玉后背之上的手顿了顿,他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忽然倾身过去堵住了他的唇。
“唔……”
池玉猝不及防被他扑了一下,身子顿时不稳的向后倒了下去,后背陷进了柔软的大红锦被之中。
玄陌一只手撑在他的身侧,另一只手托住了他的后脑勺,偏着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忘我的吻着他,动作是前所未有的强势。
池玉双眸睁大了几分,双手抵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指尖下意识的攥紧了他身上的大红喜服。
心跳越来越快,神志恍惚间,他想到玄陌接下来还有正事要办,偏头尝试着往一边躲了一下。
“等……唔……”
可还不等他出声,托在他脑后的大掌稍稍用了一些力气便将他的头又转了过来,再次将他的声音尽数堵在了喉间。
门外。
云灯双手环胸,靠在廊下的圆柱之上,仰头看了一眼暗沉的天色。
头上的红发带从柱子上拂过,洋洋洒洒的落在了他的颊边,他眉头一皱,一脸嫌弃的拽住发带的尾部将其甩到了脑后,撇嘴啧了一声。
啧,某人现在肯定在干禽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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