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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剑走偏锋

    叶昭言看着袭来的长剑,脚下轻轻一点,身体快速地往后退去。

    她身形一闪,避开薛怀澹凌厉的攻势。

    薛怀澹见叶昭言躲开了自己的攻击,眼睛微眯,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再次出剑!

    剑气纵横,带着凛冽的杀气,朝着叶昭言刺去!

    叶扶归见状,一颗心紧紧地揪着,她既自信女儿的实力,又不得不担心起来。

    倒是一旁面露震惊的薛老夫人,却是满眼的痛快!

    被叶昭言抗命之后,她愈发痛恨叶氏母女,恨不得二人死个干净才好!

    薛怀澹的招式极其凌厉,招招致命!。

    叶昭言的反应很快,身法诡异灵活,总能在关键的时候险而又险地避开薛怀澹凌厉的攻势。

    稽斯年在一旁表情凝重。

    他紧紧地盯着叶昭言的每一个动作,有些愕然。

    他看得出来,薛怀澹此番攻势是铁了心要重创叶昭言。

    但他心里却隐隐约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按照常理,叶昭言应该占据上风才是,但薛怀澹却是越挫越勇,反倒是叶昭言显得有些束手束脚。

    而且,薛怀澹的攻击虽然看似凌厉,但在叶昭言异常灵敏的动作下,并未能够伤到她丝毫。

    叶昭言躲闪间不仅游刃有余,反倒时不时地对着薛怀澹展示一下剑术。

    反观薛怀澹,他的衣服上却多了许多的剑痕,身上也挂了彩。

    很是怪异。

    正当稽斯年暗自纳罕的时候,薛怀澹已经怒气冲冲,攻势越来越凌厉,招招致命!

    叶昭言的身形也是愈加灵活。

    直到叶昭言的身体靠近门框,薛怀澹的攻势再也无法躲避的时候,她身影猛然一晃,持剑迎上薛怀澹劈砍而来的长剑。

    “叮当!”

    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骤然在屋中响起,两个人神色皆是一变。

    薛怀澹手中的长剑被叶昭言手中的长剑给挑飞了出去。

    “啪嗒!”

    薛怀澹的长剑掉落在地。

    叶昭言的剑尖直指薛怀澹的咽喉处,只要再往前两寸,那柄剑就会刺穿薛怀澹的喉咙。

    “你敢!”薛老夫人大喝一声,目眦欲裂,一阵腥甜涌上,眼前不由得发黑。

    要是知道有今日,她就该早早让人把这叶氏母女赶出府去!

    真是悔不当初!

    琴夫人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揪着衣袖勉强支撑住薛老夫人的身体。

    稽斯年闪身上前,拿起身侧的剑鞘,准备抵挡这致命一击。

    叶昭言将一切看在眼里。

    她内心轻轻叹息,屏息握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稽斯年身后的薛怀澹。

    这一剑,若是能杀死他就好了。

    只可惜没这么容易。

    薛怀澹大骇,猛然侧身避过,然后身形如同猎豹般迅捷的朝着叶昭言而去。

    与此同时,他右手凝力拍向叶昭言的肩膀,企图震掉她手中之剑。

    叶昭言突然收敛了全部的功力。

    “嘭!”

    她被薛怀澹的一掌拍中,整个身体朝后倒飞出去。

    “噗嗤!”

    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口中喷洒出一口血。

    “昭言!”

    “叶昭言!”

    叶扶归看到叶昭言吐血,忍不住喊叫了一声,朝她跑去,眼泪夺眶而出。

    叶昭华见状,心中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悲痛,挣开拦在身前的叶氏族人,朝着叶昭言的方向飞驰而去,伸手将她扶起。

    “昭言,你怎么样!”叶扶归看着叶昭言满脸的血迹和嘴边的血沫,心疼万分。

    叶昭言擦拭干净唇边的血迹,摇摇头。

    薛老夫人见受伤的是叶昭言,才吐出一口浊气,瘫在椅子上喘息不匀。

    就该一掌打死这个孽畜!

    薛怀澹看着叶昭言脸上苍白如纸的神情,才恍然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将手掌收进袖子。

    方才那一击,叶昭言没有运用内力抵挡!

    恐怕已经内俯受伤!

    她是故意的!

    薛怀澹的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羞辱感。

    叶昭言竟变得如此狡猾,胆敢算计他!

    叶扶归看着薛怀澹瑟缩袖中的动作,眼神变得冷厉起来,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指责和愤懑,“薛怀澹!这就是你所说的不会让我们母女受半点委屈!”

    “你不是说要保护好我们母女,为昭言谋划一个好出路吗!你现在做出来的事情就是在保护我们母女吗!”

    叶扶归语调尖锐,满腔的愤怒让她几乎失去了控制,对着薛怀澹怒吼出声。

    她一句句质问,一字一句如同钢针般扎进薛怀澹的心里,让薛怀澹羞愧万分,脸颊涨得通红。

    他温婉贤淑的妻子,何曾当众如此尖利过,还直呼他的名讳,这让他难以接受。

    “你……”薛怀澹看着眼前满身杀气的叶扶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叶昭言持剑抵地,勉强爬起来,身子有些站不稳,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惧意,眼神中满是讥讽。

    “你输了。”

    她看着薛怀澹,语气冰凉地道。

    胸口的疼痛让她有些难挨,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若不如此,恐怕今日不是被逼婚待嫁,就是被掳去棠园的路上了。

    为了能够挽回一线生机,她只能剑走偏锋!

    薛怀澹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看着神情冷峻的叶昭言,眼神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怨毒之色,咬牙切齿地道:“没想到,你竟然会使诈!”

    “父亲,您说笑了。”叶昭言笑了笑,“我被父亲所伤,伤势严重,恐怕只能委屈父亲自己南下了!”

    薛怀澹闻言,脸色一僵,眼中露出一抹挣扎之色。

    他现在的确很想带走叶昭言。

    但是,叶昭言被他所伤不轻,要是贸然带走,南下之行人多口杂,恐怕这件事就遮掩不住了。

    一旦传扬开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不是蠢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将叶昭言困在叶府然后只身南下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这样的话,叶府若是情况有变,他就来不及应对了!

    他总觉得叶昭言不会乖乖待在叶府等他回来。

    即使有薛家人坐镇。

    万一发生意外,恐怕悔之晚矣。

    薛怀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副决绝的模样,对稽斯年耳语了几句。

    稽斯年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讶和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薛怀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