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天心闻言,不由地攥紧了手指,眼中的恨意悄然生长。
没想到这小有姿色的女子竟然真的与濯逸白有交情,看他在乎的神色,恐怕纠葛不浅。
濯逸白脸色微红,有些不知所措。
“那她此刻在何处”
“她身体不适,正在厢房里休息,你先回院子里等着,一会就给你把人送过来。”赫连碧淡漠地说道。
人刚被她们修理了一顿,此刻不知道如何狼狈,自然不能叫濯逸白知晓。
她需得好好警告那丫头一番,再着人收拾打理好,才能放出去。
“好。”
濯逸白闻言,点头应声,转身欲离开,但刚走了两步,却听见一阵茶盏碎裂之音,猛地停住脚步。
濯天心见他站在院子里,眼神复杂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不知在想些什么,顿时警觉起来,“逸白,你怎么还不走!”
“我......“濯逸白闻言,急忙收敛起眼中的情绪,说道:“那屋子里似乎有些动静,不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如我让人察看一番有何不妥“
赫连碧的脸色顿时变了,咬牙骂道:“还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那丫头不懂规矩摔碎了一个茶盏!”
濯逸白的眉头皱了起来,想要上前一探究竟,却被濯天心拦住了。
“啊!”不远处的屋内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喊声。
濯逸白脸色一沉,轻轻推开濯天心快速朝屋里跑去。
濯天心脸色霎时苍白无比。
赫连碧望着白衣少年离去的身影,唇畔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眼底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沉思了片刻,她似乎是下定决心,朝着濯王府书房的方向走去。
屋里隐约传来女子凄惨的呼救声,濯逸白脸色一白,心中更加着急。
“砰!”
濯逸白抬起脚,一脚踹开了那木门,冲进房中,看到的场景却让他愣在原地。
屋内,薛幼菱正被两名婢女压制在地上,不顾薛幼菱的求饶声,两个婢女将薛幼菱的裤腿撩了起来用力捶打。
薛幼菱的小腿肿的老高,关节处肿的跟馒头似的,看起来十分可怜。
“啊!放开我,放开我!”薛幼菱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哭泣,一边奋力挣扎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
门被濯逸白踹开的一瞬间,众人都停下来手中的动作。
薛幼菱察觉到门开的光线,立刻欣喜地望了过去,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来人时,却愣住了。
待看清楚他的脸后,更是心中巨震。
她记忆力虽然不是特别的好,但也不傻,眼前这个少年就是那日上叶家的客卿白画师。
濯逸白与薛幼菱对视了一刹,脚步微微停了下来,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不过很快便掩饰掉了。
濯天心从身后走进来,一脸失魂落魄。
“天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濯逸白皱眉道。
“逸白,这女子上门给你送东西,却不肯将东西拿出来给我看一眼,行为诡异,惹人怀疑,于是......”
濯天心瞥了一薛幼菱,小心翼翼地说道,声音少了几分底气。
濯逸白看着地上的女子,有些疑惑:“薛小姐”
薛幼菱还在惊诧中,“你、你怎么在这”
没错!她现在已经确定,少年就是当初上叶府的那名白衣画师!
濯天心听着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有些不耐烦,“濯王府的公子不在这里该在哪里”
薛幼菱惊讶,没想到,白画师竟然是濯王府的人!
她之前还以为白画师是一介平民呢。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名少年也是濯王爷府的公子。
她连忙低下头去,“原来是你。”
濯天心见此,心中更加疑惑。
“薛小姐刚才说有东西要给我”
“不、不是......”
“在这里!”还没等她说完,一旁的婢女捡起地上一个丝绸包裹递给了濯逸白。
薛幼菱顿时大惊失色,“这不是给你的!”
她不顾疼痛,激动地爬起身,将玉佩抢了过来护在怀里。
这东西是濯明轩的,怎能现在就交给别人。
濯逸白一愣,没想到薛幼菱竟然会这么做。
“你干什么!这可是我们濯王爷府的公子!”一旁伺候的丫鬟看到薛幼菱如此行径,立刻呵斥道。
薛幼菱没有理会那个丫鬟,继续护紧身后的玉佩,“我只是想将它交给濯明轩公子而已,并没有要私藏的意思!”
濯明轩公子
薛幼菱的话让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怔,眼神中都带着疑惑和不解。
濯明轩不是南下未归吗
就在薛幼菱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却听到濯天心说道:“你竟然不知道明轩哥哥不在锦都吗竟然还上门送东西你不会根本就与他无甚交情吧!”
原来竟是误会一场,听到她要找的人是濯明轩,她心情瞬间好起来。
“什么!”
薛幼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濯天心。
原来......
原来这次濯明轩并没有回来,而是远在江南。
薛幼菱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响。
难怪此事如此不顺利,处处古怪。
她一时间陷入到了呆滞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濯逸白见状,沉吟了片刻道:“既然这位姑娘不肯将东西拿出来给我看一眼,不如等二哥回府后,再亲自交给二哥吧。”
薛幼菱闻言,失落地点了点头。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玉佩藏好,等到见到濯明轩的时候,再交给他。
“不行!”濯天心突然反驳道。
她一脸不悦地盯着薛幼菱道:“我不准,这件事情一定是你故意隐瞒,想要借此机会进府攀扯明轩哥哥!我不管,你现在就要把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看!”
“......”薛幼菱张了张口,想要辩解,但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辩解不出来。
因为事实确实如濯天心所说。
濯天心见她心虚不语,一把抢过那丝绸包裹打开,露出了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晶莹剔透,色泽温润,与普通玉佩不同,上面刻着繁复精美的图案,煞是好看,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濯天心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她的目光落在玉佩的繁复徽记上,反复摩挲那朵形状特别的花纹,终于确定这一枚就是濯逸白的独有玉佩。
“你还给我!”薛幼菱还要再抢,却被濯天心一把推开,差点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