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约定好的最后一天的夜里,格兰特把荔菲花花带到天台,这少女已经把所有书里的东西都装进了她的脑子。蓝魔降临,送走了荔菲花花。格兰特只跟公冶奇和愚一交流几句,对荔菲花花一直缄口不语,直到她乘上蓝魔飞走。
格兰特又在这偏僻地方等了十天左右,打探到了巨大城墙那边的消息,自己研语组的手下,那几个炮灰跟着军队出城几次,接触战也发生了一次。但自己手下一直无法破译蓝岛人的语言。
就在格兰特琢磨着怎么避开巨大城墙之外战场的时候,巨大城墙传来了军令,前线调格兰特前去参战。格兰特接到军令万分不解,毕竟盖伦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兴趣啊?这一点从两个月前自己刚来难民营他一直没找自己能看得出来。
带着疑惑,格兰特慢吞吞地来到了巨大城墙的军部指挥所,这里是前线最高指挥所。等格兰特看到是谁调他来前线,才一切恍然。
指挥所,二楼某会议室,宽畅明亮。一个身材魁梧,脸上尽是青胡茬的军官,正在站在落地窗前。这是下午,明媚阳光照在军官脸上,让他的阴沉缓和了不少。
“布里奇斯大人。”格兰特恭敬施礼。
“坐。”布里奇斯让坐。
二人一齐坐下,格兰特见室内只有自己,便直接道“布里奇斯大人调在下来前线的军令上,没写事由,不知大人需要在下做什么?”
听到格兰特的话,布里奇斯就一皱眉,脱口道“我调你来前线,还需要什么事由吗?”
格兰特练达一笑“论理当如此。军机院军令细则第55条。”
布里奇斯凝视格兰特,似乎对方回答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格兰特倒也不怕,自己现在不再是六级小官,而是相当于二级大员的真正帝国掌权人。而对方,布里奇斯,曾经的军神,之前是军机院代院长,后来失势,只成为巨大城墙军部指挥长,现在盖伦掌权,布里奇斯只是指挥所高级参谋,相当于副官,他在军机院也只是个署正,而现在自己连军机院院长大卫都说得上话,自然有些看布里奇斯不起。
布里奇斯眯眼看着格兰特,“格兰特大人,你在难民营六十余天,从不来巨大城墙前线,也不亲身深入异族的研究工作,玩忽职守所为何故?”
格兰特颔首微笑,“布里奇斯大人,在下在难民营六十余天每天兢兢业业走访见过异族的难民,收集异族语言资料,怎么能说在下玩忽职守?”
“放屁!你都没出过那里的公馆小院,哪有什么收集工作?还敢说自己不是玩忽职守?”
“大人若对格兰特工作有意见,尽可前往王庭巡检组状告在下,也可以直面尼鲁十四世国王陛下,把您的心里话说出来。”
格兰特不卑不亢,布里奇斯阴沉凝视。
二人都不说话,几息之后,格兰特突然练达一笑,道“布里奇斯大人,您又不是巨大城墙的指挥长,盖伦大人又不在这里。您叫我来这里,不会单为了我没来巨大城墙的事吧?说吧,你有什么事有求与我?”
说完,格兰特微笑直视布里奇斯,毫无畏惧,毕竟对失了势的军神来讲,格兰特还是不在乎的。
听格兰特道破真意,布里奇斯阴沉地勾动嘴角儿,也不做声,他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格兰特,似乎在观察,又似乎在措辞。
就在格兰特失去了耐心,起身说了一声告退之时。布里奇斯张了嘴,说了一句话,就这一句话,差点让格兰特的心从嘴里吐出来。
布里奇斯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道“格兰特,你里通外敌,你勾结蓝岛人!”
这句话像雷一样,劈得格兰特魂儿差点飞了,他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变颜变色,可他的脸色还是马上变得煞白。
“呵呵,呵呵呵,”格兰特觉得自己笑得很僵硬,“大人在说些什么啊,我听不懂。”
布里奇斯嘴角一裂,阴笑一下,又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格兰特听完后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老国王尼鲁十三世,你用绳子勒死的。”
格兰特从椅子上崩了起来,像被到生命危胁的动物,他盯着布里奇斯。直直地盯着,他不知道这个布里奇斯怎么知道自己通敌和手刃老王这两件事,这两件事,每一件都能让他掉脑袋。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知道的,但对方必须死!
怎么才能马上杀死这个家伙?格兰特的脑子有如陀螺一样快速旋转,嘴上却硬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布里奇斯大人。弑君可是灭门的极罪,我劝你不要乱讲。”
“嘘。”布里奇斯示意格兰特坐下,缓缓道“你还记得吗?在你杀死尼鲁十三世时,有一个全副武装的女队长,你在走廊勒死了尼鲁十三世时,她放过了你。”
格兰特脑海里马上涌现出一个金盔金甲,手持军剑的女侍卫的样子。自己和花环王后秘密通奸那段时间,曾有一个女卫兵被派去去找自己进宫行淫。可是那个女侍卫被当成了弑王者,已经死了呀,自己还以为自己杀死尼鲁十三世这事世上再也没人知道呢。没想到现在这个布里奇斯竟然知道自己的惊天大秘密。
格兰特想着,一语不发,等着布里奇斯继续说。
布里奇斯看格兰特情绪平稳后,慢慢又道“那个女侍卫是风筝,也就是我的探子。她一直隐藏在尼鲁十三世周围。她死之前还在刑台上大喊一句‘她很爱你。’格兰特你知道吗?那句话是代前任王后对你说的。还记得那那位喜欢头戴花环的王后吗?风筝和她相处很好,风筝给我通信时说王后很喜欢你,真心很喜欢。”
格兰特喉头咽了咽,眼神有些闪烁。
布里奇斯继续道“还有你里通外敌的事,我也有足够的证据,你抢夺蓝岛人的尸体,送蓝岛人要的科技和地图,这些我的探子都查到了,还有蓝岛人的使团逃离帝都就是你帮的忙,你让蓝岛人杀了车夫,车夫的尸体我找到了,就是你驾车放走的他们。怎么样?格兰特,我刚才说的这件事,哪一件不要你的命?”
格兰特冷冷道“你又何尝没有把柄在我手里,那叫风筝的女侍卫是你的人,你要她杀老国王,你不该死?”
布里奇斯阴沉起脸,探身向格兰特“所以,我们应该结成同盟。”
“我还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倒底要什么?”
“我要离开尼鲁,我想去蓝岛。”
格兰特又吃一惊,这布里奇斯要去蓝岛那里干什么?他不做声,知道布里奇斯会继续说下去,对方明显也是要杀老王的人,这件事上,两人确是目标一致。
“格兰特,我不会揭发你,我一直在观察着你,我一直在暗中收集所有的证据,就是为了向你提出要求。这一点早从你把蓝岛人使团放走时,我就打定了主意。你要知道,我现在在尼鲁的权力越来越弱。盖伦跟我明争暗斗,我的生命时时受到威胁。帮我去蓝岛吧,在那里我才能生存。”
格兰特笑了“蓝岛人凭什么收留你?你觉得你有什么用?”
“我看了他们的军事素养,差到几乎没有,根本就是在单兵做战,哪里有什么配合?只要有我在,我帮他们建立军队,战胜尼鲁!怎么样?他们会需要我的。”布里奇斯说完,格兰特眯眼看着他,这个布里奇斯明显已经掌握了自己所有的罪证,但他为何要挟里还带着祈求?
格兰特突然问“你为什么要杀尼鲁十三世?”
“我很失望,我恨尼鲁人。”
“不对!不是这个理由,恨尼鲁可以用倒戈解释,专杀老国王你一定有特殊的理由。”
布里奇斯阴冷道“这个你不必知道。”
格兰特道“你求我带你去蓝岛?你怎么知道我能行?”
“我推断你和蓝岛人过往甚密,你一定可以。”
“如果我拒绝你呢?”
“那就把这两件事捅出去,你我共归于尽。”
格兰特用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有节奏地敲击,看着急迫布里奇斯,他嘴角突然带笑。站起来后,格兰特走向门口“我的回答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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