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是坠楼!这案子没完了吗!”陶林急促地呼吸着,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余子江的电话。
他等待电话接听的时候,仰头将面前的大楼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
“喂。”余子江的声音很快传了出来,工作电话他从来都是秒接的。
“紧急状况!安琪咖啡厅,曹志远坠楼了,快派人来支援!”陶林立刻扯着嗓子喊了出来。
“什么”余子江惊了一声,立刻招呼人出警。
“大楼有好几扇窗户是打开的,顶楼也没有异常。我不确定他到底是从哪里掉下来的,而且我暂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影。”陶林的语气越来越快。
他很想冲进楼里查看情况,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虽然这个时候街道上的行人不算多,可他还是必须在楼下看着尸体。
“哪里也别去,我马上就到。”余子江最后交代了一句,草草挂断了电话。
陶林单膝跪在曹志远身边,看着这具鲜血淋漓的尸体,所有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大脑开始飞速地思考运转。
“展沉现在人在警局里,而且他已经承认了罪行,无论他是不是顶罪者,按理说不会都再有人被推下楼了啊”陶林一边想,一边不停打量着曹志远。
鲜血在扩散,紧张在蔓延……
“不对,今天不是星期天,坠楼的规律被改变了,这是一桩新的案子!”陶林灵光一闪。
“而且这次的动机不是高利贷,曹志远根本没有借过款,这和前两次的坠楼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非常清楚,如果是同一个凶手犯案,那么他没有理由改变自己的作案规矩,更不可能更换动机。
展沉之后,果然还有一个幕后黑手!
将展沉送入黑暗以后,他还要把所有与连环坠楼案有关的人送入坟墓。
从李远国到曹志远,下一个又是谁
“现在没有人下楼,我也没看到楼里有什么可疑人影,所以凶手藏进这栋大楼里了……”陶林凝视着这栋七层楼高的老式居民楼,只觉得它灰白色的墙体上,笼罩着厚厚一层死亡的阴霾。
“我去,我现在没办法冲进去!”陶林忍不住握拳捶向了地面。
他没有三头六臂,更不会分身术,所以只能守着尸体,等待警力支援的到来。
焦急的情绪如同洪流,开始有更多的民众注意到了这里发生的恐怖时间,恐慌感持续弥漫开来……
“怎么又是这里死人了啊……”
“真晦气!”
……
一个月来,安琪咖啡厅附近已经连续死了两个人,这个地方仿佛成了冤魂不散的不祥之地。
混乱的声音充斥陶林的耳膜,他只能扯着嗓子,尽可能安慰慌乱的人群,阻止他们举起手机胡乱拍照。
很快,警笛声从远处压迫而来,急促的声音触动所有人的神经。
余子江从车上跳下,身后一群警局立刻将警戒线层层架起。
“我刚刚一直守在这里,没有人从这栋楼里面出来,死者一摔毙命,应该是从五楼以上摔下来的。”陶林转头第一句话,就是对余子江汇报情况。
“从上到下逐层搜查。”余子江立刻转身对现勘警员们说。
章韵这时也带着装备匆匆跑来,陶林便小心翼翼地退到了后面。
半个小时后,只见陈蕊一手抱着相机,从楼上小跑了下来。
“余队,我们在六楼走廊的窗户边缘,发现了死者的鞋印。”陈蕊说着,把相机递给了余子江。
“而且现场只有这一个足迹。”她又补充了一句。
陶林一下紧皱起了眉头,然后脱口而出:“自杀不可能。”
他很清楚这种现场意味着什么——曹志远坠楼的时候身边没有其他人,他是自己站上窗台的。
“一个咖啡厅事业正在上升期,家庭生活幸福美满的人,怎么可能放弃这一切去自杀”陶林深吸了一口气。
他抬眼看向了那间已经是空无一人的咖啡厅,顾客全被有序疏散了,曹志远的妻子匆匆赶来,看到丈夫冰冷的尸体,崩溃得几乎晕厥,她瘫坐在咖啡厅的沙发上哭嚎,好几个警员轮番上前为她做心理疏导。
悲怆的哭声从玻璃门缝里走漏出来,细细小小的,却扎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敢肯定,曹志远的案子是谋杀。”陶林生挤出一句话。
“除了高坠撞击伤以外,曹志远身上没有别的可疑外伤,我建议回局里进行进一步的血检,看看有没有致幻剂、或者其他导致死者生前精神不稳定的药剂以及毒品成分在。”章韵这个时候也站到了陶林和余子江的身边,给他们提出建议。
“那就尽快,麻烦你了。”陶林立即点头,赞同了章韵想法。
“所以曹志远为什么会被盯上”余子江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问道。
“他除了帮展沉换上钢琴线以外,还做过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吗”
就在余子江和陶林交谈的同时,法医对曹志远尸体的初步检查到了尾声,章韵抬头交代了一句,一副担架就被抬了过来。
陶林凝视着那具悲惨的尸体被裹进运尸袋里,最后被警员抬上了法医科的运尸车。
“曹志远因为非法借贷的案子,可能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消息,所以被灭口了。”陶林呢喃了一句。
“嗯……”余子江只是轻哼了一声,他始终保持着思考的模样。
“昨晚我来找他,他问了我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陶林倒吸了一口气凉气,瞳孔跟着紧缩,心脏像被什么捏住了。
“什么”余子江听到了陶林的话,猛地转过头去。
“他昨天问我,今天录口供的时候我会不会在场。当然我就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跳脱,现在想来……他是不是想我和我说些什么。”陶林顿了顿。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就已经躺在这冰冷的地板上了。”
余子江撑了撑眼皮,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周剀肯定还有事瞒着警方,他必须把知道的全吐出来,否则,可能还会有更多人死于非命!”陶林咬着牙,转头对余子江说道。