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之越是不说,白羽笙就越是好奇。
“可是我的猜想需要太多的证据去支撑,不然的话,那就只能是猜想。也正是因为这个猜想,关乎着这个案子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沈宴之睿智精明的眸色间一瞬忧然。
这一次,他心中其实没有万全的把握,可他更不想让李君亭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离。
白羽笙侧耳倾听着他的话,听完了他的想法后,白羽笙除了惊讶之外,就只有猜忌。
“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个想法要比你的人还要不靠谱一些,简直难以置信。”
“这叫什么话,我难道不靠谱吗”
“你觉得呢”白羽笙十分犀利的致命反问,让沈宴之瞬间闭了嘴。
见他沉默,白羽笙又主动问:“那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查呢想好了”
“有了方向,一切都不难,我就不相信他们露不出一点点的马脚。先回巡捕房等待吧。”
“好,那就撤吧。”
白羽笙跟着其他探员一同离开,不给沈宴之一点点说私话的机会。
回到了巡捕房后,白羽笙一直都在验尸,希望能从尸体上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经过确认和比对,死者夏津生与安平腹部的刀伤基本一致,毋庸置疑就是同一人所为。
也就是说,单看这里,李君亭的嫌疑几乎洗清。
案件的突破口,显然转移到了夏津生头部的致命伤上。
凶手既然要选择同一种开膛破肚的方式让两起案子建立联系,那么致命伤却不一样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除非……凶器不复存在了。
白羽笙想了许久后,想要跑去和沈宴之商量自己的这一猜想的真实性。
“沈宴之,我有要紧的事情要说。如果抓到了那个医生周运,咱们可以从凶器上入手,两人的不同死法有可能是案子的突破口。”
她来得急,便也就没来的及敲门。
沈宴之的面色有些惨淡,见到了白羽笙后急忙放下了手中装满热水的杯子,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你是怎么了吗”
沈宴之细微的异样逃不过白羽笙的眼睛。
“没什么,你有什么事吗”沈宴之的手自然而然的从腹部落下,有点心虚不安的回避着白羽笙的目光。
白羽笙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刻意的瞧了又瞧,眼尖的一把逮住了沈宴之藏在书本下面的药片。
“呦,止疼药都吃上了啊让我猜猜探长是哪里不舒服呢”白羽笙每一个夸张的表情里,都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欢快。
沈宴之发自内心的问:“你就不会疼人的吗”
“我凭什么疼你呢是你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往死里喝酒,最后胃疼,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
“有可能是胃穿孔,也有可能是胃溃疡,还有可能是胃出血,不过最后呢都会演变成胃癌的,您且再接再厉,别气馁,下一次一定会比这一次更疼哦。”白羽笙在努力诠释着一件事,那就是沈宴之越疼,她越开心。
沈宴之听着心里不舒服,抬眸赌气的反问:“你是巴不得我死,是吗”
“如果我回答的回答是肯定的,你就能如我所愿的话,我非常愿意实话实说。”
沈宴之的手紧紧摸着腹部,看样子应该已经不是第一天这样了。
沈宴之叹了声气,好似失望于白羽笙的冷漠。沉着声音回应了白羽笙对于案件的看法:“你说的也是我一直在意的点。刚刚探员说在火车站抓到了即将要出逃的周运,一会儿抓回来审一审。”
“哦,好。”白羽笙不冷不热的回应了下,临走之前又转过身来,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药:“吃你那个不容易死,吃这个死的比较快,试试”
沈宴之心头郁结的拿起了药瓶一看,胃疼好了一大半。
“老婆,你怎么随身带着胃药啊”
“路上捡的。”
她虽是嘴硬,可沈宴之将药拿在手里的时候,白羽笙关切的神色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白羽笙回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沈宴之立马把上扬的嘴角又压了下去。
见她转身要走,沈宴之又叫住了她,:“你等等……借着这阵子有些空闲,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什么”
“昨天晚上……我……”沈宴之顾左右而言他,总像是有些难言之隐噎在喉间。
白羽笙可不是个娇羞的小女人,直接问:“你想知道什么昨天的事不记得了”
沈宴之的那张俊脸一阵红一阵白,强行微笑着:“昨天晚上咱们俩是……”
“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会借此机会跟你圆房吧”她回答的直接了当,成功将沈宴之吓得愣住。
沈宴之自打和白羽笙结婚以后才发现,这女人有时候比自己还爷们儿。
听了白羽笙这话后,沈宴之的身心皆得以舒展。
没圆房最好,不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对不起难得的**。
“那我的裤子是你脱的”
“你昨天没穿裤子回来。”
“不可能!”
“哼。”白羽笙傲娇的转身离开。
沈宴之绝对没看见白羽笙转身之瞬的那抹充满调戏的笑。
此时的沈宴之顿时陷入无限的焦虑当中,心中所想只有一件事:自己的裤子去哪儿了。
这可是尊严问题。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孔武等人在火车站逮捕到了即将逃离的嫌疑人周运,并带回了巡捕房。
为此,沈宴之心中笃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个周运之所以这么容易就被抓住……或许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要逃。
他彻底逃了,谁来为李君亭脱罪呢
沈宴之的脑海中已经清晰了案件的脉络,唯独缺少有力的证据去证明一切。
周运被抓回来后,直接被关进了审讯室里。
看着静静坐在里面的周运,沈宴之站在外面也同样静默,眉头紧锁,一语不发。
“探长,您发个话,什么时候开始审他啊。”孔武不明沈宴之这一如反常的办案态度。
“不着急,再等等。等的越久,里面坐着这位便越焦虑。越是焦虑,他的谎言就会越发错乱,漏洞百出。”沈宴之的眉间诉尽了算计。
然而孔武就只知道一往无前,他道:“那我带着其他的弟兄们一起去搜周运的家。”
“不必。”沈宴之回头看向孔武:“你现在需要做的,乃至咱们巡捕房需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
“什么”
“不查案子,查关系。李君亭和周运的关系,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挖出来。”
对此,孔武十分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