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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痧症一派我为先

    陈南直接起身来到了协和医院。

    患者的病房并不在心内科,而是在特需科的VIP病房内。

    陈南到了以后,门口有很多人。

    陈南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而赖载文接到陈南之后,小声在他的耳边说道:“不要乱说话!”

    “这里人比较.....复杂。”

    陈南点头,没有吭声,跟着赖载文就走了进去。

    VIP病房是一个套房,外面是会客厅,里面才是病房,但是此时的会客厅里,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专家在讨论着患者的病情。

    “心电图正常!”

    “冠脉造影也做了,可是......并没有发现太多的异常信号。”

    “嗯,会不会肋间神经引起的呢?”

    “胸膜炎的可能性得排查!”

    “生理生化检验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几个大佬就这么围着桌子,疯狂的讨论病情,而一旁站着的,全是一群西装革履的人。

    其中不乏一些身穿军服的黑人。

    赖载文在刚才已经和陈南透露过消息了。

    这是一群来自古巴的来使,陈南顿时面色有些凝重。

    而就在这个时候,赖载文对着一旁一个六十出头,两鬓斑白的男子说道:“领导,这位就是陈南!”

    对方看了一眼陈南,主动握手:

    “陈南同志,你好!”

    “来访者是我们中国人的朋友。”

    “我希望你可以努力救治对方。”

    陈南点头:“领导放心,我绝对会全力以赴的。”

    只是,陈南的保证,并没有让这位领导放心。

    或者说......他对陈南,应该是从来没有抱有期望。

    虽然赖载文隆重推荐,但是......对方看见陈南以后,发现只是一个年仅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以后,顿时内心颇有些失望。

    不过,季宝琼的涵养,让他对于每一个参与到这一次救治的人,都是心怀尊重的。

    “赖老,你带着陈医生进去看看吧!”

    季宝琼说完之后,便和一旁的古巴工作人员沟通起来。

    “各位放心!西图将军也放心。”

    “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救治阿卡塔先生。”

    “我相信我们中国的医疗水平,是值得信任的。”

    “这边休息一下。”

    同声翻译很快就把季宝琼的这一番话说给了对面一名军装男子。

    西图点头,面色凝重,此时一点其他的心情都没有。

    生病的是他身边十分重要的智囊。

    阿卡塔跟在自己身边二十多年,给自己出谋划策,提出了很多有效的措施和方案,也让现在的古巴发展很不错!

    哎......

    谁曾想,这一次带着对方来中国,阿卡图先生竟然突然病重了,这让西图心里沉甸甸的。

    ......

    此时,陈南跟随着赖载文进入了病房内。

    进来以后,就看见床前很多老人都在一旁面色凝重的讨论和诊断。

    其中就有张柏林,沈钰渊,以及陆平仁。

    于眉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并没有邀请过来。

    而张柏林的一旁,陈南惊讶的发现,竟然是心内科领域的国手高文申高老爷子!

    这一位老人被称为中国现代心内科之父,连续六次参与到了《心内科》教材的书写中去。

    他的存在,就是华夏心内科的栋梁和支柱!

    高老竟然也来了!

    “现在常规医疗检查手段,很难发现病因所在。”

    “我感觉,患者应该不是器质性的病变,据患者身边的人告知,他这情况其实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是这一次长途奔波之后,身体没有恢复过来,加上年纪也大了,导致了这个情况的发生。”

    “我看了心电图,也看了心脏彩超,还有冠脉造影,却根本没有发现心脏有明显的器质性改变。”

    “心肌缺血都没有看见!”

    “所以,我现在感觉并不是心脏的问题。”

    “我现在高度怀疑是胸膜和神经导致的。”

    高文申的这一番话,似乎给出了一个推断。

    但是,一旁的另外一位老人摇了摇头:“不,不是胸膜炎,做了检查,根本没有发现言行表现。”

    “还是神经的问题!”

    “可是,服用止痛药,却依然不能有效的缓解症状,这就有些奇怪了。”

    “我觉得,还是几位中医圣手,给看看吧!”

    对方的这一句话说出来,高文申也是点头说道:

    “嗯,柏林,你给看看,你刚才诊断完了,是什么个情况所导致的?”

    张柏林闻声,叹了口气:“其实,很多疾病,在未曾发展到器质性病变的时候,这个阶段,并不是没有症状。”

    “但是,使用常规检查根本查不出异常。”

    “我刚才诊断一番,发现患者的脉象很怪,两寸沉而伏,关尺洪而紧。”

    “这是一个特殊的脉象,沉伏之脉,意味着病邪较深,不在气分,而关尺洪而且紧,这又恰恰说明了,正邪交争。”

    “你们看,患者的胸前区,有丝丝的血痕,这个可不是一般情况才有的。”

    “还有,你们看,腿弯处,这里......有一道紫色的血筋。”

    “这个病,显然是不能按照常规的诊疗办法进行了。”

    “其实,中医关于这个东西,有个特殊的别名,叫做痧症!”

    此话一出,高文申和一旁的老者微微皱眉:“痧症?”

    “以前没有听说过!”

    “那是什么疾病?”

    其实,医生在真正成长到一个水平之后,并不会排斥中医或者西医。

    这些西医圣手,他们同样也很清楚,所谓的西医,就是现代医学,而现代医学是基于现代科学发展而成就的如今境地。

    可是!

    科学,终究是需要发展的,是需要一个不断认识疾病的过程。

    可能现在认为正确的观念,一百年以后,不,可能只需要十年二十年就能彻底推翻。

    因为认识不一样了。

    他们很难再往前一步的时候,就去研究中医,希望可以旁触类通。

    对于中医,他们自然也不陌生。

    作为一个现存最完整的拥有几千年历史的经验医学,他们能得到的东西太多了。

    但是,高文申自认为自己学贯中西,但却不知道什么叫做痧症!

    一旁的沈钰渊和陆平仁两人微微点头。

    说到痧症,他们研究也不少。

    而这段时间,更是因为自己学生陈南在研究这个问题,更是深入其中研究了一番。

    陈南的一些经验总结,他们也曾经看过一些,但是......这毕竟是一个完整的学科。

    而心痛痧,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类似的病例,也而不敢随意下手。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躺在床上的这个黑人,身份也很敏感。

    有时候!

    有些掺杂了政治任务的抢救,往往压力很大,每一个参与治疗的医生身上,都是背着未来来的,甚至大家在治疗的时候,也是绑着手脚治疗。

    为何?

    因为他们真的很难彻底放开啊。

    千万不要说,人和人是平等的,什么生命面前,人人平等......

    这些人的命,说白了.....哪怕是沈钰渊陆平仁之辈,也不敢随意放开治疗。

    治好了,没错,的确是功劳一件,对你的未来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儿。

    但是!

    要是治不好了,这可就尴尬了。

    即便不会给你穿小鞋,但是不少人可是会记你一辈子的。

    这就如同劣迹一般,一辈子跟在你的身上。

    所以说有时候呢,反倒是普通人治疗的成功率,要比那些“特殊人”的成功率要高。

    一旁和高文申一起的胸外科领域大拿好奇的说到:“痧症是不是很罕见?”

    张柏林摇了摇头,解释道:“痧症其实并不罕见。”

    “或者说,痧症太多了,太泛了,痧症光是中医疾病就设计了四十多种,西医疾病,更是和痧症有关的有一千多种。”

    “所以,你们能说他罕见吗?”

    “显然是不能的!”

    高文申皱眉:“柏林这么一说,其实仔细一想的话,类似于阿卡塔先生的症状,我见过一些。”

    “但是,说实话......也是无法精准诊断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柏林,为什么关于这种痧症的专业类书籍记载那么少呢?”

    张柏林苦笑一声:“就是因为这个疾病太宽泛了,所有反倒是没人认可,认为不属于一种专业性的疾病。”

    “每个系统都牵扯到了痧症。”

    “哎......”

    “这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

    “很多专业领域的医学名人,甚至都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

    “痧症,其实在现代,有个说法,是因为瘴气引起来的,现代医学认为是疟原虫疾病。”

    “但是,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因为很多痧症患者,体内并没有明显的疟原虫迹象,更不是疟疾。”

    “这应该说是一类疾病的表现形式。”

    这个时候,忽然张柏林看到了赖载文带着陈南走了进来,顿时指着陈南说道:“瞧!”

    “正主来了!”

    “这位可是咱们国内研究痧症,最早的,也是最为系统的,最为重视的一位。”

    “高老,宁老,我给二位介绍一下。”

    “这位是陈南,别看他年轻,但是确是沈老和路老的弟子。”

    “而且,他的专业水平一点不低。”

    听见张柏林这一番介绍,顿时高文申和宁表两人都不禁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这么年轻的小伙子?

    中医不都是行医经验很重要吗?

    陆平仁这个时候说道:“文申,宁表,你们可不要因为年龄小看了小陈啊!”

    “他的水平,用不了十年,必定超与我!”

    此话于此乎,顿时高文申和宁表两人同时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沈钰渊点头:“嗯,的确如此!”

    “小陈,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咱们国内心内科领域的奠基人,高文申高老爷子。”

    “这位是胸外科疾病的一把刀,宁表宁老爷子。”

    陈南很是恭敬的依次问号:“高老好,宁老好!”

    高文申和宁表两人点了点头。

    而张柏林这边直接说道:“小陈,你既然来了,你来给看看,患者到底是不是痧症。”

    陈南没有莽撞一下子给出诊断,而是向前走去。

    走到患者一旁之后,把手放在了对方手腕之处,细细的感知起来。

    随后!

    他径直起身,看着患者胸口,然后掰开嘴巴,舌头已经缩回去,看不清楚,但是隐约之间,能看到暗紫色的舌色。

    陈南再次问道:“患者是个什么情况,具体症状是什么?”

    高文申把手里的病历本递给陈南:“你自己看看。”

    接过病历本,陈南细细的看了起来。

    患者胸口间断疼痛有十几年的时间了。

    有长期的抽烟饮酒病史。

    无心脏病和高血压病史。

    最近一次疼痛,是于今天早晨,参观的时候,晕倒在地。

    主诉依然是胸口疼痛,一会儿痛的要命,一会儿就好了缓解一些。

    这一次发作的时候,持续时间过长,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晕倒在了地上。

    发作的时候,有口吐白沫痰涎。

    昨晚倒时差的时候,彻夜未眠,心烦意乱,胸中自觉苦闷。

    陈南细细的诊疗一番之后,非但没有着急,反而松了一口气。

    情况并不严重!

    一旁几人看见陈南松了口气,眉心也松解开来,顿时好奇了起来。

    但是,因为陈南还在诊疗,大家也不便打扰。

    这个时候,陈南缓缓的离开了阿卡塔的身边,走到了几人之间。

    张柏林连忙问道:“小陈,是痧症吗?”

    陈南点头:“嗯!是的,毫无疑问。”

    “痧筋都出来了,显然是痧症。”

    听见陈南肯定,张柏林微微皱眉:“那......能治吗?”

    陈南点头:“问题不大!”

    此话一出,顿时几个人都有些惊讶的看向陈南。

    患者住院至今,现在依然昏迷不醒,迷闷不能出声,眉心紧锁,显然情况可不轻啊!

    这......陈南这么有底气?

    陆平仁看着陈南,面色严峻的说了句:“小陈......这话可不敢乱讲啊!”

    “咱们都是自己人,倒也无妨。”

    “这要是你让外面的领导们听见了。”

    “这可就是军令状了!”

    陈南看见陆师维护自己,顿时内心一暖,不过笑着说道:

    “陆师,我明白。”

    “但是......”

    “患者的情况,真的并不严重。”

    “按照我对痧症的总结和理解来看的话,这属于病邪在气分。”

    “这就意味着,不是很难治!”

    “如果痧毒在血分的话,而且还是心痛痧,这意味着可能损伤脏腑,伤及心脏,情况就严重了,甚至......可能时间也不多了。”

    “患者的情况,属于典型的痧毒冲心,属之于气。”

    “所以,才会有时痛时止,痰涎壅盛,昏迷烦闷的情况!”

    “这是因为病邪在气,而痧毒的特性夹杂了火邪和湿邪,行走心包经,一旦痧毒爆发,容易阻滞心包经络,形成正邪交争的症状,从而蒙蔽轻窍,导致昏迷。”

    “患者的脉象,其实就能体现出来!”

    "患者两寸沉而伏,关尺洪而紧,这是为啥?左手心肝肾,右手肺脾病,心肺两脉,沉而伏,而肝肾脾命却是真正交争之处。”

    “沉而伏,不能按照常规的诊疗认为病邪在关尺部位,而是因为痧毒阻遏了心肺气机,导致周身气血不畅。”

    “肺朝百脉,而心更是君主之官,血液并行周身!”

    “患者此时,痧毒发作,阻遏气血,导致了这样的情况发生。”

    “但是,终究还在气,不在血。”

    “所以,治疗起来,难度也不是很大。”

    陈南的这一番话,让在场的几位都忍不住闭眼思考起来。

    但是!

    越是思考,几人的脸色,越是轻松。毕竟......患者的情况,似乎真的解释通了。

    但是......

    张柏林、沈钰渊几人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却一下子越发凝重起来!

    因为他们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陈南对于痧症的研究,真的如此顺利而且进度这么快吗?

    忽然,张柏林抬头望向陈南:“小陈,你的痧症研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陈南笑了笑:“这就是最新进度了。”

    “也没有特别快!”

    “不过,不得不说,我应该感谢一下阿卡塔先生,心痛痧我从来没有遇到过。”

    “本来就少见,所以很多东西,都是在推理和尝试阶段。”

    “但是今天看到了患者之后,我却也可以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痧症应该从气血辩证出发。”

    张柏林几人听见陈南的话,忍不住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里,大家都看到了一个东西:希望!

    但是,却也有一种后怕。

    那是一种长江后浪拍前浪的后怕感觉。

    看到陈南之后,他们都不得不感慨一声自己老了......

    陈南才多大?

    哎!

    不过,这并非是坏事儿。

    陆平仁再次看向陈南:“有把握吧?”

    陈南点头:“有!”

    陆平仁笑了笑:“别紧张,出了事儿,有老师了,老师担着!”

    说话间,陆平仁拍了拍陈南肩膀,走了出去。

    没多久!

    外面的众人顿时进来了好几位。

    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陈南,有些吃惊。

    季宝琼显然很难相信这群国医圣手,竟然真的相信了陈南?!

    他真的能治好阿卡塔吗?

    季宝琼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他随后看了一眼高文申,张柏林等人,只见他们纷纷点头,此时,他也不得不相信陈南了。

    于是,季宝琼对着一旁的西图说道:

    “西图将军,这位就是陈南。”

    “他可以治疗阿卡塔先生。”

    西图连忙对着陈南握手示意,翻译连忙说道:

    “拜托了,陈医生,西图将军希望您全力治疗阿卡塔先生。”

    陈南点头:“必将全力以赴!”

    “不过,你告诉西图将军,患者的病情并不严重,请他放心吧。”

    “用不了多久,患者就能醒来,症状也会缓解。”

    陈南说完之后,从身上取出一盒针具,递给一旁跟进来的几个协和的主任。

    “麻烦帮我消毒一下。”

    心内科蒙有福微微一愣,自己......这是被当成护士了吗?

    但是,此时也由不得他有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赶紧起身,去帮陈南消毒。

    只是,离开之后,蒙有福心里有些不甘心。

    想到陈南刚才的那一番话,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太狂妄了啊!

    竟然说......问题不大?!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是在质疑我们的实力吗?

    不过,蒙有福也不傻,自己老师高文申老爷子都答应下来了,他有什么反驳的资格啊?

    蒙有福作为协和心内科主任,也是全国知名的心内科专家,他自然很清楚,现代医学的局限性。

    很多疾病,却是检查发现不了,而中医的确有奇效。

    而当蒙有福离开不之后。

    陈南开始开方起来。

    “三棱、我术、莱菔子、白芥子、延胡索各一钱;

    枳壳、青皮、乌药各八分,红花七分,香附四分。

    三棱8分,蓬术8分,卜子8分,白芥子8分;

    玄胡索8分,枳壳8分青皮8分,乌药8分,

    红花7分,香附4分。”

    药物的克数并不大,但是种类却也不少,将近二十味中药,开完之后递给陆平仁。

    “陆师,对于这种,痧毒冲心,属之于气的患者,要重用行气之药,破开这峻猛的痧毒瘀阻气分。”

    “效果显著!”

    陆平仁点头,看完之后,对着陈南说道:“你是主治医师,你不用在意我们的想法。”

    一旁的张柏林看着这个方子,好奇的看着陈南:“这是什么方?”

    陈南:“乌药顺气汤!”

    “重用乌药三棱我术等破气之品,方可奏奇功之效。”

    张柏林看完之后,点了点头:“嗯。”

    张柏林递给护士,而陈南叮嘱几句:“中药能用免煎剂,但是......热水冲开之后,冷冻一会儿,等到药物彻底凉了以后,再给患者服用。”

    一旁的西图忍不住好奇问道:“等一下。”

    “陈医生,这......这阿卡塔还昏迷着呢,能服药吗?”

    这同样也是其他人的疑惑。

    而此时,陈南笑着安慰道:“西图先生,用不了多久,患者就醒来了!”

    陈南自信的样子,让一旁的众人都有些惊讶。

    是个梁静茹,也比不上这样的勇气吧?

    患者用不了多久就醒来了?

    就连季宝琼也是头皮发麻。

    这陈南......这小子果然是年轻啊!

    千万不要坏事儿!

    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但是,此时陈南已经说出口了,他想要拦也拦不住啊!

    只能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陈南。

    此时!

    没多久,蒙有福回来了,取来了陈南的针具。

    而这个时候,陈南则是取出一包毫针,对着患者开始用毫针扎针起来,一旁的老九针放在一旁备用。

    陈南的穴位选择,有两种办法!

    其一:是毫针镇痛法,选择一些止痛的穴位和阿是穴。

    其二:是毫针配伍行气法,选择的尽数是一些行气活血的穴位。

    随后!

    等陈南扎针之后。

    他取出铍针,对着患者臂弯处的一条青筋刺去。

    刺入之后,陈南并没有划开!

    因为......即便是划开,也无痧毒之血。

    患者属于痧毒冲心,属之于气,铍针刺入,重在泄痧毒之气。

    当然了,这个气,并非是呼吸的气,所以......是看不到气体冒出来的。

    中医对于气的理解,是不一样的。

    所以,刺入,同样也需要到位才行。

    没多久!

    伴随着血液渗出,一旁的西图有些担心。

    而季宝琼更加紧张。

    这小子......

    你可不能乱来啊!

    但是......

    就在陈南来回刺入二十次以后,他忽然停止了自己手里的动作,而是把针递给一旁。

    蒙有福自觉的接过针具,但是......就连他为什么这么主动,自己也搞不清楚!

    赵建勇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真的拍着老蒙的肩膀,说一句:“这是会形成习惯的!”

    蒙有福接过针具,递给护士,让去消毒。

    而他,想要看看,陈南接下来如何操作!

    此时!

    陈南却也停止了自己的操作,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患者的醒来。

    周围几人看着陈南。

    房间里,有些安静。

    不少人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比如......陆平仁,沈钰渊,还有季宝琼等人。

    就连那大老黑西图,此时脸上也多了几分焦急之色,这是肤色太黑,不容易辨别!

    不知道过了多久!

    “呼......”

    伴随着一阵吸引人的声音响起,大家寻声望去,却发现阿卡塔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这一幕!

    把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

    真的醒了?!

    “醒了!”

    “真的醒了!”

    不知道是谁惊呼一声,大家都反应了过来。

    西图连忙上前:“阿卡塔先生,你感觉好点了没有?”

    阿卡塔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的西图,缓缓松了口气:“西图先生,我......抱歉!”

    "给你添麻烦了!”

    “季先生,真的抱歉。”

    “哎......给大家添麻烦了。”

    季宝琼此时脸色大好,兴奋之色溢于言表,他开心的说道:

    “阿卡塔先生,你没事儿就好!”

    “说不上麻烦!”

    说完之后,季宝琼兴奋的看了一眼陈南,满眼的欢喜。

    这小子!有几把刷子!

    而陆平仁几个老家伙,此时也终于松了口气。

    陆平仁可是刚才打了保票的!

    这要是治不好,可真的就......太丢人了。

    此时,患者的中药也来了,冷服之后。

    陈南叮嘱一番:“中药开了四副,这段时间,静卧休息,不可劳累。”

    “避风寒,适饮食,畅情志。”

    翻译愣了一下,看着陈南,忽然不知道怎么翻译了。

    您说话,可以不用古文吗?

    不过,稍微反应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开始翻译。

    西图激动的握着陈南的手:“陈南医生,真的太感谢您了!”

    “来古巴旅游,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

    陈南笑了笑,点头握手。

    随后,众人便把时间交给了古巴来访团队,几人离开了病房。

    出来以后,季宝琼笑着看着陈南:

    “这一次,你立功了!”

    陈南微微一笑:“领导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季宝琼笑了笑:“好样的,年轻人!”

    “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

    “对了,好奇怪的治疗手法,这叫什么学科?”

    陈南尴尬的笑了笑:“这叫痧症!”

    “但是......并不是一个单独的学科。”

    此时!

    赖载文顿时走过来,在季宝琼耳边说了几句话。

    季宝琼的脸色微微沉闷片刻。

    随后看着一旁的张柏林、高文申等人,问了句:

    “你们觉得,痧症有能力成立一个学科吗?”

    几人对视一眼,脸色顿时一变!

    这话......

    可不是乱问的。

    ......

    ......

    陈南赶在下午三点之前,到了会场。

    而此时,会场内,正在进行着候选理事的演讲。

    陈南找到自己座位之后,坐了下来。

    一旁的李光明和陶功书等人看着陈南,忍不住问了句:“小陈,你准备好了吗?”

    “说实话!压力很大啊!”

    “刚才几个人,你也看到了,资历很老,而且目前研究也很受关注。”

    “你太年轻了啊,不占优势!”

    陈南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在等待一个消息!

    自己是最后一个上台发言的。

    并不着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眼看着五点就要到来,陈南就要上台了,这个时候,他内心多了几分紧张和忐忑。

    还没有消息吗?

    就在倒数第二个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陈南手机震动了。

    他掏出手机!

    是赖载文转发的一个文件!

    “试点!”

    陈南看到这两个字以后,顿时激动了起来。

    拿到了!

    自己拿到了痧症试点了!这是官方的红头文件啊!

    这个时候,伴随着主持人的声音响起,陈南起身,草稿纸直接放在桌子上,不要了!

    胸有成竹壑万千!

    岂需章法夺人眼!

    万千质疑何须顾!

    痧症一派我...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