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母亲之前所任职的广录研究院我是查过了的。基本上没什么发现,当年跟父亲母亲同届的那些科研人员无从查起。但是只要是真正存在过的人,即便是改了名字,又或者是去了国外,都不可能完完全全的销声匿迹。所以我怀疑,那些当年跟岳父岳母一起的科研人员和他们的家人会不会都已经死了。”
沈宴之的话再一次让白羽笙惊愕。
“都死了”
“怀疑是,但不完全确定,因为无从查起。”
要知道沈宴之怀疑且说出口的事情,基本就已经在他的心中形成了定局。
“那如果要是这么说来的话,当年与我父母同样遭遇的研究员还有很多”
“我刚开始以为,是因为岳父岳母对于科研项目的抗拒和离开连累了广录研究院的其他研究员。所以怕你心里难受便一直没有说。但是后来一想,有些不对劲儿。你细想,基于你的父母带走了配方这件事后,云帮是杀掉其他的科研人员来得痛快,还是养活其他科研人员更加划算如果留下他们的命,配方即便是被带走了又有何妨呢广录研究院又不光只有岳父岳母是科研人员。”
“难道你的意思是,云帮当年是在大规模灭口”
“而且灭口的最主要的原因,有可能是榨干了广录研究院的价值。他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配方,而当年岳父岳母的无奈离开是为了避风头。”
“不可能,那个木林岛上的刘老伯曾经说过,我父母没有参与进去,是严厉拒绝了的。”
“那个刘老伯本身就是个犯人,说的话自然不能全信。试想一下,如果当年的广录研究院本来就是云帮设下的魔窟呢当年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确切的证实,唯一确定的是,岳父岳母在深陷其中的紧要关头企图逃离,却惨遭杀害。”
“那就更加不对了,既然云帮当年已经得到了想要的配方,灭口也说得通,那么他们为什么在十年以后,还要继续向我讨要配方呢”
对此,沈宴之极其笃定的是:“我觉得当年的云帮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或者配方上有了什么变数,所以他们才会在十年以后再一次找上了你。”
白羽笙的眉宇之间疑思难解,原本已经放下了的事情又再一次扰乱着她的心神。
沈宴之又说:“就在我对这件事越发持有猜忌之时,我又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
“从想要瓦解云帮那一刻起,我和陆伯伯的手里一直都有一份云帮人员的名单,虽然不全,但是那份名单里记录了云帮早期人员,包括岳父岳母在内。”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父母身在其中……”
“知道。可是我就是想等你亲自对我说出口,无奈你每一次都在对我隐瞒。”
沈宴之也曾度过了一个个艰难的时刻,眼睁睁的看着白羽笙骗他。
事情已过,白羽笙便极其不想再次提起,她问:“所以呢你是从那份名单发现了什么吗”
“有一个人叫徐纪云,是云帮除了岳父岳母以外,唯一记录在册的科研人员。我查过这个人,与岳父岳母没有任何的交集,甚至是之前所属的研究院都并非是同一所。唯一的相同点是……”
“是什么”
“就在岳父岳母出事的后一个月,他和他的妻子死在家中,而他们的女儿徐丽媛却在家中生还,与你一样。徐纪云与妻子的死法,与岳父岳母基本相同。”
“也是傅东易所为吗”
白羽笙逐渐变得激动了起来。
沈宴之否定道:“并不是,这场凶案有凶手,是一个曾经跟徐纪云起过冲突的流浪汉。”
“这个流浪汉是谁你们查了吗”
相对于白羽笙迫切的态度,沈宴之倒显得格外的平静,:“不用查,这个流浪汉被关在了监狱里,已经关了十年,一直没有定罪。”
“为什么没有定罪”
“卷宗上有记录,当年的法医给出了精准的死亡时间,是晚上八点左右,巡捕房发现尸体并且到达了现场的时间是在十点。现场一切证据表明凶手就是那个流浪汉,可是就在八点到九点多这段时间里,流浪汉有非常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根本没有办法给他定罪,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凶手,而且也有徐丽媛的指控,所以他便被关在了监狱里,再也没有被放出来。”
“是什么样的不在场证明”
“八点到九点这段时间,他正在和一名妓女**。不光是这个妓女给他作证,还有几个无关紧要的嫖客,老鸨,也都给这个流浪汉作了证,他确实是在窑子里。一来二去,这件事也就耽搁下来了。外加上十年前,案件审理也有些模糊,就这么不了了之,成了悬案。”
“这十年来,没有把流浪汉放出去”
“徐丽媛咬住不放,说是目击了此案。却又记不清准确的时间,好像是这个样子,卷宗写的很乱,我就只能记得这些。”
“现在还能看到卷宗,又或者是见得到这个流浪汉吗”白羽笙试探着问沈宴之。
谁知,沈宴之回答得很爽快:“当然可以。”
“我想看看,可以吗”
“可以,没问题。明天我让人把卷宗找出来。估计要费一些功夫,毕竟是十年前的案子。之前我拿出来翻了几次,便让档案员原封不动放回去了。”
“这个流浪汉现在被关在了津海的监狱里”
“是。”
人死不能复生,父母双亲的死,白羽笙是早就认了的。
经沈宴之提起,白羽笙真的很想去了解一下这个徐纪云当年到底因为什么而死。
如果真的是流浪汉所为,为什么会有如此巧合之事相隔一个月,死法相似,就连在命案现场生还的人也相似。
为什么
会不会当年云帮的不明变故就出在这个徐纪云的身上
白羽笙在无限遐想着。
坐在一旁的沈宴之此时心满意足。
终于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让她不再因为噩梦而害怕。
能够让白羽笙冷静下来的,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