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见状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随即冲着林平之等人轻叹了一声道:迟了!
听了李桓的话,林平之几人尚且还有些搞不懂李桓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带着戒备的看着这几名刺客。
突然之间就见这几名刺客嘴角之中有黑血流淌而出,原本张狂大笑的几人身子一软,就那么的直接倒在了他们的面前。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林平之等人不禁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的结果。
要知道先前李桓出手封住了这些人的穴位,而且他们也是第一时间便将这些人的下颚给卸了下来,以防止这些人通过咬破口中毒囊的方式来自杀。
可以说他们将防备做到了极限,却是没有想到这几名刺客依然是在他们的面前毒发身亡了。
就算是这些刺客被潜藏在暗中的人给灭口了,他们都不会像现在这般惊讶。
林平之有些愕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几具尸体,忽然之间像是反应了过来一般道:难道说他们是事先便已经服下了毒药不成?
带着这般的疑惑,林平之下意识的向着李桓看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的李桓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些人摆明了在出手刺杀他之前便已经是心存死志,根本就没有想过活下来的问题。
或者说是安排了这些刺客的幕后之人本身就没有想过要这些刺客活下来。
不管是这些刺客是不是能够刺杀成功,事先服用了毒药的一众刺客时间到了必然会一个个的身死,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刺杀失败,能够抓住活口也是没用。
看了林平之一眼,李桓淡淡道:你说呢!
林平之不禁咬牙道:真是一群疯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疯狂,竟然安排这些亡命之徒刺杀大人!
李桓则是非常的平静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区区刺杀而已,更疯狂的还在后面呢。
李桓比谁都清楚,随着他一项项的变革之法推行下来,那些利益受损之人绝对不会无动于衷。
像这般的刺杀恐怕就要成为家常便饭一般,至于说更为疯狂的事情都不是不可能出现,要知道为了防止意外,天子与他都做好了随时镇压地方动乱的准备。
与地方上发生动乱相比,区区刺杀只能算得上是开胃菜罢了。
这一场刺杀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落下了帷幕,甚至四周不少百姓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到一群人冲向李桓,结果转眼功夫便死了个干净。
啊,杀人了....
有反应迟钝的这会儿看到地上那些尸体,忍不住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李桓翻身上马,林平之看了地上那些尸体一眼,留下了几名锦衣卫吩咐道:命人将这些人的尸体带回去,看看是不是能够从这些尸体上寻到什么线索。
虽然说林平之对此也不报什么希望,毕竟暗中之人既然敢派这些亡命之徒前来,那么对方肯定有所准备,绝对不可能让锦衣卫从这些人的身份上查出什么问题来。
紧跟上李桓的身影,一众锦衣卫这一次更加的小心戒备起来,护卫着李桓远去。
就在李桓等人自永安街之上渐渐远去的时候,距离李桓遇刺差不多有百余丈之外的一座茶楼之上,两道身影正坐在靠窗的一个位置。
两人看上去就像是两名行商一般,正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说笑着,让人看不出有丝毫的不对之处。
可是如果说有人特别盯着二人的话,那么就会发现这两人的目光不时的投向窗外,仿佛是窗外有着什么能够吸引二人的注意力的事情一般。
上百丈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如果说目力不差的话,倒也能够看
到百丈之外所发生的景象。
所以说李桓遇刺的情形便落在了二人的眼中。
当二人看到那一群刺客冲出的时候,可以明显的看到两人眼中闪过的兴奋之色,宽大的衣袖之下,二人的手不由的握成了拳头。
只是当两人看到那一队刺客非但是没有刺杀成功反而是一个个的身死的时候,两人眼中的兴奋的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这是一种失望。
尤其是当李桓在林平之等锦衣卫的护卫之下纵马自茶楼之下经过远去,只留给他们一道背影的时候,二人这才对视一眼,匆匆下楼而去。
李桓当街遇刺这么大的消息自然瞒不住,且不说如今京城之中有多少的目光盯着李桓,便是当街刺杀锦衣卫指挥使,当朝勋贵这么大的事情,在场那么多的百姓可以说是亲眼目睹了刺杀的经过,都不等李桓回到冠军侯府,消息便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皇城之中
朱厚照正在御书房之中批阅着奏章,忽然之间就见一道身影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像这般不经他允许便可以进入御书房的可以说除了李桓、王阳明、马永成等寥寥几人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而且还要有充足的理由,否则的话便是李桓几人也不能擅闯御书房。
朱厚照被惊动,抬头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负责东厂事务的提督马永成。看到马永成的时候,朱厚照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心中生出几分不好的感觉来。
能够让马永成不经通报便直接进入御书房,要说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的话,便是朱厚照自己都不信啊。
走进御书房的马永成噗通一声跪倒在天子的面前,脸上带着几分凝重之色道:陛下,刚刚得到的消息,冠军侯当街遇刺了!
什么!
正坐在那里的朱厚照听了马永成的话陡然之间站起身来,甚至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差点将身前的御桌给碰的翻倒。
脸上带着愕然以及难以置信的神色,可见天子的震惊,不过很快天子便反应了过来盯着马永成道:李卿可受伤否?
虽然说对李桓的实力如何很有信心,毕竟朱厚照也知道李桓一身修为之强,放眼天下间还真的没有什么人能够威胁到李桓的性命安危,可是不知结果如何,终究是心中颇为担心的。
毕竟李桓修为虽高,但是刺杀这种事情谁也不敢保证,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导致李桓丟了性命那也不是不可能。
马永成忙道:陛下放心,那些刺客如何是冠军侯的对手,都没有冲到冠军侯近前便被全数丢了性命,冠军侯可谓是安然无恙,这会儿怕是都已经回府了!
微微点了点头,朱厚照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便盯着马永成道: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在京师重地,光天化日之下刺杀朝廷重臣,他们眼中可还有王法,可还有朕吗?
说着朱厚照向着马永成道:你说,到底是什么人刺杀的李卿?
被天子给盯着,马永成不禁心中发苦,他如何知道是什么人刺杀李桓的啊。
那些刺客一个个的都死的干干净净,就算是想要追查也没有线索,别说是他东厂了,恐怕就是这会儿抓狂的锦衣卫也不可能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刺杀的李桓。
奴婢....奴婢无能,实不知究竟是何人刺杀冠军侯!
朱厚照眼睛一眯,一挥手道:去,让人给朕去查,朕就不信这些人就真的是凭空出现的。
感受着天子的火气,马永成连忙领命而去。
御书房之中,朱厚照一巴掌拍在桌案之上,随即就见那桌案哗啦一声碎成了一地。好,好,真是反了他们了,他们这是要直接对李卿不利了啊!
一旁侍奉着的丘聚、高凤二人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眼中满是震惊以及惶恐之色。实在是天子这一巴掌将一张黄梨木打造的御桌给生生的拍碎,这样的一幕太过惊悚了。
他们知道天子修炼了龙象般若功这一门堪称炼体的功法,可是天子实力如何他们这些天子的身边人又如何不清楚。
要说天子能够一巴掌拍碎这么一张结识无比的桌案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信的。
但是现在的事实就是一张结实无比的桌案就这么的碎裂成了一地,天子的实力什么时候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的,为什么他们一点察觉都没有。
仿佛是没有注意到高凤、丘聚二人的神色一般,朱厚照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内心的火气。
到底是什么人派出的刺客来刺杀李桓的,说实话不单单是李桓心中清楚,天子也一样能够猜出一二来。
除了那些因为李桓推行税赋变革以至于自身利益受损之人,还能有什么人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派出刺客来袭杀李桓这样的朝廷重臣。
只是大明天下太大了,李桓推行税赋改革得罪的人也太多了,便是李桓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人派来的人刺杀于他。
这也是李桓连让林平之去查的意思都没有的原因。实在是怀疑的对象太多了,就算是去查,也不可能会有什么结果。
吐出一口浊气,气呼呼的朱厚照目光扫过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高凤、丘聚二人道:传朕旨意,摆驾,朕要前往冠军侯府。
高凤、丘聚二人闻言下意识的抬头向着天子看了过去,并且本能的劝谏道:陛下不可啊!
由不得高凤、丘聚二人不紧张,光天化日之下都有人敢刺杀李桓,足可见幕后之人的疯狂,要说对方敢行刺天子,高凤、丘聚二人也不会感到惊讶。
所以说听到天子竟然要出宫前往冠军侯府的旨意,本能的便开口劝谏天子。朱厚照摆了摆手道:朕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劝。
很快天子銮驾便出了皇城,奔着李桓那冠军侯府而去。冠军侯府
李桓走进侯府之中,就见得了消息的朱琳正在几名侍女的簇拥下在厅堂之中相迎。
气质雍容,宛若空谷幽兰一般的朱琳上前将大氅自李桓手中接过,脸上带着几分讶异之色道:夫君今日何以回府这般早!
李桓从朱琳手中接过佳人递上的一杯茶水,一饮而尽笑道:左右无事便早早回来,也好陪一陪你们以及娘亲!
说话之间,李桓看了朱琳一眼道:娘亲呢?
朱琳闻言脸上露出几分笑意道:娘亲这会儿正在内院歇息.....
正说话之间,就听得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随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道:桓儿,我听说方才有人当街刺杀于你,你没有受伤吧....
冯永国人还没有到,声音便已经传了过来,随即就见一道身影大步走了过来,不是冯永国又是何人!
正坐在那里的朱琳脸上的笑容不禁一敛,随即目光落在李桓身上,眼眸之中尽是担忧之色。
不过虽然尽是担忧,朱琳见到冯永国还是忙起身冲着冯永国一礼道:见过舅舅!
冯永国冲着朱琳笑了笑,不过目光却是落在李桓身上,将李桓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是确定李桓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李桓看着冯永国那一副担忧的模样不禁笑着道:舅舅尽管放心便是,只不过是一群刺客罢了,还伤不到我。
冯永国闻言不禁一脸正色,面露担忧之色看着李桓道:桓儿,税赋变革触动了不知多少人的利益,舅舅是担心你躲过了这一波,还有下一波啊
!
说着冯永国又道:舅舅知道你厉害,可是明刀易躲暗箭难防,你可是老李家的独苗,若是你出了意外,这偌大的冠军侯府该怎么办,你娘亲该怎么活.....
李桓闻言上前拉着冯永国落座,然后冲着朱琳笑了笑道:你们大可放心,这天下之大,若说能够伤我的,还真没有....
冯永国几乎是本能的便瞪了李桓一眼的道:胡扯,你以为你百毒不侵,刀枪不入,天下无敌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一个声音响起道:二哥,你同桓儿说什么呢,什么刀枪不入、天下无敌啊....
正冲着李桓吹胡子瞪眼经的冯永国闻言当即面色一变,而李桓也连忙闭嘴,冲着朱琳、冯永国使了个眼色,随即起身向着来人迎了上来道:娘亲,舅舅方才是同我说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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