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七叔抬了抬眉毛,仿佛在说,你这老太婆再怎么脾气差,不还得有求于我们。
“和那些玩意儿打交道,讲究个前因后果。你们叫我们来,是为你儿媳妇入土为安的,我们连她在哪儿都还没见着,没法下定论啊。”
顾鹏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但却又拿七叔的态度没辙。
七叔继续道“所以你们二位谁带个路,先让咱们进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呗?”
顾鹏闻言忽然急了,低声骂了一句。
“就她这没教养的,惹出这么些个乱子来,我还得让她入土为安?真是造了大孽了。”
听到这话,一直在边上唯唯诺诺的何利总算站了出来。
低声下气的对他母亲劝道“不成啊,母亲,无论如何,咱也该让她入祖坟的……”
顾鹏闻言瞪了他一眼,把何利瞪得连忙又缩回了一旁,缩到一半就不敢继续说话。
七叔和我一直在旁边看着没出声,这二人之间的地位一目了然。
一个强势而且嘴碎的老太婆和一个妈宝男,估计他们这个儿媳妇儿究竟是怎么死的,还有些说法。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七叔站了出来。
“二位别光顾着在这说话呀,咱得做点事儿不是,不然你们那一百万不就是白花了?来吧,哪位带咱们进门?”
顾鹏紧锁着眉头,抱着手,拽得二五八万的,压根不打算迈步。
何利见状低着脑袋,走上前正打算自己答应下来,顾鹏却忽地一抬手,黑着脸。
“进去?你们当真以为进得去?先把这门开开,要是当真能开,再说进去之后的事儿。”
一边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丢给了七叔。
顾鹏这话说得奇怪,眼睛一直瞅着自家别墅的房门口,仿佛里头有什么吓人的东西似的。
七叔接了钥匙,冷笑一声,只说她故弄玄虚,便往房门口走去。
这是一扇木门,材质板看起来颇为考究,虽然没什么花纹,但简洁大气,倒也符合这别墅的外观。
“咔咔……”
还未靠近,我便听见了一声抓挠声,从门里边传来。
那声音,是有人在用指甲刮门,而且刮得极其用力。
我被吓得停住了脚步,尽管此时乃是艳阳高照的夏天,后背却开始冒冷汗。
我看上了七叔,他明显也听见了这声音,脚步一顿。
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他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
一扭一转。
我已经听见了,从钥匙锁中传传来咔嗒的声音。
门按理说已经开了。
但是三叔无论怎么用力拉动门把手,这锁都没有丝毫想要打开的意思。
不仅如此,挠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声了,甚至还能隐隐约约听见细碎的哭声。
何利这时候忽然被吓得也哭了起来。
七叔看不得这样的场面,低着声音,历然吼道“大白天的,给你脸了还敢作祟!”
说完之后他再次转动钥匙。
“噔!”
只听一声脆响,钥匙从钥匙孔里被弹了出来。
七叔拿起钥匙,只见金属制的钥匙上头,此时已经有了裂痕。
“好啊,还骂不得你,敢挑衅?”
七叔更加生气,但是却又无可奈何,这钥匙如果像刚才那样再折腾一回,估计就得断了,到时候更没法进去。
我忽的想到,既然何利还穿着睡袍,总不可能一直是在外边等着吧,我转过身去。
“老太太,你们是从别墅里头出来的吧?往日你们又是如何进出房门的?”
顾鹏紧皱着眉头,满脸都写着不悦。
反倒是何利本就怕的不行,这会儿被我们一问,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俩这表现,该找谁当做突破口,一目了然。
我走到了他面前。
他长得瘦小,我虽说在人群中也不算起眼,但都比他要高出一个脑袋。
我看着他问道“何少爷,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现在对我们说,我们才能早点给你们解决问题。”
顿时,本就在不停抓挠自己胳膊的何利开始颤抖起来,那副样子看起来确实是怕极了。
旁边的顾鹏见状,正打算上前,何利却已经被吓得开口了。
“我……平时,平时只要是我来用钥匙开门,就一定能打开……”
三七叔闻言立马扭过头来,像提小鸡似的,准备把何利提到门口。
顾鹏却走了过来。
她一把拍开七叔的手,嘴里头骂骂咧咧。
“小利,我叫你说话了吗!”
顿时,何利身上颤抖得更厉害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相比于怕鬼,这儿子更怕他娘。
顾鹏把何利一把揪到自己身后,张牙舞爪,对七叔道“若是我们打算和之前一样,还叫你们来做什么?你们瞧不见小利现在什么样子吗?”
他这么一说,我把目光向小利看去。
只见他此时瞪大眼睛,看着门口,嘴巴微张,喉咙里发出细不可闻的声音,好似已经看见了什么吓人的东西。
我稍稍凑过去些,这才听清楚,何利正在哀嚎。
“不……不要过来,不……”
七叔见状皱起了眉头,嘴中低声喃喃着。
“白日作祟,还能夺人心智,来者不善。”
他看向了我,找我招招手,带着我走了几步,到了房门前。
“这地方已经不止是有怨气了,甚至开始生出凶气,你记着,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千万不能手软,任其发展,必酿成大祸。”
一边说着,我瞧见他翻翻找找,不过片刻之后,手中便多出了几枚带有金属光泽的东西。
他这是要祭出那几根镇魂钉了。
镇魂钉乃是煞气极重之物。
以煞撞凶,这确实是个法子。
但现在才见面就直接交了镇魂钉,若是里头的玩意儿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凶,七叔手上的家底儿便只剩下那把辟邪剑了。
无论如何,这一招虽说肯定有效,却有些太过冒险,谁下棋的时候会先将王将露出来?
只见七叔已经拿出了三枚血红色的镇魂钉,正准备往木门上扔去。
我忽地脑子一转,摸了一把自己脖颈之间,想到了另一个法子。
“七叔,别急。还有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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