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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章:忙碌的一夜

    金牙豹没有料到,阿乐做事怎么绝,直接把元宝的场子点了。

    这个电话,就像一个烫手山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拿过来!”

    金牙豹还是把话筒接到手中,对着话筒轻声说道“那位?”

    “干爹,元宝。”

    “阿乐不守规矩,把我的马栏给烧了,怎么处理?”

    元宝喝的舌头都大了,吐字不清,但还是把话说清楚了。

    “喝酒,你就知道喝酒。”

    “一间马栏,烧了就烧了,老豆我赔给你。”

    “有事明天再说,管好手下,不要让他们去找阿乐的麻烦,同门相争,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呐!”

    金牙豹好像算准了元宝要说什么,直接用话把他的嘴堵上,让他明天酒醒了再聊。

    元宝满肚子的话,一句都没说出来,但他也知道不能违抗干爹的决定,只能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胡闹,痴线!”

    金牙豹把话筒扔了回去,嘴里骂道。

    谢兰把电话放好,放到旁边的小茶几上,扶着外公坐下,轻拍了几下,让他消消气。

    “外公,阿乐那里一定出事了,要不我去瞧瞧,给你汇报一线消息。”

    “要是阿乐做的不对,我一定帮您好好骂他,让他去给元宝叔赔不是。”

    谢兰眼睛转了三圈,终于找出一个好理由,娇声娇气地说道。

    “今天晚上那都不允许去,你还没有嫁给阿乐那个臭小子,想什么样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女生外向,老祖宗真没有说谎!”

    金牙豹一眼就看出谢兰想偷偷熘出去,立刻就叫停了这一举动。

    祖孙两人,只能继续看着电视节目。

    但是谢兰发现,男主角并没有刚才帅气了。

    元宝挂断,要了一瓶矿泉水,全部喝完,才让自己清醒几分。

    果蛇就站在元宝的身后,地盘上发生怎么大的事,当然要当面同大老汇报。

    “大老,现在动手嘛?我现在就把少爷乐这个杂碎抓回来,让他磕头给你认罪。”

    果蛇一想到飞猫嚣张的样子,就怒火中烧,恨不得把少爷乐那群小鬼抓回来,挨个放血。

    这明目张胆的挑拨离间,让元宝很不喜欢,阿乐虽然这一次做的很过分,但他们是一家人。

    自己也是孤儿,虽然拜了契爷,但也只是有了饭碗,再说当年金牙豹都是个小角色,需要出去打打杀杀,那有时候管这两个干儿子。

    龙哥照顾了他很久,这也是他不能动阿乐的原因。

    “动阿乐?你果蛇什么时候怎么芭比?之前嗮马的时候都不见你站在前面,现在反倒冲出来。”

    “是想要出头?”

    “早说啊!”

    “油尖旺我一直想要插支旗,我撑你,捧你做老大,也不枉费你跟我一场,怎么样?有没有胆子?”

    元宝清醒过来之后,就满脸玩味地看着果蛇,看他够不够胆子。

    果蛇愣了一下,迟疑片刻,但很快就摇头。

    红棍同红棍还不一样。

    插旗打地盘的红棍,自然要高过除点子顶罪的红棍。

    前者是实力,后者是犒赏。

    果蛇今年已经三十多了,是男人短暂漫长的一生中,最富有活力的时间段。

    阅历够,智力也够,体力也充足,是做一番事业的时候。

    可对矮骡子来说,三十多岁,就走到了职业的中后期。

    按照江湖最火的红人勐将斧头俊来说,十六岁街上烂混,被社团大老看中,加入和连胜,之后打下元朗,差点搞成清一色。

    果栏梅是靠着范东和大d给力,才守住两条街。

    现在正在全力攻打屯门,为和连胜两年一选的坐馆三煞位努力。

    从出头,到红火,只用了三四年,这才是江湖勐人的晋升。

    元宝这样的,才是非主流。

    果蛇之前进去祠堂进修过,替大老蹲了五年。

    不过他很幸运,出来的时候,那个让他背黑锅的大老没有让人做掉,给了他两个场子,让他睇场,又保了他当红棍。

    后来果蛇就转投元宝的门下,想要搵更多的水。

    要是两年前,果蛇没准就答应了,出去拼一把,把自己的名号打出去。

    但现在自己仔都上幼稚园了,实在没动力拿刀,出去打天下了。

    “大老,我就算了,仔刚上幼稚园,这时候我要挂了,孤儿寡母,就算大老您照看,也撑不了几年。”

    果蛇满脸无奈,不敢接这活。

    元宝半鄙视半同情地看着果蛇,有了老婆烂仔之后,一定拿不住刀。

    “有了仔,有了大嫂,火气就不要怎么爆。”

    “阿乐手底下都是慈云山的衰仔,火气上来,不管不顾,拿刀子砍人下死手。”

    “瓷器不跟铁棍斗,老祖宗的话,要记牢!”

    元宝已经上位,只要没有意外,会风光很久,没道理去跟衰仔们斗气。

    “告诉蛋仔,点着的马栏今天休息,一人包个三百块的小红包,让他们食宵夜。”

    教训完果蛇,元宝他让手下通知负责马栏生意的蛋仔,让他安抚一下小姐。

    契爷说了包损失,那就不用担心了,他老人家,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

    林怀乐见了一晚上的血,帝牛也是一条汉子,吊在横梁上,打了十几分钟,也没有供出幕后主使是谁。

    翻阅着抢回来的账单,越看他越皱眉。

    荃湾这帮烂赌鬼,光是这个月,就抵给联英社的财务公司十几套单元。

    真是扑街!

    烂赌鬼没人性,为了追求下注时的快感,这些家伙敢把自己的一切都压上去,老婆、孩子,都算在其中。

    心里无时无刻都想着翻本,将自己输的一切都捞回来。

    在澳门的大赌厅,时常有香江的烂赌鬼,输的一无所有,就登上远洋的邮轮当海员,卖一年的命,换取在回来翻身的可能。

    十赌九输,这是道,既然是道,就不能违背。

    林怀乐将账本扔到地上,挥手让飞猫住手,走到帝牛的身前,仔细地看着他还算周正的脸,笑了笑,开口说道“我现在有一场大富贵送给你。”

    “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机会只有一次,不知道你能不能抓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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