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耶律淳大致把贾瑞的公司计划说了一回,耶律大石和李处温面面相觑。
耶律大石道:“这经济之道我也不大懂,只是……光靠着卖些妇人用的小玩意能赚多少钱?”
李处温也说道:“这法子……不事农耕、不牧牛马,不种桑麻,就算一时能筹措粮饷,也非长久之计啊!”
耶律淳叹了口气道:“确实如此,只是现在府库空虚,处处又都要用银子,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既然宋太师蔡京都能用这个法子聚财,权且让他一试吧。
就算不能成功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先给他个一官半职的,让他试试看罢了。
且我会让王妃亲自督管此事,我走后还请李相多多费心监视此人动向。”
李处温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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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淳又对耶律大石道:“析津府的防务和新兵的招募却要拜托给节度使了。”
耶律大石道:“大王只管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
只是……既然要对这个甄瑞委以重任,何不请他来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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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忽悠得起劲的贾瑞和听得迷糊的萧普贤女都是一脸懵圈,不知道耶律淳将他们叫来有什么话。
耶律淳将贾瑞介绍给耶律大石和李处温,也知道自己要北上的事瞒不过,索性将自己要带兵勤王的话说了一回。
萧普贤女听了自然担心,当着这些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贾瑞则是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耶律淳对贾瑞说道:“甄先生,你既然想投奔我大辽来,又有一身的本事,我也不会亏待了你。
你也看到了,如今军情紧急,析津府也缺钱,你这身本事正好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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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愿意为我大辽效力,我便封你为南京户房主事,辅助王妃筹建公司,你意下如何?”
贾瑞拱手道:“大王错爱小人受宠若惊,定当尽心竭力为大王效力。只是……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贾瑞沉吟片刻才说道:“小人虽然是第一次来大辽,在东京汴梁的时候就常听人说,辽主天祚帝昏庸无能,亲小人远贤臣,不得民心。
且如今天祚帝几次御驾亲征都被女真人打得大败,早已没了帝王的尊严……
还有是不是近些年辽内部也叛乱不断啊?
这样一个君主,如何能带着全国人民抵抗女真人的铁蹄?只怕不出几年,大辽两百多年的基业就要被他断送了啊!”
众人沉默不语。
其实耶律淳等人心里头都想过这个问题,在这样危急存亡之秋,耶律延禧确实难以担当拯救辽帝国的重任。
只不过他们不好把这种话摆在明面上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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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瑞见众人都不说话,气氛一度非常尴尬便说道:“咳咳,我这……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啊?
内个,小人不知好歹,若是说错了什么话还请大王王妃和二位大人别放在心上!”
耶律大石咳了一声说道:“却不知……甄先生以为,若是天祚皇帝不适合……那谁才适合做大辽国皇帝呢?”
贾瑞一拍巴掌说道:“嗨!这还用问吗?那必然是大王啊!大王本就是仁圣皇太叔之子,根正苗红啊!
大王又仁政爱民,看看南京道在大王的治下,百姓富足安居乐业,兵强马壮……”
作为一个无赖贾瑞都觉得这些话说得太违心了。
然而众人却都听得很投入,确实,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耶律淳在某些方面还是要胜过耶律延禧的。
不管是仁政广恩也好,没有权利也罢,耶律淳最起码没有胡乱杀过忠臣。【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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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天庆五年(1115年)耶律延禧刚刚建立金国称帝,耶律延禧率领十万辽兵御驾亲征。
结果辽军大败,尸横遍野死伤无数,金军乘胜追击一举攻克了辽东五十余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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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上下那时便对这个连一个刚刚建国,兵卒不到一万人的小小金国都打不过的皇帝失去了信心。
许多人认为耶律延禧能力有限,还不如皇叔耶律淳贤德,于是许多人或明或暗的给耶律延禧施压,让他让位给耶律淳。
还有人找到耶律淳想要发动政变让耶律淳上台。
然而耶律淳并没有答应,还把来游说的人砍了头,将人头送给了耶律延禧,这场风波才算过去。
耶律大石和李处温等人也都是看好耶律淳的,如今贾瑞说起这话无疑又触动了他们的心思。
耶律大石先说道:“大王,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以为这位甄兄弟说得在理!”
李处温马上也跟着说道:“就算大王忠贞不二,也该为了大辽国的国祚考虑一二啊!
如今金人士气正盛,倘或又攻破了中都,天祚皇帝有个差池,还得有能服众的人出来主持大局啊!
帅兵北上勤王之事,还请大王三思而行!”
耶律淳面色铁青,呵斥道:“我不是同你们说过,这件事再不可提吗?怎么今日又说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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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辽享国二百多年了,也曾经打过败仗,到头来不还是有惊无险的平安度过?
今次虽然凶险,有祖宗庇佑定然也能像以前一样化险为夷!
方才的话我只做没听见,若是再有人提起,别怪我不客气了!”
众人便都不敢说话了。
耶律淳又看向贾瑞沉声说道:“甄瑞,念在你是新来乍到,有些事不懂,今次便绕你一回。
若是下次再敢口无遮拦,你要仔细!”
贾瑞低头乖乖称是,心里却朝他竖起两根中指。
不知道是谁等着耶律延禧被打得跑到山沟里去之后就登基称帝了,然后又跟金国称臣,又要像宋朝纳贡的。
现在你在这里装什么清高?老子现在在这里陪着你玩儿是看得起你!
耶律淳还指望着贾瑞能帮他捞钱呢,也不好把话说得太狠了,见贾瑞这副模样又将语气放缓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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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先生,你现在不用管别的事情,只要辅佐王妃将公司办好就是大功一件。
现在情况危急,大辽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只要能渡过这次难关,本王定然禀明天子,重重赏赐你!”
“是。”贾瑞答应一声。
耶律淳又对萧普贤女说道:“爱妃,甄公子便交给你了,你可要让人好生照顾,切莫亏待了他!”
萧普贤女答道:“大王放心,我定然将先生奉若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