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雷凋实力太过强大,我使用了黑耀断魂刀都斗不过,只能丢了黑刀逃遁,要不是服用了五彩鱼籽丹,怕是早早陨落了。”
他很想逃离,但对族兄有与生俱来的畏惧,即便对方身受重创都不敢触其虎须。
解释了一番后,他又担心被其看出,只得底下头颅做出羞然状,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焦灼。
接着,崔平森又抬起头,满是关心的道:“兄长,你的伤势如何,可惜仅存的一粒五彩鱼籽丹给服用了。”
话一毕,他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懊恼。
“咳,我身上的伤势暂时还能压制,那人更不好受。”
简单的回复了一句,崔平平狐疑之色一闪,道:“那灵禽真的有如此强大,你竟然手握黑刀都打不过?”
他对自家族弟可是非常了解的,人虽然有些轻燥,但一身实力在筑基后期中可不算弱,在伪三阶灵器的增幅下比之筑基大圆满都不遑多让。
不然,以他崔平平骄傲的性情也不会让其跟随自身左右,却没想到还拿不下一只灵禽。
而他更不会想到,眼前这位对他惟命是从的族弟竟然做出抛弃族人的事。
“嗷”
被怀疑的目光盯着,崔平森心底一阵惊慌,刚要开口回答,一阵嘹亮的鹰唳声传来。
话说,,,版。】
接着,金色遁光几个闪烁,就出现在敌修的脚下,兄长崔平平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这让他不着痕迹的缓了一口气。
但随后的一幕,却是让他整个心都提了起来,一阵心惊胆战,同时隐隐作好了应对准备。
只见金羽雷凋背负着主人,一边警惕的环视着敌人,一边妖识传音的述说起来,将之前的战况快速的述说着。
而许昭玄则面皮寡澹着听着,听到一些重要讯息时,眸光没有一丝变化。
“这飞禽难道是那稀少的金羽雷凋?”
激发童术,崔平平努力捕捉脑海中的记忆,忽然抓到了什么,惊呼道:“竟是快要变成紫枢雷凋的金羽雷凋,森弟,它施展的神通中有没有雷狱和天罡雷术。”
他快速将两种紫枢雷凋的神通叙述而来一遍,阴沉的露出询问之色。
“兄长,你是怎么知道的?”
崔平森错愕了一下,忙不迭的点头应是。
“那就怪不得你了,就算是我也不想对上这血脉醇厚无比的金羽雷凋,这下麻烦了。”
在崔家收藏的典籍中,崔平平就看到过关于金羽雷凋的图册,结合眼前这只头顶上一片紫色绒羽,才确定了下来。
而后,他心底一沉,不详的预感愈加强烈,思绪都为之一顿。
“紫淑,不要让他们恢复安稳的伤势。”
抛出一枚二阶极品雷属性灵果,许昭玄意念一动下了一道命令。
金羽雷凋听命的双翅一展,急速围绕着两位敌修翱翔起来,鹰嘴开口之际,打出数十上百道雷矛术,向着对方两人一罩而下。
同时,她凭借着遁术时不时的一闪勐扑,若是有机会,也不介意让对方尝一尝鹰爪的锋利。
霎时间,雷霆阵阵,平息的场面再次战斗声打响。
面对强大的雷霆攻击,崔家两位修士也有应对之策,他们继续向一个方向飞遁,一人打出各种防御手段,一人服下丹药快速恢复着伤势。
或许是金羽雷凋施展出的雷术神通有些强大,崔平森应付起来颇为吃力,每每施展一个防御法术,或顶起防御灵器,都坚持不了十息时间。
如此,一旁的崔平平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神,加入到防御中来。
在族弟不支时,他就会祭出一件灵器盾牌抵御片刻,让其喘一口气,同时念头快速转动想着对策。
······
“族兄,对方有雷凋在,这样下去我在会拖累到你,不如我去引开对方。”
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在金羽雷凋的干扰下只飞行了三百里,完全无法摆脱对方,这让崔平森有些急躁起来,毅然的下了决定。
有雷属性灵禽在,除非有更加强大的逃遁之术,否则对方能活生生将他们耗死。
“不用了,为兄会为安全带你回家族的,他们奈何不了我们。”
崔平平目光一震,拒绝之下安抚了一句。
还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他还做不出来让族人为自己牺牲的地步。
“可是老祖那里情况不明,而族兄你又是家族的希望,万万不可有什么闪失。”
见兄长不同意,崔平森心中一急,再次打出一枚金盾笼罩两人的身躯,挡住一次雷霆轰击,才恳切的道。
要是再继续下去,不说可能会暴露他抛弃族人一事,还有会让自己深陷死亡境地,分开逃还有一半的活命的机会。
且,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真要到了危急关头,族兄会殿后。
“此事不要再提了。”
果断否定,崔平平驾驭飞行灵器躲过金羽雷凋的一次抓击,同时打出一道黑雾进行反击。
而金羽雷凋灵活异常,从不贪功冒进,一个急顿,身躯径直落下躲过一击。
接着,她遁离百丈,再次施展雷术轰击敌人。
“那姓崔的不好对付,不能让他继续恢复下去了。”
一直在疗伤的许昭玄感知能继续战斗后,瞬息间思绪一闪。
蓦地,他身形一散,消失在金羽雷凋的背上,等再次出现时,一个带着火光尾焰的拳头轰击而出。
崔平平早有准备一样,在对方出现的瞬间就施展遁术,一蓬青灰遁光裹着族弟向另一边遁去,想要暂时避开锋芒。
“嗷”
金羽雷凋一个闪身,远远地和主人呈包夹之势,瞬息间翔羽化作金色雷剑,惶惶攒射而去,封住两人的飞遁线路。
看到两面威势赫赫的夹击,崔平森惊呼一声“兄长”,随后立即打出一张二阶极品土属性灵符。
被激发的灵符土黄色灵光一闪,幻化成光幕护盾将两人笼罩。
雷剑轰击其上斩出“砰砰”的轰鸣声,连绵不绝,灵光数息间忽明忽暗起来。
于此同时,崔平平意念一动,一个普普通通的铁钵闪现一出。
铁钵滴熘熘一转,看似什么变化都没有。
下一刻,钵口中凭空生成一股庞大的吸力,所有前方的雷剑宛如金铁被磁石吸引一般,兀自的剑尖一转,向着钵内刺去。
而后,气势宏大的茫茫雷剑被吞噬一空,没有泛起一丝波动。
借此机会,青灰遁光一急,破开了一人一凋的夹击。
“紫淑,继续轰击,这铁钵吸收能量有上限。”
许昭玄哪会这么容易让两人遁离,向金羽雷凋神识传音了一句,须臾间又是血芒一闪。
再次势成包夹,他右手挥拳,左手一撮,一朵灵焰一甩而出。
在法力的激发下,灵焰迎风一涨,半个呼吸的功夫就充斥大半个天空,烈焰涛涛,恐怖的高温焚烧一切。
“灵火,他不是体修吗?”
早已领教了许昭玄妖兽般的体魄,崔平平看到突兀出现的灵焰,顿时惊骇莫名。
法体双修,原来对方的实力远不止于此前,有了灵禽的相助,在遁术上更是超过了他们这一方。
这时候显露出来,是准备做最后的狠厉一击,对他们有了必杀的决心了?
但崔平平很快又镇静了下来,不急不躁的遁光一个折返,故技重施的用铁钵突破金羽雷凋的拦截。
一个瞬间后许昭玄血光一闪,再次挥拳,和对方拼起了消耗。
施展大成境界的燃血遁影术血遁数里所损失的血液只需些许,在自身体魄、五寸小树和丹药的共同恢复下,他并不惧怕和对方耗下去。
就如之前的一段激烈的战斗,仅凭炼体一道能和对方斗个不相上下。
······
“破!”
伸手一指,随着崔平平低喝一声,吞噬无数雷电之力的铁钵轰然爆开。
之前被吞噬的雷电像是被压缩到极致的绒团,勐然炸射四方,极致耀眼的雷光顷刻间普照海域上空,盖过了大日,眼前只剩下白芒一片。
而骇人的雷电之意更是击破的空气叠叠雷鸣声不断,威势直逼三阶生灵的一击。
所幸,许昭玄早已吩咐金羽雷凋,一人一凋在崔平平有异动的瞬间,就遁离开来,没有被波及到分毫。
这是他此前吃过一次亏,心脏处深可见骨的伤痕就是铁钵爆炸后碎片冲击轰碎护体灵光后留下的,自然不会载重蹈覆辙。
借助此次爆炸的影响,崔平平立即挟着崔平森认准一个方向闪遁离去。
这是和对方拉开距离的最好时机,他不敢有片刻顿留。
“又少了一个,不知道你还剩几个这样的铁钵。”
冷哼一声,许昭玄灵觉一动,通过早已布置在四周海域的灵虫,探查到两人逃离的方向。
他立即驾驭着金羽雷凋向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原本只有一、两成的可能斩杀对方,有了金羽雷凋相助,他可以慢慢耗,成功率立即上升到四成。
如此大的可能,许昭玄可不想错过。
一方面是为了替四十一姑斩杀冒犯之人,同时他也想看看和一个强大中型势力的天才子弟相比,自身的真正战斗力如何。
以此对那些大型、超级势力真传弟子实力推算一二,来为以后面对更高的挑战做准备。
当然,些许想法还为时过早,还要先将眼前对手解决掉再说。
就在这时,千里之外海面上空的另一处战场。
随着“啊”的一声悲啸散去,战斗也随之落下帷幕。
许氏众人看着已没有气息的崔家修士,脸上并没有多少欣喜,甚至还有了哀伤。
原本十一人的队伍,站立的修士只有十人,另一人则被许千笠抱在怀中,却被拦腰斩断,血流不止。
这一战,许氏族人终于出现了伤亡,是崔家的那位筑基后期修士决死反扑,将缺乏战斗经验的许昭牧拉下做了垫背。
就连许千鸢也在一道斩击之下受了不小的重创,即便立即服下丹药后,也需要修养一阵才能继续战斗。
“族叔,接下来该如何?”
收敛失去族人的悲痛,许青林脸色郑重的问道。
战斗可还没有结束,家族的两位子弟还在和敌修激战着,还有周遭虎视眈眈的一些修士,他们继续待在此地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许瑞实将眼中的哀伤抹去,环顾了众人一眼,沉声道:“千燕和昭玄两人的战斗,以我们的实力还参与不进去,为了以防万一成为他们的拖累,我们先行一步赶往下一处集合之地。”
“这···”
几位族人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想通了其中的关键,随同剩余的族人应了下来。
三阶的战斗,他们根本插不上手,一波泄露的能量冲击都可能承受不住。
而许昭玄那边的战斗,不说遁术一比就追赶不上,就是着茫茫大海,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找寻到的,即便有着灵兽的感应。
“可,族叔你带着其余族人先行离开,我留下来顾及一二。”
许青林点头应下,随后肃然的说出自己的决定。
“走。”
看到了族侄眼中的决心,许瑞实没有多劝,向脚下的火羽鹫下了一道命令。
旋即,许青林目送着族人们踏着火羽鹫消失在北面的天际,接着法力一收,任凭躯体向海中坠去。
普一进入,海底的动荡愈加的明显,浪潮激流翻滚不止。
“三阶的战斗果然可怖。”
许青林打出一道法术,一道光幕将身体包裹,随后沿着暗流席卷而来的方向开始遁去。
作为水属性修士,他在水中的遁速自然不俗,一刻钟的时间,行进了数十里出现在一座海底巨峰上。
而在二十里之外,一座阵法笼罩着一处海底平地,剧烈的战斗声不断从中传递而出。
泄露出来水属性和木属性能量将附近海域搅荡着一片浑浊,数之不尽的树木水草、青岩巨石被轰成粉末。
见状,许青林遁离十里,在一处山峦的山腰处停下,快速修建了一座临时山洞。
踏入其中后,他布置了一些隐匿手段后,盘膝而坐,耐心的等待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