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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织造局,是在周朝还没成立是就已经建成立的纺织衙门,原本只是为了制造军中衣物而建造的。

    后来周太祖成为皇帝后,织造局便只专门替皇家织办衣物了,也算是皇宫内唯一的衣物纺织物的来源地。

    甄家就是靠着这织造局起的家,到了周太宗时期,甄家十分得其看重,几次南巡都落榻于甄家。

    为此,周太宗还专门给甄家起了一个文雅的官名,体仁院总裁。

    毕竟织造局听起来只是个织办衣物地方,而体仁院听起来就高尚很多了,这个官职也成为了甄家独有,其他地方并没有,而且已经传了两三代人了。

    也正因为这一特殊官职的存在,让甄家一跃成了江南最大的家族,就连江南道节度使,也不敢轻易招惹,多少得礼让三分。

    这也是为何,甄家越来越膨胀的缘故之一。

    而李之鉴听了薛蟠说的情况后,内心大为惊骇,他没想到,操控官盐的甄家,竟然还想着吞并整个江南布匹行当?

    这事若真让甄家办成了,此后怕是天底下大部分布匹,都要出自甄家了,这对于皇帝和朝廷来说,绝对不愿看到的。

    更别说,贞康皇帝对李之鉴耳提面命,就是为了打压甄家,消除盐政的弊端所在,如果盐政才刚刚起色,甄家又开始操控布匹行当,岂非按下葫芦浮起瓢?

    在厅内来回走动了好一会后,李之鉴这才停下脚步,盯着薛蟠问道:

    “那么,按照薛公子你的意思,该如何应对甄家的野心?”

    薛蟠见他总算是有了回应,便淡然地笑了笑:

    “呵呵…无他,拿官盐的利润,换取布行的利润罢了。”

    “布匹行当的总价值就那么高,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扩大多少,可盐业则不同,天底下人人都得食用的东西,总价值超过布匹行当太多……”

    “如果大人信得过我,我不仅可以替大人解决眼下的危机,也可阻止甄家的狼子野心,甚至让他们甄家吃个大闷亏!”

    此前薛蟠从黄佑千手中得到了两万的盐引,薛蟠一直没急着拿出用,因为他知道最近盐政行当肯定会出事,不能着急入场。

    同时,薛蟠也在猜想,能够给黄佑千两万盐引的人会是谁?

    他可不认为,黄佑千一个钱庄掌柜,能够轻松拿到两万新盐引,即便是旧盐引,薛蟠相信,黄佑千也很难拿到,更别说新盐引了。

    如此想来,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恐怕也就只有李之鉴这个钦差大臣了。

    所以,薛蟠一进来,就在猜测李之鉴到底是谁的人,为何想着搞垮薛家?

    如果是贞康皇帝,薛蟠觉得,应该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且旁敲侧击了,毕竟薛家如今门楣不显,如果贞康皇帝要对付薛家,可直接来点猛的,用不着顾忌太多。

    而李之鉴不仅没有自己出动,反而派了黄佑千出马,这就说明,搞垮薛家的指令,并非贞康皇帝下派的。

    为了探清楚李之鉴到底是谁的人,也想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到底是谁,薛蟠便不得不来到这里,替李之鉴‘排忧解难’。

    虽然薛蟠知道,李之鉴是敌非友,但是,眼下他和李之鉴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甄家。

    如此种种,薛蟠不得不深入‘虎穴’,来与李之鉴这个敌人来‘共谋大事’。

    而眼下的李之鉴并不知道,薛蟠已经猜到了他有对薛家的敌意,此时的李之鉴还以为,薛蟠是真的遇到了难事,所以才来寻他‘帮忙’呢。

    之所以对薛蟠如此客气,也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

    故此,当听完薛蟠的承诺后,李之鉴眼神微闪,心里已经在想着,怎么样,让薛蟠也跟着栽个大跟头才是。

    微微思索了一下后,李之鉴故作大方地说道:

    “如此甚好,甄家真是胆大包天,若薛公子出马,能给他们一个大教训,自是再好不过了。”

    说到这里,又话锋一转:

    “不过,若是薛公子没办到,又该如何?”

    薛蟠早就料到李之鉴不可能轻易松口,也早有准备,只听他不卑不亢地回道:

    “如若在下没有办到,一切任凭大人处置!”

    李之鉴听了,大手一挥,朗声说道:

    “好!既然薛公子有如此底气,本官若是畏首畏尾,岂不是太下乘了,薛公子放心大胆的去做就是,本官暗中配合你就是。”

    薛蟠听后,也装作很激动地回道:

    “那就先多谢大人的恩旨了,待事后,我再来好好感激大人的恩德。”

    李之鉴微微摆手:

    “薛公子客气了,不如先说说,怎么处置这些公子哥?”

    薛蟠便将自己早就想好的点子说了出来,无非就是让李之鉴以钦差大臣的名义,将谭日贵、钱守富几个公子哥给关押起来。

    再派人去搜集他们的罪证,一面去告诉他们的家人,先试探试探这群盐商的反应。

    李之鉴也说了一些自己的意见,两人谈论了约摸半个时辰,薛蟠将人交给李之鉴后,便起身告辞了。

    目送着薛蟠离开的背影,李之鉴心中一阵复杂情绪涌现,眼前的这个薛蟠,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思索了一会后,李之鉴走进自己的办公房内,写起了信来,他要将自己所见立马传回去,眼下的薛蟠绝非容易对付之人。

    ……

    ……

    出了盐政衙司的薛蟠,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内,陶怡灵早已等待得有些心急如焚了,眼见薛蟠总算回来了,立马挽薛蟠手臂,娇声说道:

    “蟠郎,你总算是出来了,你若再不出来,奴家都打算进去寻你了。”

    薛蟠听了,心下一暖,先吩咐马夫回下榻之处,又拉着陶怡灵坐了下来,随后才笑着说道:

    “让你担心了,不过,你的郎君我又不是那几个傻乎乎的公子哥,岂会这么容易出事。”

    说话间,薛蟠轻轻搂着陶怡灵,嗅着她身上的香味,一阵迷恋。

    而陶怡灵则感觉浑身有些痒痒的,急忙用手推了推,红着俏脸说道:

    “奴家知蟠郎你厉害,但下次,还请让奴家有个准备,否则,奴家真不知会做出怎样的事来。”

    薛蟠听了这话,嘻笑着应承了,手也已经渐渐不停使唤了,

    陶怡灵则轻喘几声,又知这里是马车内,无人能够看到,便只羞红着粉脸,任由着自己爱郎‘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