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准备好了王贵妃的凤辇,贾瑞也骑了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郓王府去了。
赵楷早已得到通报,虽然不知老妈和贾瑞一同到访是何用意,也不敢怠慢忙接了出来。
将二人请进王府内院,王贵妃便将庞杂人等都屏退了,对赵楷说道:
“楷哥儿,娘和贾卿家商议了一回,定了一件事,还没跟你说过,今儿个特来跟你商议的。”
赵楷忙说道:“请贵妃娘娘吩咐!”
王贵妃便看着贾瑞道:“卿家,还是你来说吧。”
贾瑞只得又将让赵楷去招安梁山的事说了一回。
出乎贾瑞和王贵妃意料的是赵楷听了之后起身抱拳深深一揖道:“多谢娘娘和贾兄将这等好事想着我,我定不辜负你们的期望!”
王贵妃结巴道:“楷……楷哥儿,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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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楷从容一笑道:“娘娘都说已经和贾兄商议好了,想来定是胸有成竹的。
若是此行凶险,娘娘怎么会让孩儿去冒这个险呢?
再说了,就算是有些风险,能为官家分忧,为社稷出力也是我身为皇子应该做的!
我若是唯唯诺诺,岂不辜负了爹爹和娘娘这些年来的栽培了吗?”
听了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王贵妃不禁又是欣慰又是喜欢,激动得眼圈儿都红了:“好孩子,娘没有看错了你!”
贾瑞也说道:“郓王果然好气魄,远非其他皇子能比,臣没有看错你!”
这话说得有些大不敬,可王贵妃和赵楷二人却偏偏觉得很自然,并没有什么不对。
赵楷又朝贾瑞拱手道:“只是我到底年幼,又没人指点过我该如何做这种事,还要请贾兄多费心了!”
贾瑞忙笑呵呵还礼道:“郓王殿下快别这么客气,臣怎么受得起你的礼?
我已经跟贵妃娘娘说过了,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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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殿下这样的青年才俊,日后才能带着大宋亿万子民过上好日子!”
“这……”赵楷有些惊恐又有些迷茫的看向王贵妃。
他也是个靠自己的实力考上过状元的,怎么会听不出贾瑞的弦外之音?
王贵妃嘴角上扬,回以微笑道:“我的儿,不用慌张,便是你想的那样。
知子莫若母,娘也知道你是个有大志向的人,娘更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和能耐!
娘和贾卿家已经商议好了,只要你有这个心思,我们定然全力以赴的支持你!”
说到这里又看向贾瑞道:“是不是啊,贾卿家?”
贾瑞点点头道:“正是!”
赵楷一时脑瓜子嗡嗡的,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又想不出来……
“那……却不知娘娘和贾兄如何打算?可有什么计划吗?”赵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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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贵妃自然又看向了贾瑞。
贾瑞道:“我觉得也不用想着远的,先把眼前招安这件事做好了,而后再想法子让天下百姓都知道,是郓王殿下亲自冒着风险去梁山招安了这群匪徒,给山东百姓除了一大害!
如此一来,殿下在民间的声望肯定一下子就能提升一大块。
而后臣再在官家跟前说,让宋江等人去江浙征讨方腊。
若是宋江等人真能帮着童枢密做成此事,自然也少不得有殿下的一份功劳!
如此稳扎稳打,慢慢的,不管是民间还是朝堂之上,亦或是官家自己都会觉得郓王才是百年后继承大宋江山的不二人选!
当然,想来太子也肯定会察觉到郓王的心思,不会坐以待毙的。
郓王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急着,在外头务必要装作一副谦和的样子来,更不能有一星半点要挑战官家的皇权的意思!
要让人觉得,你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官家分忧,为了社稷着想!”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贾兄高见!”赵楷一面听一面频频点头,简直对贾瑞佩服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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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王贵妃虽然一直都没有说话,却也是杏眸闪烁,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能得这样一个能(忽悠的)人辅佐自己的儿子,何愁大事不成?
贾瑞白活得几乎口吐白沫了才歇了歇吃了口茶道:“我现在想到的就这一些了,不知贵妃娘娘和殿下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吗?”
王贵妃说道:“哪里有什么不妥?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该做什么,日后还得麻烦卿家你多多指点才是。”
贾瑞嘿嘿一笑道:“都已经日后了,这指点自然是少不了的!这一点娘娘只管放心!”
王贵妃听出了贾瑞的弦外之音,俏脸不禁一热,看赵楷似乎并没注意,偷偷白了贾瑞一眼。
贾瑞只当没看见,又问赵楷道:“郓王以为如何?”
赵楷忙说道:“贾兄说得太好了!实不相瞒,虽然我以前也有这个心思,却没有十分的胆量。
今日娘娘和贾兄都这么说了,我便觉得什么都不用怕了!
日后孤若真能成大事,自然忘不了贾兄今日出谋划策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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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瑞正色道:“殿下这话差了!我是为了这一点功劳吗?我是为了大宋万年江山!”
赵楷心中敬畏之情油然而生,站起来抱拳道:“是了!贾兄高义,是我目光短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日后不管能不能坐上那个位子,我赵楷定然也会像贾兄一样,一心为了大宋江山着想!”
贾瑞嘿嘿一笑道:“正该如此!殿下越是这么想,离着那个位子便越近了一步!”
又说了一回话,贾瑞突然话锋一转说道:“殿下,我还有些要紧的话想同贵妃娘娘单独谈谈,您看……可否行个方便?”
赵楷不疑有他,只以为贾瑞难得见到王贵妃一次,想趁着王贵妃出宫的机会有什么话要特意叮嘱,因说道:“如此,我便去让人准备家宴,一会儿好好跟贾兄吃上几杯,咱们今日就来个一醉方休!”
贾瑞尬笑了一声道:“我要和娘娘说的话比较多,还请殿下不要着急。还有,这些话事关紧要,万万不可让人听了去!”
赵楷啪啪拍着胸脯说道:“贾兄放心,我知道厉害!这栋屋子一丈之内谁敢靠近,我砍了他的狗头!”
贾瑞拱手道:“有劳殿下了!”
赵楷却一脸的不满道:“贾兄,咱们早就说好了,你我往后只以兄弟相称,为何今日你左一个殿下又一个郓王?可是要和我见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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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瑞只得说道:“这不是当着贵妃娘娘的面么,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不能失了礼数!”
赵楷却说道:“娘娘和你又不是外人,何苦讲这些?是不是,娘娘?”
贾瑞一说让赵楷出去,还说什么房子周围不可有人,王贵妃就已经猜到贾瑞心里头想的是什么了,心中又嗔怪贾瑞怎么敢如此大胆!
一时正不知若是赵楷去了自己该如何应对,忽听得赵楷问了句这么暧昧的话一时也有些慌了,点头道:“对对对,是自己人……”
贾瑞则是笑而不语,一副你可以滚了的表情。
赵楷拱手道:“那我就不多打扰娘娘和贾兄说话了!娘娘,孩儿暂且告退!”
说着便退了出去,还很细心的亲手将门从外面关上了。
贾瑞看了不禁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郓王这孩子还真是懂事儿啊!看来我支持郓王是半点错都没有的,是不是啊娘娘?”
“啊……啊?正是,楷哥儿打小就是这么的聪明伶俐。”
贾瑞嘿嘿搓着手朝王贵妃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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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贵妃下意识的往后坐了坐,后背已经紧紧地贴在椅子背上了,嘴上却仍故作镇定道:
“方才卿家那一番话说得极好,原来卿家是早有打算了,有你谋划,我便可放心了……你……你做什么?不得放肆!”
看着贾瑞就要挤着自己坐下,王贵妃可装不下去了,起身就要躲开。
贾瑞却一把抱住了说道:“娘娘做什么去?我不是说了么,还有些要紧的话要跟你说呢!”
王贵妃扎挣着扭动腰肢小声说道:“有什么话好好说,动手动脚的做什么?让人看了去还了得么?”
贾瑞反而搂得更紧了:“怕什么?楷哥儿不是说了么,他会替咱们好好看着外头的!啧啧啧,真是个好儿子!懂事!”
王贵妃又羞又气,锤了贾瑞两下骂道:“你真是个混蛋!只拿着这些话胡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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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瑞却说道:“怎么是胡话呢?且我跟娘娘是真的有正经事的。”
“是……是什么正经事?哎你放手……”
贾瑞的声音也有些急促了:“娘娘难不成忘了么?咱们要帮着楷哥儿成这件大事,出了我在外头帮他谋划,你也得好生笼络官家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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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什么笼络?我上次教你的那几个手段你都精熟了么?我还有许多的法子,你不想学了吗?”
“我……不要……”王贵妃只觉得身上的力气都好像被两只作怪的手一丝丝的抽干了,不禁软软的瘫进了贾瑞的怀里。
“不能只被动挨打,要学会主动出击!来,先让我看看上次教你的可还都记得么?一会儿我再好好鞭策鞭策你!”
贾瑞朝王贵妃投来了鼓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